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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了等於沒說。」

　　  兜兜翻了個白眼，念念照著他的屁股踹了一腳，說：「咱們本來就是運氣好的。誰知道弟弟會有幾個跟咱們一樣運氣好的。」

　　  滿滿：「我希望至少還是兩個。」

　　  悅悅：「希望吧。」

　　  戈壁二號基地，這次祁四爺爺、祁四奶奶、凌百暉、葉鳳、祁秀紅和萬玲玲都來了。這是祁玉璽最後一次孕育，他們說什麼都要來。這次一共開了三輛房車過來，幾個孩子依然留在祖宅內。他們已經在戈壁等了十二天了，凌靖軒也如前一次那樣一直守在祁玉璽閉關的房門外。鬼嘯刺耳，仿佛有什麼要孕育而出。

　　  緊閉的房門突然開從內打開，凌靖軒立刻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個黑色的眼罩戴上，然後推門走了進去。屋內還沒有血腥氣，凌靖軒緊繃的心卻更揪緊。冰涼的手握住了他，凌靖軒立馬站定：「安安，到時間了嗎？」

　　  「嗯。」

　　  依然是赤身裸體背對著貼進凌靖軒如太陽般炙熱的胸懷，祁玉璽的呼吸有些沉重，至少比他上一次要沉重一些。別人或許聽不出來，凌靖軒卻聽得一清二楚。凌靖軒低頭，嘴唇摸索到祁玉璽的脖頸，親吻他，央求：「安安，讓我摸摸你。」

　　  「不行。」

　　  「安安，這是我最後的一次機會。我，祈求你。」

　　  祁玉璽驟然握緊了凌靖軒的手。

　　  「安安，我想和你一起迎接我們的寶貝降臨。我們是一體的，我不想錯過這最後的一次機會。安安……「

　　  凌靖軒的聲音沙啞了幾分，帶著明顯的懇求。凌靖軒的體溫開始急速下降了，就在凌靖軒想著該再說些什麼能讓他的愛人答應他時，他的一隻手被祁玉璽往前拽，放在了一個堅硬且正在「蠕動」的地方。

　　  凌靖軒身體一震，接著瞬間繃緊，另一隻手立刻跟上。眼罩後，凌靖軒的雙眼緊閉，死死克制住眼眶的潮氣。手掌下，即將孕育而出的孩子在劇烈的動作。凌靖軒緩緩的、輕輕的撫摸愛人鼓起的腹部，嘴唇在愛人的脖子上不停地親吻，並低喃：「安安……我愛你……我愛你……」

　　  血腥氣開始濃郁，血水流淌的聲音刺痛著凌靖軒的心。手掌下高聳的腹部起伏的更加劇烈，凌靖軒的鼻端被濃郁的血氣包圍。他明顯察覺到愛人這次流的血比上一次多了許多。凌靖軒身體的炙熱被抽空，他的丹田附和著祁玉璽的丹田急速運轉，把源源不斷的靈氣吸入丹田轉為元氣再送給祁玉璽。

　　  祁玉璽拉開了凌靖軒放在他赤裸腹部的雙手，這幾分鐘的時間是他能給凌靖軒的底線。凌靖軒沒有再要求，只是更努力的轉化靈氣給祁玉璽所用。

　　  凌靖軒的腳邊，如小溪般的血水流過。鬼嘯仿佛從地府中傳來，又仿佛是從冥界的深淵處溢出。時間似乎過了有一年那麼久，鬼嘯倏爾刺耳，血腥氣猛然間濃郁了數倍，凌靖軒的雙手下意識地抱住了祁玉璽。祁玉璽沒顧得上拉開他的手。凌靖軒的手掌下，鼓脹的腹部急速壓縮，這一刻，凌靖軒的心臟停止了跳動。

　　  不過數秒鐘，手掌下的鼓脹就變成了愛人平坦如初的腹部，緊接著，凌靖軒就聽到祁玉璽說：「拿下眼罩吧。」

　　  凌靖軒立馬扯掉眼罩。那一眼，他終身不會忘。

　　  他的面前，他的愛人，渾身赤裸，下身布滿了血水，滿屋的地上都是刺眼的紅色。愛人的雙手捧著一個剛剛孕育而生的孩子，一個男孩兒。孩子沉沉地睡著，不是一頭烏黑的自然卷，而是一頭金色耀眼的捲髮。凌靖軒上前一步，把他的愛人，他的孩子抱在了懷裡。

　　  「安安……我愛你……」

　　  「把他抱出去吧。」

　　  凌靖軒壓抑著喉嚨的酸澀，啞聲說：「我很快就回來，等我回來給你洗澡。」

　　  「嗯。」

　　  還是用乾淨的床單把孩子裹起來，凌靖軒出去了。他的鞋底都被血水染成了紅色。祁玉璽轉過身，一步一步，極其緩慢地走進浴室，打開淋浴。血水混著清水流下，祁玉璽冰涼的鳳眸緩緩闔上，就在淋浴下盤膝而作。鬼嘯沒有隨著最後一個孩子的孕育而生而消失，而是始終在耳邊徘徊。

　　  凌靖軒腳底帶血地急匆匆地跑出來。來不及多說什麼，他把孩子交給率先出來迎接的師叔，隔著床單狠狠親了下兒子，就又匆匆回去了。看到凌靖軒這副樣子，尤其是他鞋底的一片紅，祁秀紅和祁橘紅捂住嘴當場就哭了。

　　  這一次，祁玉璽只孕育了一個孩子。孩子孕育出來之後他就入定了，而且是深入入定。返回來的凌靖軒看到浴室的一幕，眼角當場就流下了一滴淚。他迅速抹了下眼角，衝進浴室關了水，輕輕地把愛人以他入定的姿勢抱起來，抱到床上，再拿毛巾輕輕地把愛人的身體擦乾，給他裹上袍子。凌靖軒是祁玉璽的雙修者，兩人的丹田間有感應，所以凌靖軒做這些不會驚擾到祁玉璽。

　　  凌靖軒面龐緊繃地把浴室和地板清理乾淨，然後深深地看了幾分鐘愛人入定的容顏，隨後與愛人面對面而坐，也進入了深入入定中。

　　  另一棟小樓內，每一個人的眼眶都是紅的，祁秀紅、祁橘紅和祁四奶奶的眼淚就沒停過。祁四奶奶親手給最後的這個小重孫子洗了澡。20分鐘後，停在樓外的三輛房車開走了。祁四奶奶懷裡抱著依然熟睡，體重足有8斤的胖重孫子，滴落的眼淚浸濕了重孫子的襁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