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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人的距離很遠,一個一身的白,一個一身的黑。同樣的面色冷峻,同樣的氣質疏離。郗琰鈺微微一個頷首,算是對哲寒這位聖尊的禮貌,隨後他的視線調轉,朝五個寶貝孫子走去。
「爺爺!小爸醒了嗎?」兜兜凌君揚最先問。
郗琰鈺:「應該快醒了。這幾天你們都做什麼了?」
「我們去周圍轉了轉,有很多中極界沒有的靈果和普通水果,我們摘了很多。」
「爺爺,你嘗嘗。」果果凌君熹從口袋裡摸出一顆靈果就遞給爺爺,其他四個人也從自己的口袋或儲物戒里拿出他們這四天探險發現的好吃給爺爺品嘗。
郗琰鈺的臉上哪裡還有平日裡的冷漠,笑得眼角的細紋都出來了。
哲寒轉過身,看向遠處。那五個孩子……他握緊拳頭,祁玉璽,當真不是伏陰了嗎?下一刻,哲寒目露寒光,不!祁玉璽,就是伏陰!伏陰昏迷前的那一眼,他不會看錯!因為是他,伏陰才會放心得暈過去。伏陰,是信任他的!
帳篷里,在郗琰鈺出去兩個時辰後,池中祁玉璽孩童的身體突然恢復成成人的狀態。緊閉的丹鳳眼睜開,迎面而來的就是一人落下的唇。沒有推開對方,祁玉璽安靜地接受了對方的吻,在對方離開後,他開口第一句是:「剛才誰在帳篷里?」
凌靖軒:「郗門主。」
祁玉璽的臉色黑了幾分,凌靖軒:「看到你的第一眼,他的眼淚就控制不住了,我就出去了。」
祁玉璽從歷練池裡出來,凌靖軒收了歷練池。祁玉璽脫掉身上的衣服,穿上凌靖軒已經給他展開的乾淨新衣,問:「只有他一個人來過?」
「嗯,只有他。」給愛人穿戴好,又梳好頭,凌靖軒才說:「哲寒聖尊在外面。」
祁玉璽整理袖口的動作頓了下,問:「我昏迷後發生了什麼?」
凌靖軒把事情說了一遍,祁玉璽再次黑面,卻什麼都沒說,而是掀開帳簾走了出去。兩人一出去,祁玉璽和凌靖軒停在了帳篷外。前方不遠處,哲寒站在那裡。百里元坤、岳崇景和郗琰鈺站在哲寒身後五米遠的地方。而其他人,則遠遠地站著。
哲寒眼裡的冷漠不在,他眼神激動地注視著祁玉璽,喉結不停地上下浮動。祁玉璽眼神無波地注視著哲寒。突然,伏陰劍出現,祁玉璽一把握住,身形已經來到了哲寒的面前。哲寒是破界強者,祁玉璽一有動作他就察覺到了。可是他沒有躲,在祁玉璽的劍直奔他面門來時,他才以手指擋開劍刃。被擋開的伏陰劍轉手又朝哲寒的面門而去,鬼嘯聲起。
「這,什麼情況!」凌君凡傻眼,「玉璽也太膽大了吧!那可是破界強者啊!」
妖皇青丘嘴角勾起:「不愧是伏陰。」
魔王蚩睺:「不,伏陰不會這麼做,他是祁玉璽。」
龍王敖無剎:「這話很對,會這麼做的,只有祁玉璽。」
第九十六章 過去與現在的碰撞
鬼影出現,祁玉璽是不留一份「舊情」地攻擊哲寒。哲寒卻只是閃避,不還手。祁玉璽只有遠遊境後期,哲寒卻已是破界。真要動手,祁玉璽的伏陰劍再厲害,以目前的實力差距也難靠近哲寒,哲寒這是擺明了讓對方出氣。
鬼影並不濃郁,「打」了哲寒半個時辰,在哲寒的手臂上留下一道淺淺的劍傷,祁玉璽收了劍。鬼嘯無聲,鬼影消散。哲寒略有些沙啞地開口:「伏陰。」
祁玉璽收回伏陰劍,面無表情:「伏陰是誰?」
哲寒沉默了片刻,再次開口:「安安。」
郗琰鈺和凌靖軒先怒了,祁玉璽:「我叫祁玉璽。」
哲寒不高興了,看一眼遠處的郗琰鈺:「他可喚你安安,為何我不可。」
祁玉璽:「他是我爸。」
那一瞬間,郗琰鈺淚水充斥眼眶。這是他第一次聽到兒子在外人面前說自己是他的爸爸。站在郗琰鈺身邊的岳崇景拍了拍他的肩膀,為他高興。
哲寒:「他是你父,我也是。」
祁玉璽:「我沒有亂認爹的愛好。」
哲寒上前一步,盯著祁玉璽的雙眼:「你說你不是伏陰,我隨你。你是伏陰也好,是祁玉璽也罷,都是我兒。以前,我沒有強求,以致鑄成大錯,失去了你;現在,我不會再犯相同的錯誤。你於我,永遠都是洛凡谷那個救了我性命的孩子,是我哲寒之子。」
祁玉璽眼神發冷:「若我救了你的性命,也該是你的恩人。你這把恩人當兒子的嗜好,還真令人不能苟同。」
哲寒:「無論你認不認,你就是我兒子。」
祁玉璽:「堂堂聖尊,臉皮倒是挺厚。」
哲寒被噎了下,還是說:「厚也總好過再失去你。」
祁玉璽懶得理他,朝師父那邊走去,嘴裡說:「你已破界,去你該去的地方,別纏著我!」
哲寒在祁玉璽身後喊:「我一直在等你回來,察覺你可能還活著,我就發誓,不會再丟下你。」
祁玉璽轉身,忍無可忍:「再說一句引人誤會的話,殺了你!」
哲寒楞了下,似乎沒想到他熟悉的伏陰會說出這樣的話。回身,不理眼神有了那麼一點受傷的哲寒,祁玉璽加快腳步,之後更是直接飛身而起,跑去了師父那邊。
青丘拐拐身邊的敖無剎,傳音:【聖尊的情商,有點低呀。不知道的還以為聖尊在跟情人說話呢。】情商這個詞明顯是舶來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