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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著,百里元坤的眼角通紅一片。祁玉璽抿緊了嘴,反手用力握了一下師父的手,然後兩手牽住爺爺奶奶的手。那邊,凌靖軒對師父鞠躬之後,握住外祖父和外祖母。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緊緊牽著孫子的手繼續往前,葉本昌和瑪蒂娜笑中帶著為外孫高興的眼淚。祁四奶奶哭得都抽泣了,淚眼模糊中,她看到了身著一身湛青色功夫長袍的郗琰鈺,還有自己穿著同樣顏色的長裙禮服的女兒。
走到女兒女婿跟前,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把孫子的手交出去,祁四奶奶泣不成聲,祁四爺爺哽咽:「安安,爺爺奶奶把你交給你爹你娘了。」
祁玉璽抬起袖子給爺爺奶奶擦眼淚,擁抱了爺爺奶奶,然後任由郗琰鈺握住了他的手,也第一次任由祁橘紅,碰觸到了他。祁橘紅的眼淚哭花了妝容,郗琰鈺努力包裹住兒子的手掌,把兒子帶到了禮賓台上。那邊,從岳父(父親)、岳母(母親)手裡牽過兒子的凌百暉和葉鳳也是難掩激動。但相比於祁家和百里家那邊,葉家這邊好很多,他們更多的是為凌靖軒終於結婚而高興。
走上台,祁玉璽做了一個令很多人吃驚的事。他摘下了那副平鏡交給了郗琰鈺。郗琰鈺幾乎握碎那副眼鏡,忍不住的先給了兒子一個擁抱。在全場近2000人的矚目之下,祁玉璽第一次擁抱了他的父親。賓客席中,同樣前來的看到這一幕的郗潤懷和郗琰鉞,格外心酸。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這場婚禮的司儀是時林。如果找專業的司儀,萬一問出或做出什麼讓祁玉璽不高興的事,惹得祁玉璽當場翻臉就麻煩了。反正這場婚禮也不是嚴格意義上的嫁娶婚禮,司儀只要夠安全,其他的不重要。
祁玉璽和凌靖軒站在台子中央,送他們上來的長輩們在時林的示意下依次坐好。時林先開場:「下面,我們先以最熱烈的掌聲恭喜凌靖軒宗師和祁玉璽宗師結為百年好合,祝福他們琴瑟和諧,在古武的道路上一往無前!」
噼里啪啦,掌聲雷動,不少人都在下面大喊:「恭喜兩位宗師!」
在掌聲稍歇之後,時林接著說:「請凌靖軒宗師和祁玉璽宗師拜天地——」
凌靖軒和祁玉璽三鞠躬拜天地。
「請凌靖軒宗師和祁玉璽宗師拜長輩——」
凌靖軒和祁玉璽二話不說地跪了下來,向長輩們磕頭。百里元坤、祁四爺爺、祁四奶奶和祁橘紅的眼淚又是嘩啦啦地往下流,郗琰鈺的眼眶通紅一片。
「向長輩奉茶——」
岳小龍和岳翰抬著托盤上來,祁玉璽和凌靖軒跪著向長輩們一一奉茶。
奉茶完畢,時林接著喊:「請凌靖軒宗師和祁玉璽宗師夫夫對拜——」
兩人站起來,面對面站著,躬身對拜。
時林:「請長輩們入席,請岳宗師和凌百暉先生作為雙方的代表,講話。」
其他人都走下台子入席,凌靖軒牽著祁玉璽的手站在一側,用身體擋住了祁玉璽。凌百暉示意岳崇景先來,岳崇景卻說:「你先來,我的話有點多。」
下面一陣輕笑。凌百暉也不推辭了,從時林手裡接過話筒,深吸了一口氣,道:「今天,我很高興,更加激動。靖軒和玉璽的這場婚禮,並不在我的預料內。這不是說我反對他們兩個人在一起,而是我沒有想到,玉璽這麼優秀的孩子,能看上我們凌家的兒子,何況這個兒子與玉璽相比,差了太多。」
凌靖軒側頭低聲:「我爸媽都覺得我非常配不上你。」
祁玉璽:「我想戴帽子。」
「……很快就結束了,我沒讓時林安排太多內容。下去你就戴墨鏡。」
凌百暉的發言內容,中心思想就是——我們家凌靖軒配不上祁玉璽。祁玉璽能看上凌靖軒是凌靖軒的大福氣。我們全家都非常支持他們兩人的感情。我們全家也很感謝親家對這門親事的理解和支持。
凌百暉說完了,岳崇景走了過去,從他手裡接過話筒。凌百暉下台入席,他坐下後,問正坐在他對面的郗琰鈺:「郗家主不上台說幾句?」
郗琰鈺:「不了,該說的我跟安安都說了。」真相是,郗琰鈺沒心情。他最想說的是他兒子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岳崇景:「我們百里家,已經幾十年沒有這麼熱鬧了。玉璽不喜歡這種場合,但為了讓我們這幾個老人家心裡舒坦,他也就隨了我們。玉璽在告訴我們他和靖軒談戀愛的時候,說實話,我們都嚇了一跳。因為這太突然了。可事後細細一琢磨,又覺得並不是那麼突然。
玉璽那麼多師兄,他唯獨最聽靖軒的。玉璽的事情,靖軒也是最上心的。他們兩個人,或許從初見時起,就一見傾心;也或許是在之後的相處中,日久生情。能叫玉璽喜歡上,靖軒自有他的魅力之處;能叫靖軒放下所有的驕傲遷就,玉璽也算是靖軒身邊的獨一個。我很高興,我的徒弟和唯一的徒侄結為了夫妻……」
岳崇景的側重點就是雖然你們會覺得凌靖軒配不上祁玉璽,但其實他們兩人彼此喜歡就夠了。而且這門婚事也算是我百里家親上加親的一門婚事。他們兩口子除了多了一個夫妻的關係外,對百里家、對凌家而言沒有任何區別,因為他們本來就是一對關係極為親密的師兄弟。
百里元坤和郗琰鈺一樣,也沒打算上台發言。一是他不習慣這樣的場面;二,他心裡難受,沒什麼想說的。祁家也沒派代表,岳崇景就代表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