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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柳還是怕的,這裡又是公婆家,被祁路根拽了出去。祁路坎也讓媳婦回去,張芬比較怕他,低著頭走了。祁秀紅的臉色很不好看,祁路坎道:「姐,她就是個蠢的,你別跟她計較。」
把媳婦趕回家的祁路根也回來了,進來說:「姐,你彆氣,回頭我好好教育她。」
祁秀紅看著兩個不爭氣的弟弟說:「連自己的媳婦都管不好,還是當官的呢,丟不丟人。人家都是大人物,要不是白叔和安安,你看人家會不會看咱家一眼。你們要真想安安提攜良生他們這幾個兄姐,你們這做舅舅、舅媽的先做出個舅舅、舅媽的樣。良生他們做兄姐的,也先做出個兄姐的樣!安安除了欠爹娘的,不欠咱家任何人的!」她指著祁路根:「你看看你媳婦兒剛才那樣,我都替你臊得慌。還有你,」指向祁路坎,「你媳婦那委屈樣子好像咱家虧待她了。她要覺得委屈就離婚!」
祁路根和祁路坎被姐姐訓得臉上無光。祁秀紅看這兩弟弟越看越來氣,把他們趕出了廚房。祁秀紅叫了女兒、祁良生的媳婦李華、回家過節的祁雲芳和祁雲英一起來廚房幫忙。媽沒在廚房,爸爸剛才又被姑姑叫出來了,祁雲芳和祁雲英沒問緣由。剛才田柳的熱情勁兒,祁雲芳和祁雲英也覺得十分丟臉,尤其是祁雲芳。這種場合下,母親沒在可能更好一點。
祁雲霞和祁雲香在東浦市沒回來,路上車費太貴,祁雲芳就在省城讀書,跟著哥哥嫂子一起回來的。
第二十八章
天氣好,秋高氣爽的,午飯是在院子裡吃的,擺了三桌,祁四爺爺把祁大爺爺一家也喊過來了。祁四奶奶沒問兩個兒媳婦怎麼沒在,就跟沒看見一樣。祁玉璽更不會關心這個問題,他跟兩個舅媽的感情很一般。這回祁玉璽沒坐主桌,他跟凌君凡、萬玲玲、凌中威、祁平生等平輩坐了一桌。祁良生被喊到了主桌去,他是省委宣傳部某科室的科長,祁四爺爺讓他跟著大人們坐陪。凌靖革也沒去坐主桌,他跟凌君凡混在一起。眾人落座的時候他很主動地坐在了萬玲玲的身邊,引得幾個人多看了他一眼,其中就包括祁玉璽和凌君凡。
祁玉璽不喝酒,也沒人敬他酒。但岳崇景、百里元坤卻是喝了不少,尤其是岳崇景,他是全場最高興的。吃完飯,又陪客人們喝了會兒茶,祁路根和祁路坎就走了。岳崇景什麼都沒帶就過來了,這次又是凌、葉兩家要請祁玉璽吃飯,結果沒吃成,岳崇景就跟師弟商量他們先回上京,見見對他和百里家幫助良多的葉本昌老夫婦。百里元坤也十分想當面感激葉本昌夫婦,答應了師兄的提議。當然,還有一件事他沒說,就是有機會順便去古能會「瞅瞅」。
百里元坤要去上京,祁玉璽這個徒弟肯弟也要去。這孫子剛回來就要走,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捨不得。凌靖軒就建議兩位老人家跟著一起去,順便在上京好好玩玩。祁秀紅在一旁勸說,萬玲玲也勸著,祁四爺爺和祁四奶奶就答應了。
祁路根和祁路坎回家,爹娘要去上京,他們做兒子的多的錢拿不出,少的也是得拿點出來的。結果兩人回家,見到的就是在哭的媳婦兒。祁路根一進門,田柳就朝他扔過來一張凳子,跟著祁路根一起回來的祁良生、祁平生、祁雲芳,兒媳李華都嚇了一跳。李華懷裡還抱著睡著的3歲的兒子。
婆婆說丟凳子就丟凳子,李華很不高興。不過她沒說什麼,而是抱著兒子上了樓。她是兒媳婦,不好說婆婆的不是,也要給祁良生留面子。
「你又鬧什麼鬧!」兒媳婦在場,祁路根不好發火,壓低聲音吼。
田柳可不管什麼兒媳婦不兒媳婦,揚著嗓門就哭訴道:「你姐太過分了!我怎麼也是她的弟妹,有她這麼欺負人的麼!」
祁良生:「媽,出什麼事了?大姑怎麼了?」
田柳:「你大姑指著你媽的鼻子罵!說你媽給你們丟人了!」
祁路根:「我姐沒罵錯,你今天是挺丟人。就算我姐沒把你趕回來,我也要把你趕回來。人家是衝著白叔和安安過來的,你看你那樣子,好像人家是你親家一樣。我都不想跟人家說你是我媳婦,是良生、平生的媽!」
「你!」
祁雲芳:「爸,你別這麼說。」
祁路根看向祁雲芳:「你是不是也覺得安安偏心你玲玲姐?對你玲玲姐比對你好?」
祁雲芳低下頭,不吭聲。祁良生拉住父親:「爸,雲芳肯定沒這麼想。」
祁路根:「沒這麼想?沒這麼想怎麼不抬頭看著我?」
祁雲芳抬起頭:「安安是跟玲玲姐最好了。」
「那安安為什麼跟你這個姐姐不是最好的?」
祁雲芳下意識地回答:「媽沒帶他嘛。」一說完,她自己楞了,田柳不哭了。祁路根懶得再看老婆一眼,上樓去了。
祁良生在心裡嘆了口氣,說:「媽、雲芳、平生,你們也不要嫉妒玲玲。大姑把安安帶到那份兒上了。安安初中、高中都是在大姑家吃住。玲玲有什麼好東西都是先給安安。我這個做大哥的,也比不上玲玲。我們跟安安,就是堂兄堂姐,玲玲跟安安那是親姐弟,這能比麼。」
祁平生也勸:「媽,你看安安買了山林還想著我。」
田柳:「那是你白叔提出來的!又不是他說的。」
祁平生都看不過眼了:「要不是我是安安的哥,白叔憑啥找我啊。媽,你不要老怪爸說你,你自己就先把自己當外人了,別人怎麼可能把你當自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