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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明駿回道：「約好了，死者家屬一直把罪名往她頭上扣，她巴不得有律師介入調查，現在寒假，她在一家咖啡廳里打工，我們去那裡見面。」

　　  慕紫點點頭，不再多問。

　　  兩人離開律師事務所，開車前往程佳人打工的咖啡館。

　　  曲明駿開車，路上想起一件事，「對了，上次那個案子，程序已經走完了，覃鈞以故意殺人罪被判死刑，估計年底就會行刑。」

　　  覃鈞是殺死女模特吳昕涵，並栽贓給顧二少的犯人。

　　  有點意外。現在這個社會越來越追求人權，許多國家都在陸續廢除死刑，華亞國雖然還存在死刑，但很少執行，再嚴重的罪行也不過是無期徒刑。

　　  轉念又想，覃鈞的案子性質惡劣，又得罪了顧家，被判死刑也不

　　  「有問出他的殺人動機嗎？」慕紫問。

　　  一提這個，曲明駿的表情就微妙起來。

　　  「你知道主人與奴隸的遊戲嗎？」他問。

　　  慕紫蹙眉，疑惑道：「你是指……角色扮演？」

　　  曲明駿道：「算是吧，一旦締結契約，主人就可以對奴隸做自己想做的任何事，算是……S·M的一種形式吧？有這樣的私人俱樂部，顧二少是裡面的高級會員，他的奴隸恰好是覃鈞的弟弟。」

　　  慕紫嘴角抽搐，覺得難以想像，「這世上……怎麼會有人願意做奴隸？」

　　  「S和M彼此都會很享受這種關係，尤其M，一旦陷入其中就不能自拔，但是顧二少風流成性，玩了一段時間就膩味了，交了個新女朋友就是吳昕涵。」曲明駿說道，「覃鈞的弟弟深愛主人，接受不了被拋棄，跑去找顧二少，卻被吳昕涵奚落一番，回家後上吊自殺了。」

　　  曲明駿唏噓不已，說：「上吊用的皮繩，就是他以前和顧二少玩S·M時的道具。覃鈞想報復顧二少和吳昕涵，所以謀劃了這一切。」

　　  拋棄弟弟的顧二少固然有錯，可是吳昕涵的落井下石更加可恨，看似沒有實質傷害的譏諷嘲笑，卻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車裡久久靜默。

　　  曲明駿和慕紫都沉默著，沒有再說話。

　　  半小時後，他們來到了程佳人打工的咖啡廳。

　　  程佳人在新聞上見過曲明駿，故而一看見兩人走進咖啡廳，就認了出來，臉上有些欣喜。

　　  程佳人去跟咖啡廳老闆說好話，說自己的朋友來了，恰好現在沒什麼客人，老闆就放她去招待朋友。

　　  「曲律師好！」她快步走過來，將鬢角碎發捋到耳後，姿態很動人。

　　  「你是……程佳人？」曲明駿跟她握手，「你好你好，非常感謝你能抽出時間，協助我們了解案情。」

　　  曲明駿向程佳人介紹道：「這是慕紫，我的助手，她會問你一些問題，別緊張，知道什麼就回答什麼，越細節越好。」

　　  第393章 錯漏的線索

　　  「好的、好的。」程佳人認真的點頭，「我一定會盡力配合你們！」

　　  「放輕鬆，就當朋友間的聊天，太過緊張不利於你記憶起事發時的情形。」慕紫微笑著提醒她。

　　  慕紫看起來年紀小，笑容亦顯得純真無愛，讓程佳人緊繃的神經放鬆不

　　  三人找了空座位坐下。

　　  慕紫先問了些與案子關係不大的問題，讓程佳人慢慢進入狀態，然後才開始著重詢問那天的飲食。

　　  「吃的東西肯定沒有問題。」程佳人說道，「火鍋的食材全煮成一大鍋，我們五個人都吃了，喝的飲料也都是一樣的。」

　　  慕紫問：「在你們玩筆仙以前，吃什麼了，喝什麼了？」

　　  「……就是一些零食，薯片，口香糖之類。」程佳人努力回憶著，「還有肖卓特意買回來的黃酒，神婆說玩筆仙以前要把酒灑在西南角……」

　　  「有幾個人喝了酒？」慕紫問她。

　　  程佳人記得很清楚：「只有肖卓一個人喝了，他放酒瓶的時候沒拿穩，不小心摔了，我們都沒喝著。」

　　  慕紫想了想，問：「最先出事的人也是肖卓？」

　　  程佳人點頭，神情有些害怕：「玩筆仙一開始他就不對勁，時不時怪笑，我們都以為他是故意裝的，想嚇唬我們，可是後來他的手一直哆嗦，然後……然後整個人倒在地上抽筋，翻白眼……」

　　  程佳人想到當時情景，眼眶泛紅，「肖卓的爸爸說是我害死了他，如果不是我說要去鬼村玩……他們不會出事……」

　　  曲明駿安慰她：「他們是死於四氫大嘛酚中毒，和你沒有關係，你不要太過自責，死者家屬一時沒能從傷痛中走出來，會產生極端情緒，這是正常現象。」

　　  「我明白……謝謝你，曲律師，請你們一定要查出真相，否則……否則，我真的受不了……」程佳人想到傷心處，黯然淚下。

　　  幾個同學開開心心去旅遊，其他人死了，她作為活下來的人，非但絲毫感受不到倖存的欣喜，還要面對內心強烈的負罪感，身邊人異樣的目光，以及來自輿論的壓力。

　　  慕紫見她情緒有些激動，停止了詢問，她低頭喝咖啡，靜靜思索著。

　　  神婆的藥，劑量非常小，只能讓人產生一小會兒幻覺，並且藥效需要酒精來激發。

　　  但是喝酒的人只有一個，死的人卻是三個，這說明神婆的藥不是直接致死原因。

　　  那麼……他們究竟是怎麼死的？

　　  程佳人從這陣靜默中感覺到壓抑，忐忑的問他們：「我是不是沒幫上你們的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