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2頁
20年前,你母親剛大學畢業沒多久,被相愛三年的男朋友那樣的欺騙、侮辱,然後她遇到了郗琰鈺。催情藥控制之下的一夜情,無論郗琰鈺多麼英俊,多麼有風度,對你母親而言,那一晚也只是一場屈辱。她一定對自己的初夜有過很多美好的設想,比如新婚之夜,她把最純潔的自己交給她的丈夫。這是她們那個年代絕大多數的女性普遍的心理。可是她對未來所有一切美好的憧憬,全部被人毀了。
她的初夜,對她來說是屈辱,不管郗琰鈺多麼優秀,她都不可能跟著郗琰鈺走,因為他們不是戀人。她收下郗琰鈺的錢,也一定僅僅是不想郗琰鈺有心理負擔,她也一定有把郗琰鈺當成是救命恩人。可對一個女人來說,最寶貴的東西在那樣不堪的情況失去,即便是救命恩人,她也無法再去面對對方。
而郗琰鈺,他面臨著長房長子繼承人的威脅。郗家那樣的古老家族勢必有著許多令人難以忍受的規矩。那時候他還有一個未婚妻。他與你母親說白了就是碰見了,正好出手相救,你母親又是那樣一個美麗的人,順水推舟,理所當然的一夜情緣。所以你母親拒絕和他走,他也沒有勉強。
所以安安,他們兩個人分開,是他們兩個人各自的選擇。你母親的失蹤,不是任何人願意看到的,我相信郗琰鈺即使忘了那一夜,他也不會願意看到你母親杳無音信。以郗琰鈺的條件,他完全可以擁有三房、四房甚至更多的女人。可是他卻一直是單身,也只有你一個孩子。或許,他的心裡不是一點都沒有你母親。找到你母親,讓他們自己去解決他們之間的問題。這些都不該是你的包袱,安安。」
祁玉璽抬起手,抱住了凌靖軒的腰。他不否認,他是遷怒的。每次看到郗琰鈺,他就會想到自己不知去向、不知生死的母親。只是經過了剛才的那一場較量,又聽了凌靖軒的這番話後,他心中的憤怒消散了許多。
凌靖軒又低頭吻了吻祁玉璽的發頂,說:「馬上就是你的生日了,想要什麼生日禮物?」
「我不過生日。」祁玉璽說:「五歲之後,我就不過生日了。」
凌靖軒立刻猜到了祁玉璽不過生日的原因。自己父不詳,母親不知去向,生日對他來說不是什麼值得高興的事。凌靖軒很心疼,祁玉璽放開他,抬起頭:「我實習前你要和我雙修。」
這是生日禮物?
凌靖軒重重點頭:「求之不得。」
祁玉璽抿抿嘴:「找到她以後,再過生日。」
「好。」凌靖軒彎身,吻住了祁玉璽的嘴。
玉安園,服用了烈火丹之後郗琰鈺花了一個多小時才把體內的陰寒之氣完全驅逐了出去,之後他又服用了一顆「合靈丹」。和祁玉璽「切磋」的途中,郗琰鈺曾服用過一顆烈火丹,但隨著兩人交手越來越激烈,被烈火丹的藥性阻隔在外的那股陰寒又慢慢滲透進來,在祁玉璽使用了「劍」之後徹底衝破了烈火丹的阻隔,侵襲入他的奇經八脈,進入他的丹田,影響了他的內勁。
郗琰鈺的面色很嚴肅,眼神冰冷。在一旁護法的四郗誰也不敢出聲。玉安園的門鈴響了,郗雀立刻出去開門。過了會兒,郗雀進來:「家主,凌靖軒來了。」
郗琰鈺冷著臉站起來,出去。
客廳里郗琰鈺和凌靖軒相對而坐,四郗不在。郗琰鈺冷聲問:「安安的內力是怎麼回事!」那麼古怪的內力,絕對有問題!
凌靖軒氣定神閒地說:「郗家主先不必惱怒,我來就是跟您說這件事。我可以先向您保證,安安絕對沒有練什麼邪魔功夫。他的一身古武都是他實打實練上來的。」
郗琰鈺的眼裡是懷疑,不過周身的冷凝撤去了一些。對古武者來說,至少對存在於明處的古武者來說,修煉邪魔的功夫是忌諱。
見郗琰鈺冷靜下來了,凌靖軒道:「安安是武學奇才。他自創的不僅有『幻無拳』,還有一套劍法,『伏陰劍法』。」
郗琰鈺蹙眉。凌靖軒說:「修煉伏陰劍法,內勁會產生一種陰寒之氣。修煉到一定程度,這股陰寒之氣就會在交手中影響到對手的內勁。安安最厲害的不是空門拳法和幻無拳,而是伏陰劍法。就是鄔棲山,都敗在了安安的伏陰劍法之下。」
郗琰鈺的眉頭更擰緊了:「這還不算邪魔功夫?」
凌靖軒:「那只能說郗家主對古武的了解太淺薄了。當今的古武界,古武者以後天、先天來分。但對安安來說,古武者只有實力高強與否,沒有後先天的劃分。他的內勁只有先天中期,可他的實力卻可以與先天大圓滿的大宗師一絕高下。安安修習伏陰劍法,以陰氣重之地為最佳,這和修習鐵砂掌、羅漢拳、醉拳那些需要特定環境和因素的功法沒有什麼區別。」
郗琰鈺:「只是需要陰氣重的地方?」
凌靖軒:「只需要陰氣重的地方。墓園、陵園、夜晚的樹林等等類似的地方。要說有什麼和別的功法不同的地方,一個就是交手時會對對方的內勁產生陰寒影響,如果不能驅散乾淨,會對對方造成損傷,嚴重者會喪命;另一個,安安本人需要不定時服用烈火丹,他的體溫也比正常人偏低一些。」
郗琰鈺臉上的凝重不見消散,凌靖軒:「安安之前一直很克制,他也儘量不修習伏陰劍法。那一次東瀛忍者暗殺他,安安強行提升了伏陰劍法的境界,他的內勁才發生了這樣的變化。之前,他就算用伏陰劍法,也不會對人造成這樣的影響,他也不需要吃烈火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