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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玉璽指指角落的一個木頭箱子:「裡面都是爺爺奶奶的貼身衣服,要大姨來收。」
「好。」
凌靖軒捲起袖子,幹活。
兩個人正分工合作呢,外面傳來田柳的嘶嚎聲:「祁玉璽!你給我出來!你給我出來!」
「媽!你跟我回去!」
「你們兩個滾開!祁玉璽!你給我出來!」
祁玉璽眼神冷凝,他拿起帽子戴上,走到窗邊,打開窗戶直接從二樓跳了下去。他這麼一跳,在院子裡叫的田柳頓時啞火了。不過很快,田柳就身體一挺,兩手叉腰地罵道:「祁玉璽!你摸摸良心!我和你大舅對你怎麼樣!你從小沒爹沒娘,我和你大舅不說把你當親兒子疼,那也是半個兒子!你今天對我媽,對我家裡人做了什麼!你還有沒有良心!你還有沒有良心!」
祁玉璽垂眸看向田柳指著他的手,死活拖不走母親的祁良生用力拉下母親的手,怒吼:「媽!你還不嫌丟人是不是!你偷了安安20萬,還不許安安生氣?」
田柳憤怒地推開長子:「我沒你這個兒子!你們兄弟倆胳膊肘往外拐,心裡根本就沒我這個媽!」
祁玉璽開口,令人膽寒的話擦過他嬌艷欲滴的唇珠:「上一個這麼指著我的人,手腕到現在還沒接好。」
田柳心裡一顫,下意識地向後退了一步。
祁良生:「安安。」
祁玉璽抬高帽檐,那一眼,祁良生要說的話被凝固在了舌尖,田柳只覺得一股寒氣從她的脊背直往頭頂冒。祁玉璽看向田柳:「大舅對我的好,我一直在報答;你背後說我是野種,我也沒有計較。」
田柳有一個明顯的心虛瑟縮動作,祁良生和站在祁良生身後的祁平生則是羞愧難當,為母親的言行而難堪。
「誰都不能惹我爺爺奶奶傷心,舅舅不行,你,更不行。田家那三個人,拖一天,離死就近一天。良生表哥可能還沒有告訴你,我殺人,不犯法。」
田柳的身體劇烈抖動了起來,她牙齒咯咯咯地作響,不相信:「你,你別嚇唬我!殺人償命!你不敢!」
「那你可以看看我敢不敢。」
「媽!安安殺人真就不犯法!」
田柳愕然地瞪向長子,無法理解為什麼祁玉璽殺人就不犯法!
祁玉璽轉身往回走,邊說:「明天,20萬。良生表哥,她是你媽,我不對她動手。但以後,不要再讓我看到她。你們最好不要逼我說出『田家好自為之』的話。」
祁玉璽進屋了,田柳渾身的力氣一瞬間被抽走。她癱坐在地上,張開嘴就要哭嚎,被祁良生的一句「夠了」給暴呵住了。祁良生臉色鐵青地對這個時候只會哭的祁平生說:「過來,把媽扶走!」
祁平生趕緊上前,和祁良生一起把母親帶走了。凌靖軒在一旁一句話沒說。祁良生根本不敢看凌靖軒,他只覺得臊得慌。祁玉璽連「舅媽」都不喊了,並且言明他以後都不想再見到田柳。祁良生很清楚,母親這一次,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再留下來了。
第六十七章
凌靖軒回到二樓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的房間時,祁玉璽正在平靜地收拾東西。他走到祁玉璽跟前,握住了祁玉璽的手腕。祁玉璽抬頭,凌靖軒順勢把他拽到了懷裡,抱住。
「讓師兄抱抱你。」
祁玉璽沒掙扎。凌靖軒的情緒低沉,明顯心情不佳,祁玉璽出聲:「她對我怎麼樣,我不計較,這次她氣暈了奶奶,我不會允許她再留下來戳爺爺奶奶的眼。」
凌靖軒收緊雙臂:「不要在乎那些話。」說著,他在祁玉璽的頭頂又印了一個心疼的吻。
祁玉璽從凌靖軒的懷裡退出來,鳳眸里是從心底發出的平靜。
「真心疼我的人不在乎,我就不在乎。她姓田,她待我好,我會回報;她待我不好,我也不會怨恨。」
凌靖軒抬手摸上祁玉璽美麗的眼睛:「安安,師兄沒有你這麼大度,師兄很介意。」
祁玉璽的鳳眸流光滑過,他拉下凌靖軒的手:「快收拾吧。」
凌靖軒反手捏了下祁玉璽的手,鬆開,笑笑:「好,我們抓緊時間。」第三個吻,安安也沒有拒絕。在極度的矛盾中,凌靖軒十分享受這樣的親昵。
田柳被祁良生和祁平生帶回家後,田柳昏迷的三個外甥醒了。醒來的他們就開始哭爹喊娘,滿地打滾,不停地喊「冷,冷」。田柳顧不上去問兒子為什麼祁玉璽能那麼囂張,殺人都不犯法。她讓祁良生趕緊帶外甥和母親去醫院。祁良生在去醫院的路上讓祁平生給父親打電話,讓父親到醫院去。
到了醫院,田柳帶母親去看胳膊,田柳的兩個弟弟和弟妹急慌慌地帶兒子去掛急診。祁路根到了,對于田家人遭受的一切,他沒有任何感覺。田柳看到祁路根就開始罵,罵他沒良心,罵他不是人。祁良生被母親吵得頭疼,在醫生驅逐之前,他把哭鬧的母親和面無表情的父親帶到了醫院後的花園裡。
祁路根對田柳的眼淚無動於衷,他直接對田柳說:「我已經寫好了離婚協議書。縣城的房子歸你,我會再給你買一份養老保險,給你十萬塊錢。以後良生、平生對你都沒有養老的義務,你以後也不要去找他們。」
田柳不哭了,祁良生和祁平生看了父親一眼,悶著頭不說話。祁路根看著前方枯敗的灌木叢,說:「你不願意簽字,我就提交法院申請離婚。到那個時候你什麼都得不到。田柳,我給過你機會,我也無數次告訴過你安安是我們家最有出息的人,我們家以後所有的人都要靠著安安。但你從來聽不進去我說的話。你是我祁家的媳婦,卻把你娘家人的話當聖旨。尤其是你的兩個弟弟和你的外甥。在你心裡,他們遠比你的丈夫、你的兒子更重要。既然如此,你回娘家和他們過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