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藥房內,祁玉璽沒有配藥,也沒有煉丹,他在認真寫著什麼。他的頭髮已經很長了,在頭上束了個髮髻,身上是一席功夫長袍,古典的氣息非常的濃郁。大學畢業到現在已過去六年,這六年,凌靖軒幾乎都在閉關。他現在已經是氣境後期的大宗師,正在朝氣境大圓滿衝擊。只要凌靖軒突破到大圓滿,祁玉璽停滯了多年的境界就可以前進一步,向元境進發了。
凌靖軒這一次閉關已經將近兩年,他所在的閉關室周圍全部都是水泥地面。上一次凌靖軒出關,祖宅後院寸草不生,祁玉璽不想引來無謂的恐慌和麻煩,沒有全力壓制他境界時產生的熱浪影響。之後兩人雙修兩月,凌靖軒緊接著就又閉關去了。
寫下最後一個字,祁玉璽放下筆,闔上本子。起身,把全部寫好的共八個大本子摞在一起,祁玉璽抱起來出了藥房。有人敲門,百里元坤和岳崇景以為霍連元又有什麼事了,岳崇景:「進來吧。」
練功房的門推開,進來的人令百里元坤和岳崇景很驚訝:「安安?」
「師父,師伯。」
走到兩人面前跪坐下,祁玉璽把八個本子放在師父和師伯面前的地上,說:「這是我整理出來的古文字。」
百里元坤大吃一驚:「你整理了古文字?!」說著,他就拿起最上面的一本,翻開,接著就倒抽了一口氣。岳崇景也拿起一本,翻了翻,兩人震驚地看向一臉平靜的人。
祁玉璽:「我把手裡所有古書用到的文字,和這些文字的意思和發音,以及我自己記憶里的古文字都整理了出來。師父、師伯,如果我們去了古武的世界,那裡很可能用的就是這種古字。有備無患吧。」
百里元坤長出一口氣:「安安,你有心了。你這幾年除了教導靖革他們習武,都在藥房閉門不出,就是在忙這個?」
祁玉璽點了點頭:「別人我不管,我百里家的人不能到了那邊後變成文盲。」
百里元坤:「辛苦你了,你想到很周到。」
祁玉璽:「我要出去一趟。」
百里元坤:「去哪?」
祁玉璽:「驪山,我去取回『陰閻』。」
百里元坤一聽,就說:「讓你大師兄開車送你過去。軍武處現在恐怕正盯著咱們,你如果去機場,絕對瞞不住。」
祁玉璽眼神微冷:「他們又要幹什麼?」
百里元坤:「靖革今天送玲玲去機場,遇到了滕蒼,滕蒼怕是看出他現在是古武者了。靖革是骨境後期,很難瞞得過去。他突然成了古武者,軍武處不會沒有反應。」
祁玉璽:「姐姐去機場?她懷孕了還亂跑什麼?」
徒弟注意的地方不對吧……百里元坤:「玲玲有一個很重要的項目得去香港,她說大概要兩個月,等她從香港回來就安心養胎。」
祁玉璽不悅:「凌靖革沒有陪她去?」
百里元坤:「凌家派了人在那邊。靖革現在雖然是『無業游民』,但他還是不能隨便出境。玲玲也不讓靖革去,讓他專心練武。」
祁玉璽起身:「我去找大師兄。」
百里元坤:「軍武處那邊你的意思?」
祁玉璽:「鄔棲山就算知道不對勁,他也不敢來問我。」丟下一句霸氣十足的話,祁玉璽就走了,去找大師兄。
「陰閻」在驪山的帝陵已經埋了好幾年了,差不多可以取出來了。霍連元一聽小師弟要去驪山取劍,馬上把手頭的事情交代給岳思元和岳小龍等人,取了車帶上小師弟就出門了。兩人就途中加了一次油,去了趟洗手間,一路走高速直奔驪山。
鄔棲山接到匯報說祁玉璽和霍連元離開了上京,他只讓手下匯報兩人的去向,不要打擾到他們。祁玉璽和霍連元突然離開上京,鄔棲山和軍武處不可能無動於衷。幾乎不出門的祁玉璽突然外出,鄔棲山自然會特別關注。
一路開了13個小時抵達驪山所在的市。霍連元把車停在一家酒店的停車場,和祁玉璽步行離開。之後,軍武處就失去了他們的蹤跡。全城的監控電子眼也沒能捕捉到他們的行蹤。當夜幕再次降臨時,驪山某帝陵周圍陰風陣陣,鬼嘯刺耳。等到軍武處得到消息派武官趕到,陰風已經消失,鬼嘯也停歇。他們可以肯定霍連元和祁玉璽來到了帝陵,卻不知道他們來帝陵做什麼。
取回了劍,祁玉璽和霍連元就大搖大擺地一路靠雙腳在夜色中疾馳到停車的地方,上車離開。上車時的祁玉璽手裡明顯多了一把劍,這個畫面被好幾個監控攝像頭拍到了。鄔棲山看著一張張從驪山發過來的祁玉璽的照片,眉心擰成了褶子。
十天後,一份秘密的調查報告擺在了鄔棲山的辦公桌上。目前在凌靖宇所轄軍團服役的凌中威疑似骨境後期古武者;畢業後沒有找工作,整天窩在凌宅的寧旭疑似正在習武,寧家從四年前開始每年都會私下收購許多古武者需要的藥材。上一次凌靖軒出關的間隙,曾跟英圖訂製過十把長劍,今年2月,英圖把最後一把長劍交給了凌家,不是百里家,而是凌家!凌靖軒的外甥陳鷹大學畢業後也沒有找工作,而是和凌君凡、寧旭他們一起窩在凌宅不出。陳鷹現年十歲的堂弟陳熊每周周末都會到凌宅,三年來雷打不動。已經可以證實,陳熊在練武。
寧旭畢業後不找工作,凌君凡、陳鷹畢業後不找工作。凌靖革和凌旭媛退役轉業後也不找工作……這些人全部低調地窩在凌宅,輕易不出門……一個令鄔棲山心跳加速的猜測在他的腦中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