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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莊村的男女老幼,凡是能起來的都起來了,都幫著祁家籌備今天的席面。這絕對比過年還要熱鬧、喜慶。
等到天亮了,東莊村一派喧譁。只要是在村子裡的,男男女女,都在忙活,孩子們在堆滿了食物的地方又跑又叫又笑,一個個的手裡抓著「偷來」的滷味或烤肉。三頭整隻的駱駝被吊得高高的早就烤上了,整個東莊村都瀰漫著烤駱駝的香氣。
祁橘紅穿上大紅的旗袍,由女兒法麗哈給她盤了頭,戴上珠玉,她自己給自己化了妝。化妝的時候,祁橘紅的眼眶時不時就要紅一下。
樓下,一身紅色對襟繡猛虎下山長袍的郗琰鈺和前來的古武者以及凌家人坐在客廳里聊天。這恐怕是郗琰鈺這輩子僅有的一次穿如此喜慶的衣服。凌靖軒在院子裡招待客人,作為兒子的祁玉璽卻還在床上大睡。9點半,祁橘紅從樓上下來了。客廳里的古武長輩們和凌靖宇等人紛紛恭喜她。祁橘紅很是不好意思,郗琰鈺卻是伸手讓她過來身邊坐下。
兩人坐在一起,史密斯真心地說:「郗家主和祁女士真是天作之合。」
郗琰鈺已經卸任郗家家主,但外人還是習慣叫他一聲「郗家主」。其他人也紛紛表示郗琰鈺和祁橘紅的般配,郗琰鈺接受了諸位的賀喜。
10點,郗琰鈺看看時間,跟祁橘紅耳語了兩句,然後起身離開。不過他沒有出去,卻是腳步一轉上了樓。祁橘紅笑著說:「琰鈺去叫安安起床。」
史密斯打趣:「祁大宗師還會睡懶覺?」
祁橘紅:「安安在家裡有時候會晚起。」
西斯特則道:「看不出祁大宗師在郗家主面前還有這樣孩子氣的一面。」
史密斯:「這是父子天性。如果以前誰對我說,郗家主有一天會去喊兒子起床,打死我都不信。結果現在,郗家主這是絕對的『有子萬事足』。華國語裡有一句叫『不愛江山愛美人』,郗家主是『不愛江山愛兒子』。」
「哈哈哈……」大家都被逗笑了,在場的人都知道郗琰鈺交出了郗家家主的位置。
祁橘紅也笑了,她知道,郗琰鈺是真心要彌補回丟失的20年的父子時間。想到這裡,她不禁黯然。兒子對爸爸明顯比對她親近一些,不過她怨不得誰。
郗琰鈺敲敲兒子的房門,沒動靜,他扭扭門把手,門沒鎖。推門而入,昏暗的房間裡,果然床上睡著一個人。睡著的人睜開眼睛眯了下,翻個身打算繼續睡。房間裡殘留的某種氣味,如果是普通人,肯定聞不到,但逃不過郗琰鈺靈敏的鼻子。臉色稍黑,郗琰鈺走進去,關了門說:「快10點了,今天是我跟你媽大喜的日子,你別跟我說你準備賴到下午再起床。」
祁玉璽的反應是扯高毛巾被蒙住了頭。郗琰鈺走到床邊坐下,用力推推兒子:「起來了。樓下那麼多人,你在屋裡睡懶覺,也不怕被人笑話。」
「出去。」沙啞。
「起床!」
祁玉璽再一次踹了他爹一腳,沒有起床的意思。郗琰鈺回頭,房門開了,凌靖軒進來了。靈敏的五感讓凌靖軒開門前就察覺到房間裡有別人,推門一看,不意外的看到是郗琰鈺。
一看到凌靖軒,郗琰鈺就氣不打一處來:「明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還帶著他『胡來』。」
凌靖軒氣定神閒地說:「安安要定期接收『烈陽掌』的陽氣,這可不是胡來。郗家主您是今天的主角,您先下去?我叫安安起床。」
想想這怎麼也是兒子和兒媳婦的臥室,郗琰鈺冷著臉站起來:「明天你帶安安出去玩兒吧,晚上可以不回來。」
「謝謝郗家主理解。」
郗琰鈺走了,凌靖軒去浴室洗了個手,這才到床邊坐下。揉揉祁玉璽的頭髮,凌靖軒:「安安,12點整郗家主和橘紅姐要給四叔和四嬸敬茶,你得在場。」凌靖軒看看手錶,「你還可以再睡半個小時。」
毛巾被下傳出一人睡意朦朧的聲音:「人多,煩。」
「你戴帽子。」拉下毛巾被,凌靖軒神色莫名地說:「安安,滕煢又來了,剛才我上樓的時候,她還問我你今天會不會露面。我看她,對你怕是動真格的了。」
祁玉璽睜開渴睡的眼睛,凌靖軒直言:「我覺得我應該讓她明白,她沒有任何的希望。」
祁玉璽:「你要怎麼讓她明白?」
凌靖軒笑道:「這個需要安安配合。」他彎下身,在祁玉璽的嘴唇上親了一口,「安安願意配合師兄嗎?」
「怎麼配合?」
「師兄認為,讓她親眼看到我親吻你,是個不錯的方法。」
祁玉璽推開凌靖軒坐了起來,說:「我無所謂,但不能在村子裡。郗琰鈺昨天說,讓我們在拍賣會結束後向外界宣布我們的關係。」
凌靖軒大驚,接著就是喜悅,抱住祁玉璽就說:「師兄沒有問題!」
祁玉璽:「我沒有把自己的感情對外宣告的喜好。」
凌靖軒:「那……」既然沒有,那安安為什麼又要告訴他?
「不過郗琰鈺說的一句話還是有點道理。」
「什麼話?」
「我可以不在乎世俗,但我不能給讓外界以後說我們的孩子是私生子,爺爺奶奶和大姨會受不了。」祁玉璽猶如說去菜市場買大白菜一樣平淡地說:「拍賣會結束後,我們也擺酒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