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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行人進了堂屋,萬玲玲沒讓侄女動手,她親自泡茶。泡的還是凌靖革他們去古境時,凌靖軒讓他們帶回來的上好靈茶。家裡的普通人平時都捨不得喝,習武的每個月能有一定的份額,由萬玲玲負責分發。
萬玲玲泡好茶,祁雲霞先端給鄭清陽和女武者,然後再端給柳文龍等幾個在場習武的。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他們就喝普通的茶。
祁橘紅道:「這是全滄古境開的時候,家裡那時候在習武的人去古境和安安他們碰頭,安安拿給他們叫他們拿回來的。」
凌靖軒也好,祁玉璽也好,都是一家人。在場的祁家人都默契地不提安安已經結婚有孩子的事情。實在是這個突然冒出來的大神他們還摸不准對方的心思。
一聽是「伏陰」讓人帶回來的,鄭清陽拿起茶杯,一口就喝掉了杯子裡的靈茶水,絲毫不在乎茶水很燙。女武者摘下面紗,也拿起了茶杯。女武者的面紗摘下,屋內的人都心裡驚跳了一瞬,不過好在大家的定力都足夠,沒有人表現出失禮。
女武者的左臉有一條蜈蚣狀的黑色的疤痕一樣的東西,但看起來又不像。大家都只看了兩眼就移開了視線,當作對方的臉是正常的。如果不是那道蜈蚣疤破壞,女武者的模樣還是挺漂亮的。當然,對於祁家人來說,他們對漂亮早就免疫了。
鄭清陽開口:「常箐橈,吾之師妹。」
大家微微躬身行禮:「常尊下。」
女武者常箐橈微一頷首,接著右手在戴著三枚儲物戒的左手手背上摸了一下,手裡就出現了一個直徑約5公分,長約30公分的細長白瓷狀的瓶子。她把瓶子放在茶几上,給了祁四爺爺一個請接受的手勢,然後再次拿起自己的茶杯,喝起了茶。
鄭清陽:「箐橈不喜說話,這是她送給諸位的見面禮。」
祁四爺爺:「謝謝常尊下。」多說了一句,「我家安安也不愛說話。」
鄭清陽的喉結浮動了一下,祁橘紅主動問:「鄭尊下,您為何會認為,安安是您的兒子?」祁橘紅還不至於連兒子是不是從自己肚子裡出來的都能記錯。
鄭清陽沉默了片刻,開口反問:「他修習的,可是伏陰劍法?」
大家都點頭,這件事在地球不是秘密。
鄭清陽深吸口氣,口吻略顯沉重地說:「伏陰,是吾一次去全滄古境時,從古境的境中境里帶出的。那時他初甦醒,懵懂無知。吾把他帶出古境後,他就一直與吾在一起,吾與他雖非父子,卻勝似父子。伏陰修習的伏陰劍法,強大無比。吾所修習的大日金烏掌亦是他送給吾的。也因而,他遭到了奸人的覬覦。」
其他人聽到這一句,有些心驚肉跳。大日金烏掌?!靖軒修習的就是大日金烏掌!安安修習的也是伏陰劍法!靖軒的大日金烏掌也是安安教的!
閉了下眼睛,鄭清陽道:「吾與師兄被奸人所抓,他們要吾二人交出功法,伏陰為了救吾二人,捨命相搏。吾二人獲救,他與伏陰劍卻從此沒了蹤跡。吾與師兄破界之後皆算出伏陰的魂魄並未全部消散。師兄留守,吾與師妹出來尋他。吾在這裡,察覺到了伏陰劍的氣息。伏陰劍在,伏陰就在。現在,吾可以肯定,祁玉璽,就是吾兒伏陰!」
祁四爺爺、祁四奶奶、祁橘紅、齊秀紅、萬玲玲這些人聽得是眼眶泛紅,心裡卻同時大大鬆了口氣,原來不是親兒子!祁玉璽從兒時就表現得異於常人,尤其是他從小就知道如何配藥,知道許多珍貴的藥方。對於孫子的特別,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是有懷疑的,孫子也親口承認說他從小腦袋裡就有藥方。孫子修的是伏陰劍法,這個人說伏陰修的也是伏陰劍法,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已經有些相信孫子是那個伏陰轉世了。
而在場所有的武者則倒抽一口氣,破界!這兩位是破界級的武者?!他們竟然有機會親眼見到傳說中的破界武者!天呀!他們要暈了!
祁橘紅蹙眉:「您是說,我兒子安安是伏陰的魂魄轉世?」
鄭清陽肯定的說:「是。」
祁橘紅不怎麼相信:「只是因為他們都修習的是『伏陰劍法』?」
祁橘紅沒有扶養兒子,所以對於兒子從小的特別並不清楚,因而對於鄭清陽的理由表示懷疑。鄭清陽拿出祁雲霞的護身玉佩:「這裡有他的氣息,你們幾人的身上,都有。」說這句話時,他的目光掃過在場的祁四爺爺、祁四奶奶、祁秀紅、萬玲玲等身上戴著祁玉璽親自弄的護身玉佩的幾個人。
祁橘紅從自己的衣領下掏出兒子給她做的護身玉佩。鄭清陽:「吾與伏陰生活百多年,他的氣息吾不會辨錯。」
祁四爺爺這時候出聲:「安安已經去武者世界了,安安長這麼大,也從沒跟我們提到過您。一開始您說安安是您的兒子,說實話,我們都嚇了一跳,畢竟安安是確確實實從我閨女肚子裡生出來的。若安安,真的就是您說的伏陰,我們作為安安的親人,要謝謝您對他的照顧。」
祁四奶奶想說話,又忍住了。在場的祁家人也沒有人插嘴。
鄭清陽壓著心虛和愧疚地說:「尋到了他,知道他還活著,吾便也放心了。」
屋內接著就是一陣略帶些尷尬的靜默。鄭清陽說祁玉璽是他兒子,但實則是沒有血緣關係的,又是隔了一世。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他們呢,也不可能就這麼把自己的孫子送給人家。再者,最重要的,孫子不在跟前,這要不要認,孫子還記不記得前世,他們也不知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