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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柳炸了:「我是你媽!你不幫著你媽說話盡幫著外人!他給你錢了你就不認我這個媽了是不是!」
祁雲芳也聽不下去了:「媽,你都說些什麼啊。你看你自己都說安安是外人,二哥有說錯嗎?」
「你這個死妮子,媽都是為了誰?!啊!為了誰!」田柳氣得要打女兒,祁雲芳轉身跑了。祁良生攔下母親:「媽,爺爺奶奶家今天有客人,你要鬧開了,誰也不好看。」
田柳畢竟顧忌著公婆,收了手,又坐回去哭了起來。祁良生揉揉額頭:「媽,我喝得有點多,我先上樓了。」
「我有事出去下。」祁平生也跑了。
兒子女兒都走了,田柳嗚嗚得哭,就覺得家裡沒一個人理解她。
祁良生沒有回房間,他去找父親了。祁路根坐在床上生悶氣,祁良生推門進去:「爸。」
祁路根沒好氣地說:「你媽現在是越來越糊塗了,你別聽她的!」
「我知道。剛才吃飯的時候爺爺不是還叫我陪坐麼,安安都去了別桌。」祁良生走到父親身邊坐下,「爸,那凌先生家到底是幹啥的?我覺得凌先生的兩個哥哥不像是做生意的,反而像是當官的。凌先生的兩位舅舅倒像是商人。」
祁路根搖頭:「爸怎麼會知道,安安也不是家長里短的人。管他們是誰,咱平常心對待就是,別像你媽那樣,讓人看笑話。」嘆了口氣,祁路根說:「你以後別寄錢回家了。」
「爸?」
祁路根:「你媽三天兩頭往你兩個舅舅家拿錢。你大姑說看到過好幾回你那幾個表弟在縣裡下館子。你大姑是心疼你們,今天才說你媽的。我已經跟平生說了,他也不要拿錢回家了。你們掙錢也不容易,你攢點錢好好供多多讀書。」祁良生的兒子叫祁多多。
祁良生對自己的兩個舅舅和四個表弟們也看不上,他跟舅舅家的感情也很淡。不過他還是問:「爸,你的錢夠嗎?平生要做生態農業,雲芳又還在讀書。」
祁路根:「爸現在代理書記一職,漲工資了。平生那邊你白叔每個月給工資的,夠他用了。家裡沒錢才好,省得都給你媽拿去貼補了別人。」
祁良生嘆了口氣:「好,那我就不給家拿錢了。」他在省城的花銷也確實很大,尤其孩子馬上要上幼兒園。
祁路根這邊是完全無視無理取鬧的媳婦,祁路坎回去是把媳婦臭罵了一頓,然後斷了媳婦的私房錢。祁路坎每個月的工資都是悉數交給張芬,他也不準備給了。每個月只給張芬二百塊錢生活費,其他的錢祁路坎自己拿著。反正吃的都是自家地里種的,200塊錢一個月的生活費足夠了。張芬跟祁路坎哭,祁路坎不理她。張芬打電話給大女兒祁雲霞哭訴,結果也被大女兒說了一頓。
凌家人肯上門,這就已經是祁家的機會,如果還趁著這個機會死皮賴臉地湊上去,還要讓祁玉璽提攜他們幾個兄姐,那祁玉璽還怎麼在人家凌家人面前抬頭,而且最重要的是,祁玉璽根本就不是那樣的人。凌君凡跟祁玉璽是同學,萬玲玲又在上京大學,本來就有機會經常見面,萬玲玲跟凌家人熟也就正常。再說,萬玲玲也就跟凌君凡熟。祁雲霞了解自己的這個表妹,不是那種長袖善舞的人。至於祁玉璽只提攜萬玲玲這個姐姐,不管其他人,也是不可能存在的。就祁玉璽那性子,就不可能做出提攜這種舉動。
被長女這麼一說(分析),張芬意識到自己的錯誤了。趕緊去跟丈夫道歉。祁路坎都不知道說她什麼好了。最後丟下一句「以後少跟大嫂湊近忽」,然後就上樓睡覺去了。祁雲英這才在一旁說:「媽,你就聽大姐的吧。大姑把安安養大的,安安當然跟大姑和玲玲姐親。但安安對我們也不差啊,你看他回來還給我們每個人都帶了禮物,就算是玲玲姐買的,那玲玲姐也說是安安給的錢。良生、平生哥上學回來也沒見給我帶禮物。大舅媽小心眼,愛計較,心裡只有娘家人,你老是跟她在一起,都被她影響了。奶奶現在越來越不待見大舅媽了,別弄得奶奶也不待見你。」
張芬是個沒主見,耳根子軟的。兩個女兒都這麼說她,丈夫又跟她生氣,不再把工資都給她了,她也後悔了,今天不該在大姑姐跟前那樣。可祁路坎這回是鐵了心給媳婦一個教訓,不鬆口給工資。張芬年輕的時候不是這樣,隨著孩子們長大,也有點受田柳的影響,就越來越愛計較。她又沒有大嫂田柳潑,總是一副委屈的樣子,看得祁四奶奶見一回煩一回,祁路坎也很煩。他和大哥本來都想找一個知書達理的老婆,結果娶回家的都不盡如人意。
祁玉璽不知道兩個舅媽的小心思,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會理會。一群人要回上京,來的時候都是開車來的,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雖然年紀大了,但身子板硬朗,坐車去上京完全沒問題。最主要的是老人家不敢坐飛機,總覺得在天上飛沒著沒落的不安全。祁玉璽讓大姑也跟著過去,爺爺奶奶到了上京得有人照顧,他和姐姐都不行,大姑在最放心。田柳當然不滿,但不滿也沒辦法,婆婆不待見她,祁路根也不許她跟著去。
在全家人忙著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的上京之行時,祁玉璽找到了祁平生,給了他一張銀行卡。卡里有50萬,他拿給祁平生改造他買下來的山林。他和爺爺練功的那片林子要圍起來,不要動,其他地方隨便祁平生改造。祁平生嚇了一大跳:「安安,你哪來的這麼多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