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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橘紅主動說:「這是安安,出生後,我帶他去照相館照的。」
郗琰鈺挨著祁橘紅坐下,從她手裡抽過照片,說:「安安的性子像我,性情冷,卻又比我有過之而無不及。橘紅,從現在開始,你要開始養生,我也會想辦法延長你的壽命。或許終其一生,我們也等不到安安叫我們一聲『爸、媽』,但我們要儘可能的,有更長的時間陪著他。」
祁橘紅點點頭,眼淚又掉了下來,她急忙擦掉。
郗琰鈺抬手把她摟進懷裡:「這不是你一個人的錯。最大的錯誤,是我。等這次我和安安閉關出來,你和我去一趟英國,我們正式登記結婚。你是否介意,我們的結合不會有隆重的婚禮?我只想你做我郗琰鈺的妻子,而不是郗家家主的家主夫人。」
祁橘紅哽咽地說:「不,介意……我想,留在華國,再也,不走了。」
「好,我們都留在華國,留在安安身邊。橘紅,謝謝你,為我生下安安。我這一生最大的驕傲,不是我在武道上取得了多大的成就,而是我有一個叫祁玉璽的兒子。謝謝你。」儘管,你只是生下了他。
祁橘紅仰頭,眼淚滑下:「以後,在安安面前,我再也不哭了。」
「不要哭了。安安不喜歡。但現在,我允許你再哭一會兒。」
祁橘紅抱住郗琰鈺,肩膀聳動,卻沒有發出哭聲。
凌靖軒帶祁玉璽去吃了烤鴨。吃飽了肚子,心情也好了一些的祁玉璽讓凌靖軒帶他去四合院看了看。時林的效率很高,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他需要的藥材,四郗也都送了過來。至於「閉關」期間的飲食,凌靖軒也已經安排好了人,屆時會每天送新鮮的食材過來。
從四合院出來,凌靖軒上車後問:「要不要去看電影?」
「有什麼好看的?」
「不知道,去看看?」
祁玉璽點點頭,不反對。顯然上一次兩人看電影的經歷給他留下了比較好的印象。電影院有進口大片,有國產新劇,凌靖軒挑選了一部美國槍戰片,座位還是選了最後一排。兩人又抓緊時間約會去了,祖宅內的人卻不像他們這樣心情輕鬆。
晚上,祁四奶奶接到孫子的電話,說晚上和凌靖軒在外面過夜,不回來了。祁四奶奶只能說好,在心裡嘆氣。晚餐,沒有看到兒子,祁橘紅失望,但沒哭。吃完飯回到房間,郗琰鈺就給兒子打電話,電話卻是凌靖軒接的,因為兒子在洗澡!
郗琰鈺的心情要多不爽有多不爽。掛斷電話,他黑著臉坐在沙發上,一言不發。手機響了,郗琰鈺立刻拿起來,一看來電顯示,他的臉色又瞬間恢復黑沉。
按下接聽,他冷淡地開口:「什麼事?」
電話那邊傳來一位女人的不滿:「大哥,我是你妹妹,沒事就不能給你打電話了?」
「有話快說!」
郗琰鈺同父同母,也是他唯一的親妹妹郗舒語很鬱悶:「大哥,誰給你氣受了?哪來的這麼大火氣?」
「不說我掛了。」
「大哥!」
郗舒語對這個大哥無奈極了,只能趕緊進入正題:「大哥,我和永權已經抵達上京了,我們明天想登門拜訪百里宗師和岳宗師。」
郗琰鈺冷冷地問:「你們以什麼身份來拜訪?百里家可跟你們侯家沒有往來。」
郗舒語噎了一下,說:「大哥,怎麼說我們也是祁宗師的姑姑和姑父,這還需要往來嗎?」
郗琰鈺:「我兒子還沒認我這個老子,你們算哪門子的姑姑、姑父?」
「大哥!」
「不想自取其辱就別多事。你是侯家家主的長房夫人,於我兒子僅此而已!」
心頭正火的郗琰鈺直接掛斷了電話,氣得那頭的郗舒語直跳腳。大哥那邊走不通,郗舒語撥父親的電話,電話一接通,她就氣憤地說:「爸!我哥不許我去見祁玉璽!我是他姑姑!我難道不應該去看看他?!」
郗潤懷會在明天攜夫人(郗琰鈺的生母)和郗琰鉞及其長房夫人一起抵達上京。郗琰鈺是不許他們來的,但郗潤懷不肯聽他的,郗琰鈺的母親也迫切地想見見那個近20年沒有見到的優秀孫子。郗家二房這一支,郗琰鈺雖然是老大,但祁玉璽卻不是長孫。郗琰鉞的長子今年已經23歲了,屆時,郗琰鉞的長子郗廷訓也會跟著一起來。
郗琰鈺完全懶得搭理郗家人的自作主張,反正他醜話已經說在前面了,聽不聽是他們的事。洗完澡,穿著保守睡衣的祁橘紅走到客廳,就看到郗琰鈺明顯的不高興。她小心翼翼地坐下,輕聲問:「出,什麼事了?」
郗琰鈺:「有件事我還沒來得及告訴你。」
「什麼?」祁橘紅瞬間緊張了。
郗琰鈺深吸一口氣,吐出胸中的悶氣:「安安和凌靖軒,不僅是師兄弟,他們還是,戀人。」
祁橘紅的雙眼倏然瞪大,怔怔地瞪著郗琰鈺。郗琰鈺煩躁地說:「我在知道安安是我兒子之前,他們兩個人已經在一起了。安安的『伏陰劍法』極為陰寒,無法與女人結婚,女人於他是陰陰相剋。安安讓凌靖軒轉修『烈陽掌』,『烈陽掌』是『伏陰劍法』的雙修功法。我就是反對,也沒用。」
祁橘紅的視線慢慢從郗琰鈺的臉上轉移到茶几上,看起來像是在發呆。沉默了許久之後,祁橘紅開口:「我們,沒有養過他一天。即使,沒有雙修,沒有陰寒,他們兩個人的事情,我們能做的,也只有祝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