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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說,白景對蒙柯的拳法透出的深意只是瞭然,那麼凌靖軒對祁玉璽的拳法透出的深意就是震驚和疑惑。
祁玉璽,一個從小生活在東莊村的普通少年。
拋開自小習武這件事,他就是一個普通的農家少年。
可就是這樣一個普通的少年,他的拳法卻給人一種神出鬼沒,無招勝有招的詭異之感,而且同樣蘊含著令人心悸的殺意。
可這種殺意卻又矛盾地並沒有染上血腥。
但凌靖軒相信,如果需要,祁玉璽一定會毫不猶豫地下殺手。
而更令他心驚的是,目前看來,祁玉璽與蒙柯是互不相讓,蒙柯是後天後期的高手,但蒙柯又說這孩子可能比他還要厲害一些,難道真的有後天大圓滿的實力?
看來,他還是小看這個少年了。
整整十分鐘,祁玉璽和蒙柯就沒有分開過。
兩聲一粗一清脆的暴呵過後,兩道身影迅速分開。
就當眾人以為結束了,祁玉璽和蒙柯的氣勢卻突然再次攀升,接著又逼近對方。
蒙柯一道帶著殘影的炙熱拳頭朝著祁玉璽的門面而去,祁四奶奶、祁秀紅、萬玲玲和祁雲英就嚇得叫出了聲,祁玉璽卻以比蒙柯更快的速度單手接住他的拳頭,身體接著側轉,腿踢出。
蒙柯只覺得一股泰山之力順著他被祁玉璽捏住的拳頭傳遞過來,他沒有急於抽拳,身體借力半飛起躲開祁玉璽踢來的那腳,可祁玉璽緊接著一拳砸來,躲無可躲的蒙柯用令一手硬生生地接住這一拳。
祁玉璽鬆開抓著蒙柯之前那一拳的手,緊隨而上。
蒙柯的身體整個凌空,好似被祁玉璽抓著衣襟一般摔向地面。
蒙柯的身體凌空反轉,雙腳落地,祁玉璽欺身而上,幻無拳出,好似無數個拳頭從四面八方襲來,蒙柯的身體踉蹌地後退兩步。
祁玉璽向後速退幾步,停了下來。
蒙柯喘著粗氣,嘴角流出一道血水,黑色的練功服,上衣濕透,褲子上布滿了腳印。
祁玉璽的練功服也同樣如此。
蒙柯抱拳:「英雄出少年,在下輸了。」
祁玉璽抱拳:「承讓。
蒙先生有暗傷在身,在下勝之不武。」
原本因為蒙柯輸了而不是滋味的時林、時雨和凌君凡聽祁玉璽這麼一說,立刻吃驚地問:「蒙柯(蒙叔叔)你受傷了?」
就是凌靖軒都很意外蒙柯竟然有暗傷。
蒙柯壓下心中的震盪,不好意思地笑笑:「練武的有幾個沒暗傷的。
不過祁小兄弟的武藝確實比蒙某更高一籌。」
白景這時候出聲:「大家進屋吧。」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這才把一直憋著的一口氣吐了出來,急忙招呼大家進屋。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那個高興啊,孫子竟然這麼厲害。
大祁家的其他人也是震驚無比,安安竟然這麼厲害!
祁秀紅高興得眼淚都出來了,她抹了抹眼角,趕緊叫上兩個弟妹進廚房。
萬玲玲從沒有這麼自豪過,這麼厲害,這麼漂亮的人,是她的弟弟!
第九章
這一場過後,大祁家的人對祁玉璽的心理更多了幾分敬佩和敬畏。他們只知道祁玉璽跟著白景學武,卻沒想會這麼厲害,連上京來的大師都打不過他。就算蒙柯有什麼暗傷吧,但祁玉璽厲不厲害他們自己的眼睛會分辨。就算蒙柯沒有暗傷,估計也贏不了。
祁玉璽帶蒙柯上樓洗澡換衣服,他自己也要洗澡。白景沒有跟著進屋,而是出去了。凌靖軒坐下後說:「真是英雄出少年。安安才18歲就已經具備了武學大師的能力,以後他在武學上的成就將不可限量。祁老先生和老夫人有個好孫子。」18歲的先天武者,真的是令人心驚。祁玉璽不是後天武者,而是先天武者,剛才那場切磋蒙柯和凌靖軒看得分明,對方根本沒有盡全力。祁玉璽之所以那麼說,恐怕也是給蒙柯一個台階下。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笑得跟朵花似的,他們不懂什麼後天、先天,就知道孫子厲害,很厲害。同為孫子的祁平生只能在心裡嘆氣,他也沒什麼可不高興的,他確實比不上表弟。
祁四爺爺謙虛地說:「我們啥也不懂,都是他師傅教得好。我們光知道他學武,也沒想到他還真學出了個一二三來。我跟他奶奶還是希望他能多讀書,以後能有份好工作,早點成家,給我和他奶奶生個曾孫。現在是新社會,也不興這個,這也就只能當個愛好。」
凌靖軒笑著搖頭道:「祁老先生這話太過謙了。安安哪怕不上學,就憑他的這身功夫,他在武學上的天賦,你們就不用擔心他以後的生活。他這樣的武學大師,別人就是請都請不到。蒙柯是因為我曾幫助過他,所以他願意為我做事,這也是我的幸運。不然,我就是花再多的錢也請不來他,還得看他樂意不樂意。」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一臉的「怎麼可能」!其他人也都不相信。時林插嘴:「老闆可不是誇大,武學大師是真的沒那麼好請的,更不要說像祁小先生這樣有天賦的。如果給別那些武學世家知道,肯定會來搶著要過去做徒弟。」
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雖然仍不相信,但凌靖軒和時林這麼一說,他們還是很高興。孫子有出息比什麼都令他們滿足。凌君凡乖乖坐在一旁不出聲,時不時就想摸摸自己的肩膀,後怕不已。心裡也更恨上了苗遠。那混蛋差點害死他。還好祁玉璽不是狠辣的人,不然那天晚上他還有沒有命活都難說。古武者要殺一個人,可不會輕易給警察留下破案的線索,更不要說古武界默許的規則——得罪誰都不能得罪一個功夫高強的古武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