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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厲霆看著她翕動的紅唇,只覺得全身的血液都衝到腦子裡。
他猛然俯身,擷住她的唇。
「唔……」
肖暖猝不及防,本能的後仰躲避。
眼見她的後腦就要撞在車窗玻璃上,一隻大掌穿過她的黑髮托住她的後腦。
骨節磕在堅硬的車窗上,發出一聲悶響,男人卻連悶頭都沒皺一下。
他閉上眼,在她的唇齒間流連輾轉。
肖暖瞪大眼睛,雙手用力地抵著他強壯有力的身體,試圖將他推開。
可她的力氣,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他整個身體將她壓在車上,他緊扣她後腦的手,讓她無路可逃。
熟悉的清冽氣息鋪天蓋地而來,將她緊緊包裹。
糾纏間,她的心竟然莫名悸動了一下。
一如當年初見,一如那個春風沉醉的夜晚……
感覺到女孩掙扎的力道減緩,男人閉上眼。
他想要更多,他想要像從前一樣,得到她的全部!
舌尖傳來刺痛,肖暖回過神,懊惱、羞憤齊刷刷地湧上心頭。
她臉頰漲紅,素白皓腕一翻,一根纖細的銀針已然在指尖泛起凜凜寒光。
她手指微顫,朝著男人緊繃地脖頸猛刺了過去。
銀針刺入穴道,麻木的感覺立刻從後頸襲來。
男人的動作微頓,接著便愈發瘋狂的報復。
同時,他強忍著那種刺痛和麻木,抬手直接將銀針從後頸拔出,毫不猶豫地丟棄。
肖暖閉了閉眼,心裡一片冰涼。
她對他,到底是下不了狠手的,否則他根本沒有機會再動彈半分。
她的眼裡氤氳著霧靄,眼神冰冷狠厲,忽然咬住他的唇。
淡淡的血腥味在兩人口腔中彌散開。
霍厲霆仰頭後撤,凝著她的面色不變,心裡卻如劍刺刀砍般的疼。
她恨他!她在恨他!
她紅色的唇瓣上沾著他的血,格外妖異。
趁著他失神的一瞬,肖暖猛然發力,一把將他推開。
霍厲霆身形晃動,後撤半步,雙臂卻順勢落下,依然牢牢將肖暖圈在原處。
他俯身,凝著她,目光灼灼:「離開那個男人!」
肖暖伸手蹭了蹭唇上的血跡,笑得優雅又矜傲:「憑什麼?你是誰?我為什麼要聽你的?」
「因為我才是你的合法丈夫。」
霍厲霆死死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道:「你走的時候,我們可沒辦離婚。」
肖暖的目光一滯。
但旋即,她就輕笑起來:「呵!你的妻子溫思暖已經死了!死了,你們的婚姻就自動解除了。」
是的,在那個月黑風高的晚上,溫思暖三個字連同她的心,一起死在了波濤洶湧的大海里。
霍厲霆按在車框上的手,指骨泛白。
他咬牙壓下心裡的痛和悔,字字用力道:「誰說我給你申報了死亡證明,恩?」
他看著她的眼睛,唇邊勾起冷笑:「你現在還在霍家的戶口本上,還在我的結婚證上。你說,我有沒有這個資格?恩?」
肖暖不敢置信地看著他,只覺得腦子裡嗡嗡作響:「霍厲霆,你是魔鬼嗎?」
他像狡猾的餓狼,由始至終都將她計算在他的圈套中。
在她以為她可以開始新生的時候,他就憑著一己之力,將她重新拉回地獄。
亮銀色的豪車在公路上甩出銳利地弧線,剎停在他們旁邊。
引擎的轟鳴聲足夠引起兩人的注意。
霍厲霆看到車內的洪烈,淡淡挑眉。
下一秒,他漠然地轉眸,繼續看著肖暖。
他朝著她傾身,靠在她耳邊輕道:「記住我說的話,好好考慮。」
後撤的一瞬,他的唇瓣若有似無擦過她的耳廓,激起她輕微地顫慄。
明明是溫暖的夏日,肖暖卻感覺到寒冷。
她雙手緊握成拳,木然地站著,四肢百骸都像是浸潤在冰水裡,全身的血液都被凍住。
從洪烈的角度,只能看到兩個人距離極近,仿佛是霍厲霆給了肖暖一個貼面吻。
他眸色沉下,迅速開門下車,大步朝他們走去。
霍厲霆將愣怔地肖暖從車邊拉到安全的位置,才轉身上車。
在洪烈走近之前,他已然啟動車子離開。
無關緊要的人,他不想多看一眼!
黑色豪車絕塵而去。
洪烈疾步過去,溫柔地攏住肖暖的肩膀,關切道:「暖暖,你沒事吧?」
肖暖垂著眼瞼,機械地搖了搖頭。
洪烈心疼地蹙眉,扶著她的肩膀用力地按了按:「沒事就好,我們回家。」
他攬住她的肩膀,體貼地替她打開車門,扶著她坐進車裡,又悉心地替她繫上安全帶。
肖暖目光怔怔地盯著,像是在看安全帶,又像是透過安全帶看向別處。
洪烈的心擰緊,卻強忍著沒有開口。
她不想說的話,他從不勉強,只是竭力將車開得又快又穩,為她營造一個舒適的環境。
……
錦湖灣別墅。
梅姨正在一邊做飯,一邊教雲天認識各種蔬菜。
肖暖隔著玻璃滑門看著,眼底泛起溫柔的光暈,心裡總算有了幾絲暖意。
但她並沒有多做停留便徑直轉身上樓。
獨立的桑拿浴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