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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關係,我等習慣了。」寧致淡淡地說道。手伸過去要掀開他的T恤下擺,沈安之握住她的手不讓她看,最後還是拗不過寧致,被她拉起衣服下擺,她看到他腰後側一大片都是青紫。
「不小心撞到桌角了。」沈安之看到她不安的神情解釋道,「真的不小心,我就是沒注意。」
「她太過分了。」寧致眼眸一動,心裡對夏戀有些不滿。
「好了,看著恐怖,其實沒什麼。」他放下衣服下擺,安慰女友,眼眸卻微沉,看來待會的對手戲要當心一點,夏戀她大動作沒有,小動作卻不斷。
休息過後,沈安之重回片場,下一幕是兩人扭打起來的戲,動作指導走過來給兩人講戲,「待會夏戀就到這個位置,拿起茶几上的花瓶要砸你,然後就看到保險箱開了……」
「行,我知道了。」沈安之點點頭。
場記打了個板,這一幕開拍了。
兩人動作激烈,書房中的家具,書籍都移位了,一片凌亂,男主角後退時不小心絆倒,往後摔了下去,趁著這個時機,女主角眼疾手快,抄起桌上的花瓶要砸向他時,保險箱的門打開了,兩人的視線一同看向前方。
花瓶砰的一聲摔碎在男主角的臉旁。
保險箱裡沒有刀,沒有現金,沒有貴重物品,而是一疊疊照片和案件檔案紀錄,女主角翻看到姐姐的檔案時失聲痛哭,但當翻到最後一位被害人資料的時候,她停止哭泣,轉頭看向男主角。
這一刻,室內很安靜,女主角不敢置信地說道:「你不是連環殺手,你是受害者家屬。」
鏡頭拉近,給了她手上檔案的特寫,最後一位被害者的家庭關係那一欄中附上的照片資料有這個男人的照片,他是被害者的未婚夫。
男主角緩緩站起來,抿了抿唇,表情冷硬。沒錯,他不是殺人犯,他把自己打造成一個殺人犯,只為了在真正的追訴時效前抓到連環殺手。他研究了這個殺手犯下的案件,推測出殺手是一位喜歡炫技的人,因此想出這個方法要將真正的犯人激出來。
「如果有人要成為殺人犯,那就由我來做,你不需要髒了自己的手。」
鏡頭停在沈安之冷酷的臉上,逆光,下顎線條完美,他的臉繃得緊緊的,眼睛裡全是戲,這一瞬間,他將一個男人的堅韌,痛苦,自責,溫柔種種複雜的情緒表現得淋漓盡致。
「卡——」吳導滿意地喊了一聲,「今天總算沒讓我失望,上午收工了!」
工作人員迎來短暫的休息時間,三三兩兩去拿盒飯吃飯,寧致和沈安之一同吃飯,他的那一份午餐訂了蔬菜沙拉,給寧致,他就吃寧致的那份。
寧致邊用叉子吃沙拉,邊看著劇本,連沈安之都看不下去了,他拿下她的劇本,「吃飯的時候就別看了,不要用功過度,太在意太有壓力就會像昨天的夏戀一樣,別給自己太多的壓力。」
「恩。」寧致點點頭,「我在看下午的戲,和你的對手戲,我可不能給你拖後腿。」
下午的戲是兩人共同的戲,男主角原來有一位未婚妻,她是位舞蹈老師,在劇院工作,那天,他沒能去接她,慘案就發生了。下午要拍兩人共同生活,男主角回想起甜蜜幸福的點滴,從前有多甜蜜,現在就有多痛苦,令他不惜化身復仇者,背負外界的不解和責罵,誓死要找出真兇。
寧致看著他說道:「我是不是又在演你的前女友?」
沈安之這才反應過來,他拿起劇本反覆看了看,不由失笑,「這還真是太巧了,怎麼你在劇里老是演我的前女友,幸好不是現實。」
「我有預感,這部戲上映之後,我會有個稱號。」寧致微微不爽地說道。
「什麼?」
「前女友專業戶。」寧致幽默地說道。
沈安之笑出聲來,早上的不愉快他早就忘的一乾二淨,撐著下巴,煞有其事道:「還挺形象的稱呼,你一共就拍過兩次大電影,第一次演我的白月光前女友,第二次還是,什麼時候你來演女主角。」
「我有自知之明。」她的演技並不是那麼出類拔萃,不可能一下就能挑大樑。
「別這麼泄氣,以後我要是投資電影,一定讓你當女主角。」沈安之安慰道。
「你這樣做我也不是很高興。」寧致拆他的台。
沈安之輕撫著她的頭髮,溫柔地看著她,眼裡哪裡還有演戲中的沉重,滿滿都是柔情,「雖然你演的不是女主角,但你在我心中就是女主角。」
寧致被他肉麻的話嚇到,不知所措地搓了搓雙臂,還離他遠了點,她這麼不給面子的行為惹怒了沈安之,兩人笑著打鬧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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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劇組的休息時間,工作人員及場工吃完飯三三兩兩在拍攝場地找了個地方眯一會睡個午覺,道具組這邊的臨時辦公室沒人留守,辦公桌上凌亂地擺放著拍攝道具,有假刀,假石頭,假花瓶,還有製作好的車窗玻璃,玻璃碎後,那些玻璃渣也不會割破皮膚。
辦公室里有一個聲音小小地響起,「真的要這麼做嗎?她不會要你把刀換成真刀吧?」
「那就是真殺人了。」另一個聲音不屑地說道。「怎麼可能,重量不同,工作人員不是傻子,演員也不是傻子,真刀還是假刀,一拿就知道。啊,我找到了。」
那人手上拿著一個控制道具車行進的遙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