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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這是幹嘛呢。」祁良生和祁平生上前去拉住盛怒中的父親,祁雲芳也趕緊摟住哭得更傷心的母親。祁路根甩開兩個兒子的手,指著田柳說:「你們問問她剛才說了些什麼屁話!咱老祁家沒有那忘恩負義的人!你們爺爺奶奶、白爺爺還有安安對你們咋樣,你們摸摸自己的良心!我今天就把話放這兒了!誰以後敢說一句安安花錢的事,誰以後就給我滾!我怕被人家戳脊梁骨!」
祁路根轉身就出了廚房,田柳捂著嘴大哭。祁平生無奈地看了眼大哥,上前去安慰母親。祁路根在家裡發脾氣,祁路坎在家裡也沒好臉色。從爹娘那兒回來,祁路坎進屋後指著媳婦張芬就罵道:「你剛才是啥意思?你是不是忘了咱家三個閨女是怎麼上的大學?你自己說!安安對你這個舅媽,對我這個舅舅,對他三個姐怎麼樣!你摸著良心說!你拿錢的時候咋不見你不樂意?這一提給安安錢,你就不樂意了。早知道你是這麼個忘恩負義的,我當初就不該讓雲霞他們去上學!」
張芬急忙說:「我不是那個意思。」
「你不是那個意思是什麼意思!你當我沒看到你那臉色!」
祁雲英和祁雲香不敢吭聲,她們都是還需要家裡給錢的時候,沒立場。祁雲霞走到母親身邊摟住她的肩膀說:「媽,安安學費和生活費的事情,爸給多少就是多少,您可別學大舅媽。」
張芬委屈地說:「這不是雲香也要上學了嗎?她那邊學費和生活費也不少。」
祁路坎怒道:「我就是砸鍋賣鐵,也供得起她讀書!雲霞和雲英上學安安沒出錢是不是?白叔沒出錢是不是?你當白叔為什麼出錢,不是因為我祁路坎,是因為安安是他徒弟!雲霞和雲英是安安的姐!」
張芬閉了嘴。祁雲霞說:「媽,我和雲英讀書那會兒,白爺爺可是每人給了5000塊呢。安安還去林子裡挖草藥、打兔子賣錢,這些事咱們不能當作是應該的。您今天確實不對。有我在,您還擔心雲香的學費嗎?爸爸是做舅舅的,您一句話不表態,不是讓爸爸沒臉嗎。而且,安安長到這麼大,說實話,也沒拖累過咱家。爸爸給安安花的錢還比不上安安給咱家挖一根老參。爸爸從小就教導我們,滴水之恩要湧泉相報,做人不能忘恩負義,您今天的表現是真的給爸爸丟臉了。」
張芬立刻慌神地說:「我當時就是想到了雲香的學費,我也不是不想給安安出,我就是,就是腦子一糊塗……」
祁路坎怒氣未消地說:「你現在把家裡的錢都拿出來給娘送過去,再給娘道個歉。安安讀不讀再兩說!」
張芬擦擦眼淚,去房裡拿錢。祁路坎對三個女兒說:「你爹我一輩子都沒做過昧良心的事!安安的學費和生活費他要不要是一回事,我出不出是我這個做舅舅的本分。你們誰要不滿意誰現在說出來!」
祁雲英第一個搖頭:「爹,家裡的事您做主就是,我沒不滿意。」
祁雲香也搖頭,祁雲霞寬慰父親:「爹,娘就是一時糊塗。雲香的學費和生活費有我呢。您和娘只要管著安安就行。」
祁路坎的火氣消下去一些,他沒有兒子,但這個大女兒卻是不比兒子差的。他說:「你們不糊塗最好。」
祁路根和祁路坎之所以這麼生氣,是因為他們很清楚,白景之所以對他們家這麼上心,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外甥祁玉璽是白景的徒弟,正兒八經磕了頭,敬了茶的徒弟,還是獨一份的徒弟。對於白景的來歷,祁家誰也不知道,就是祁四爺爺也不清楚,他們只知道他是在大風暴時期從上京避難過來的。但他們都知道,白景是個有能耐的人。祁玉璽曾經把一個市里領導家的親戚給折斷了手,白景親自出面不僅順利解決了這件事,還叫對方再也不敢招惹祁玉璽,祁家人就知道白景不是普通人。別的不說,就白景那一身出神入化的功夫,誰也不敢小看他。
祁路根和祁路坎的人生可以說是被白景影響的,他們對白景是感恩的。祁玉璽雖然性子冷,但對大姨、兩個舅舅,家裡的哥哥姐姐那是沒話說,該幫忙的時候從來不含糊。哥哥姐姐上大學,結婚,他都去林子裡打獵、挖珍貴的草藥賣錢給哥哥姐姐貼補。祁路根和祁路坎記得白景對他們的教育和幫助,念著這個外甥對他們的好,所以自家媳婦兒今天的表現才會讓他們如此的大怒。
祁路根這邊,祁良生給父親拿了3000塊錢。祁路坎這邊,祁雲霞拿了1000,她剛工作,在東浦市要租房子,還要備考,手頭也不是很寬裕。祁路根拿了7000塊,祁路坎拿了5000塊,晚上一起給老娘送過去。祁玉璽一年的學費是5000,加上生活費,住宿費,又是在上京,祁玉璽的飯量又大,一年一萬二的花銷真心不多。
田柳和張芬都來了。四個人到的時候,祁四爺爺正在和白景下象棋,祁玉璽陪著奶奶看電視。四個人進來,祁四奶奶冷淡地看了兩個兒媳婦一眼,轉回去繼續看,一句話不說。祁路根和祁路坎知道老娘這是在生氣呢。
喊了人,祁玉璽就讓開了沙發的位置給舅舅、舅媽坐。祁路根和祁路坎把錢拿出來,祁玉璽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白景也不下棋了。
祁路根:「娘,這是我跟路坎給安安準備的第一年的學費和生活費。」接著他就對祁玉璽說:「安安,大舅、二舅的錢都給你準備好了,這學你說什麼都得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