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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緩緩開動,郗玄倒了兩杯紅酒,分別拿給家主和凌靖軒。凌靖軒晃了晃高腳杯里的紅酒,淡淡一笑:「安安不會喝酒,也不喜歡酒的味道。所有的酒在他嘴裡都只有一個味道,難喝。」想到這樣的安安因為和他感情的事去喝酒,凌靖軒就慚愧,又有點暗暗的甜蜜,他可能是唯一一個會讓安安想去喝酒的人。
凌靖軒主動說起祁玉璽的事情,郗琰鈺眼裡的清冷和神態間對凌靖軒的排斥消弭了一些。兩個人都是很優秀的男人,也是各有各的帥氣與魅力。但兩人似乎天生氣場不合,之間總是會有那麼幾股非激情的火花。凌靖軒願意主動示好,郗琰鈺自然也會投桃報李。
「難怪卡本宗師宴請的那天,他從頭到尾喝的都是清水。」
凌靖軒:「安安的感情很淡,家人以外的人想要接近他,成為他的朋友,贏得他的信任,必須要主動付出。如果不是因為玲玲被同學欺負,安安不會來上京讀大學,當初因為他不願意讀大學,四叔四嬸沒少操心。若要安安選擇,他更寧願一個人跑到鍾南山上去一心修習武道。」
郗玄和郗雀看向家主,郗琰鈺的眼裡帶著克制的驕傲:「他很像我。」
凌靖軒:「郗家主知道他很像你,那郗家主也應該清楚,您想認安安,就不能把郗家拖進來。您,就是您,安安的親生父親,沒有任何外在的其他因素和麻煩,不然,安安只會避得遠遠的,甚至是遷怒。」
郗琰鈺向凌靖軒舉杯,凌靖軒手裡的酒杯與郗琰鈺的輕輕一碰。郗琰鈺:「謝謝你的忠言。」他這個郗家家主的身份都不能打動安安一分,不愧是他郗琰鈺的兒子。
凌靖軒:「不客氣。」
林肯車開了近兩個小時,一路引來無數人的注意,最後在京郊的一處監獄門口停了下來。車一停下,等候在監獄門口外的監獄長和兩名獄警就迎了上來。凌靖軒先下車,監獄長看到他就立刻問:「是凌四先生嗎?」
「我是。」
接著,郗琰鈺下車,郗琰鈺一出來,監獄長和獄警就明顯楞了下。郗琰鈺的一身長袍打扮在華國很難見到。但監獄長已經知道來的人是什麼身份,所以也只是驚訝了一下。
監獄長和獄警帶著凌靖軒和郗琰鈺一行人進了監獄。監獄長也沒有說太多廢話,把人引到了一間單獨的會見室。監獄長對兩人說:「按照咱們監獄的制度,探視時間是一個小時。不過凌四先生和這位先生是古武者,可以延長一個小時。但還請凌四先生配合一下我們的工作,儘量不要動手,我可以不派獄警在現場守著。」
凌靖軒:「沒有問題,我們只是來見見他,不會動手。」
「謝謝。」
監獄長出去了。
郗琰鈺的周身多了一層的冰冷。等了大概有二十分鐘,會見室的門開了,一位男性犯人被兩名獄警帶了進來。那名犯人低著頭,頭髮是男性犯人標配的板寸,面色蒼白,人很消瘦,個子有1米九左右,眼眶凹陷。看得出他在監獄裡的日子不好過。不過仍能看出來,他「健康」時是一個很帥氣的男人。
獄警把人帶進來就走了。男人一直低著頭,肩膀有些瑟縮,似乎不想知道是誰會來探視他。郗琰鈺冰冷的目光上下打量了男人一番,開口:「你還活著,很好。」
男人的身體僵硬,他的脖子如老舊的機械,咔咔慢慢抬起。當他看清楚郗琰鈺的模樣後,他慘叫一聲轉身就要跑,結果被自己的腳絆倒在地。不需要郗琰鈺交代,郗玄和郗雀上前抓起男人,把慘叫連連的男人提溜到椅子上給他死死地按坐下去。
隔著一張桌子,郗琰鈺和凌靖軒面無表情地看著男人。男人的鼻涕眼淚出來了,連聲就繞:「我錯了,我已經為我的行為付出了代價,都這麼多年了,你們還是不肯放過我嗎!」
郗琰鈺:「他媽媽的眼光真是差勁,當年竟然會看上這麼一個男人。」
這話明顯是對凌靖軒說的。凌靖軒沒有回應,這種話他的身份可不好接。
郗琰鈺也沒想凌靖軒回應他,他如看死人般看著男人,再次開口:「楊躍鳴,我本來早就忘了你這隻臭蟲。殺你,我還嫌髒。但是你讓我的兒子不高興了,我這個做爸爸的,得給他出氣。我聽說你減刑了,再過幾年就能出獄了。」郗琰鈺對目露絕望的人說出最殘忍的話,「你老老實實在監獄裡活著,我不會去打擾你的家人。如果你死了,我會從你們楊家挑一個人進來填補你的空缺。」
「不!你不能!我已經在贖罪了!我已經在贖罪了!如果不是我,你也不可能得到橘紅!我已經這麼慘了!我已經在贖罪了!」
楊躍鳴想要去抓郗琰鈺,被郗玄和郗雀輕鬆地扣死在座位上。
郗琰鈺:「你是說,我還要感謝你?」
楊躍鳴不敢說話,渾身哆嗦的他祈求地看著郗琰鈺,哪裡還有20年前的意氣風發和雄心壯志。會客間的門被人從外推開,楊躍鳴滿含希望地看過去,嘴裡大喊:「救命!救命啊!」
一個身穿軍裝,頭髮板寸,眼神凌厲的男人走了進來。看到對方,楊躍鳴更加帶了希望:「救命!救命!」
對方毫無溫度地瞟了眼楊躍鳴,關上門走到郗琰鈺和凌靖軒跟前,凌靖軒站了起來,郗琰鈺見狀也隨之站了起來。凌靖軒伸手:「滕會長,真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