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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的櫻唇,淡淡的草藥香氣,一如那春風沉醉的夜晚。
肖暖全無防備,等到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被他按在牆上。
熟悉的灼熱氣息鋪天蓋地而來,掠奪走所有呼吸,她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轟然爆開。
電梯門打開,兩個女孩說笑著準備進電梯,一看這畫面,連忙退了出去,鄙夷道:「雖然這是酒店,但也不用這麼急不可耐吧!」
肖暖的腦子瞬間清醒過來,她扭動著身體,奮力掙扎。
「唔……」
她抬手一巴掌扇向男人的臉,卻被他精準握住,牢牢桎梏。
她的雙手被他按在冰冷的電梯牆上,雙腿被他長腿抵住,半分動彈不得。
菲薄的唇,靈巧的舌,在她帶著淡淡酒氣的口腔里肆虐遊走。
肖暖把心一橫,一口咬了下去……
霍厲霆閉上眼,聽到自己悸動的心跳聲。
整整五年多,他以為自己的心跳已經不會再有節奏。
但現在,它為她活了。
淺嘗輒止的吻,一旦沾上,才發現根本無法停止。
他想要更深入、更多地占有。
唇瓣傳來刺痛,血腥味在口腔里綻開。
「嘶!」霍厲霆本能地抽氣,後撤。
他蹙眉,凝著面前呼吸急促的女孩。
新鮮空氣湧入肺里,肖暖大口喘息著,眼神冰冷地睨向霍厲霆:「放開我,變態!」
她咬牙,每一個字都像是從齒縫裡擠出,眼底的厭憎不加掩飾。
霍厲霆瞳孔驟縮,猶如被人揉進一把鋼針,刺得雙眸血紅。
他手上的力道愈重,一字一頓:「你就這麼恨我?」
「恨?」肖暖輕笑,唇角勾起冰冷的譏誚:「你未免想太多了。」
她昂頭與他對視,字字清晰:「我才不會恨你。恨你還要把你放在心裡,而我早就忘了和你那段短暫而又荒唐的婚姻。自然,我也忘了你。」
鎮定的語氣,無畏的對視,連帶著吐出的每一個字,都是輕蔑。
仿佛在她眼中,他只是一個早就沒有任何痕跡的過客。
霍厲霆深吸一口氣,忽然大笑起來:「好,很好!我以為你一直恨我,不恨最好。既然不恨,那我們就好好算算帳。」
他喉結滾動,兀自咽下滿腔苦澀。
肖暖冷睨著他:「我跟你,還有什麼可算?」
赤.裸.裸的戒備,如冰刀子般又冷又硬,直戳進人的心窩裡,鮮血淋漓。
霍厲霆不說話,看著電梯抵達頂層。
門一開,他直接拽著她的手腕,將她拉了出去。
空蕩蕩地頂層樓道,寂靜無聲。
「你放開我,你要帶我去哪兒?」
肖暖用力地拽著自己的手,可男人的手如鐵鉗般,讓她掙脫不得。
霍厲霆不說話,一路將她拉上樓頂露台。
漆黑的天幕,像張無邊無際的網,籠罩著整個城市。
夜風帶著寒意,呼嘯而過。
霍厲霆一直將她拉倒空場中,才鬆開手。
他脫下菸灰色的西裝外套,遞給她:「披上。」
肖暖不屑地翻了個白眼,扭過頭丟個他一個後腦勺。
霍厲霆深吸了一口氣,將衣服披在她單薄纖瘦的肩上。
熟悉的氣息,隨風鑽入鼻翼。
質地挺闊的衣料上,殘留著他的體溫。
肖暖扭著肩膀,撞開他的手,低斥道:「走開。」
霍厲霆的手僵了僵,再次覆了上去,聲音冷沉:「這不是關心你,只是單純關心一個合作夥伴。」
他是想談TN的事?
肖暖精明地水眸一轉,但還是固執地將衣服扔還給他:「我還有事,你有話快說。」
她看了看腕錶上的時間:「我給你三分鐘。」
公事公辦的語氣,果然是霸道女總裁了。
霍厲霆眸底掠過一抹激賞。
那個追在他身後的小女孩,長大了。
他將衣服撈在手裡,展開,再次披上她的肩膀。
他們相對而立,為防止她再次拒絕,他的手就按在她肩上:「小暖,謝謝你!謝謝你那些資料,我才知道一直以來害我、害家裡的人是大哥。憑你留下的那些證據,我一舉扳倒大哥。他本來應該在監獄裡度過下半輩子,可惜讓他跑了。他躲在國外,至今都沒人找到他的下落。」
他的語氣很輕,輕得每個字都像是會被吹散,卻又每一個都清晰地傳進耳朵里。
他的手掌還是那樣溫暖寬厚,源源不斷的熱量隔著衣料透進身體。
肖暖不舒服地側了側肩,冷冷道:「這些,早就與我無關了。」
霍厲霆的手緊了緊,但保持在不會弄疼她的力道,溫聲道:「我知道,但還是要謝謝你。」
心口,莫名的發緊。
肖暖閉了閉眼,穩住心緒:「說完了?說完了我走了。」
她漠然地揮開他的手,轉身離開。
霍厲霆急忙伸手,扣住她的手腕,一把將她拽回來,拉入懷中,緊緊抱住。
觸不及防,跌入溫暖的懷抱里。
肖暖立刻掙扎道:「你放開我!霍厲霆,你放手!」
男人不說話,只是將頭抵在她肩上,雙臂緊緊地、緊緊地將她箍住。
一種莫名的憂傷,在四周遭彌散開,久違地熟悉和親近感密密匝匝將她包裹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