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護士也便順水推舟,將針扎進宋菲兒白皙的胳臂中:「病人的情況的確是不太好,多準備點血包備用就多點保障。宋小姐,那就謝謝你了。」
宋菲兒勾唇淡笑,看著殷紅的血一點點流出,低垂的眸中閃過一抹得逞。
這次,不管霍南山是死還是活,她可都是霍家的恩人了。
想到白雪如剛才毫不猶豫地將她推出去,她的眼底又多了一抹狠厲。
這就是她的媽啊,呵呵……
……
搶救室外,走廊上。
霍厲義跑得滿頭大汗:「爸呢?輸血的人都進去了嗎?還需要我嗎?」
剛才在警.察局,他聽白宇安排人手,擔心得不行。
霍厲霆點點頭:「進去了,應該沒事。警.察那邊怎麼說?」
霍厲義懸著的心一松,雙腿一軟癱倒在長椅上:「現在還不確定,反正我們該說的都說了,公司那邊該聯繫的人,我也替他們都聯繫了。他們說還要逐一核實,排查情況。因為肇事司機是有組織有預謀的謀殺未遂,所以可用的線索非常有限。但是他們一定會盡全力,爭取儘快破案,讓我們有什麼新線索也第一時間跟他們溝通。」
白雪如依靠在牆邊,儘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聞言猛然一怔,目光筆直地射向霍厲義:「你、你說什麼?你說這不是意外,而是謀殺?是有人要謀殺南山?」
霍厲義這才注意到白雪如也在,他連忙直起身:「是,警.察那邊現在掌握的證據是這樣的。阿姨,您知道這段時間我爸有沒有得罪什麼人?或者是跟誰有什麼不愉快嗎?我知道的都告訴警.察了,但是有些私生活方面的,您或許可能比我們更清楚些?」
隨著霍厲義話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白雪如身上。
白雪如神色黯然,苦澀地扯了扯嘴角:「你們看我也沒用。你們父親眼裡現在只有那些字畫古玩,要麼早出晚歸,要麼就是一出去好幾天都不回來。如果不是時常有些家裡安排、人際交往的事情交給我去辦,我看他連話都懶得跟我說了。他在外面那些事情,從來都不會告訴我。」
霍厲霆看著她淒楚的樣子,目光微沉。
霍厲義悵然地嘆了口氣:「這可是謀殺啊!也不知道爸都得罪了什麼人?他玩那些古董,十有八次都是被人坑,跟別人根本就不應該存在利益上的衝突。誰不想抱緊他這棵搖錢樹,會出手害他呢?」
霍厲義話音剛落,搶救室的門忽然緩緩打開。
幾個人神情一振,連忙迎上去。
可從門裡出來的不是醫護、更不是霍南山,而是臉色蒼白的宋菲兒。
白雪如連忙上去,小心翼翼地將她從護士手裡接過來:「菲兒辛苦了,乾媽已經讓傭人燉好湯,回去一定好好給你補一補。」
「家屬一定讓宋小姐好好休息,孝順是好事,可她又是貧血又是暈血,還要堅持給病人獻血,根本不是在幫忙,而是在給我們的工作添亂。」護士面色鐵青道。
剛才她還好心給宋菲兒一頓夸,結果根本是耽誤時間,血沒抽出來多少,差點把手術室搞得手忙腳亂。
宋菲兒表情微訕:「知道了,謝謝護士。」
她邊說,邊由白雪如扶著往長椅邊走。路過霍厲霆身邊是,她忽然腳下一軟,整個人就朝著霍厲霆倒了過去。
她孤注一擲,身體斜傾的幅度,正好能靠近霍厲霆懷裡。
可霍厲霆眸光微動,一眼就看穿她的心思,面無表情地往後退了一步,連衣角都沒讓她碰著。
「啊!」
眼看要摔在地上,宋菲兒嚇得驚呼一聲。幸好白雪如及時將扶著她的手改為抓,用力一把將她傾斜的身體拉了回來。
胳臂上的針眼被掐得生疼,宋菲兒瞬間倒吸一口涼氣,臉色又白了幾分。
她想要甩開白雪如的手,卻又沒有力氣,只能暗暗咬牙,任由白雪如扶著,在冰冷的長椅上落座。
她虛弱有溫順地低垂著眉眼,眼角餘光卻狠狠剜向霍厲霆。
這個男人的心,實在是太狠了!
她已經為他做到這個份上,他卻連一句關切的話都沒有,甚至連一個眼神都不肯給予。
天色已經黑透,不遠處的病房陸續熄了燈。
搶救室的門終於再次打開,肖暖和一眾醫護人員疲憊地走了出來。
霍厲霆立刻迎上去,扶住她:「沒事吧?」
肖暖滿臉倦容,卻還是努力擠出笑意。她輕輕搖頭,安慰道:「伯父暫時沒有生命危險了。他已經從專用電梯直接被轉送到ICU病房。但接下來的72小時非常關鍵,必須有人全天候、分秒不間斷的守在觀察室里,盯著所有儀器上的數據變化,哪怕是一個微小波段的異常,都可能是伯父身體情況的關鍵。」
霍厲霆緊握著她的手,目光憐愛柔軟:「我問的不是他,是你。」
暖意從炙熱的掌心傳來,肖暖嘴角彎起愉悅地弧度,臉上泛起一抹紅暈,低聲嗔道:「傻,我當然沒事。我要是有事,還能站在這裡跟你說話?」
霍厲霆見她還有精神懟自己,才略略放下心來。
就在兩人低語之間,主治醫生也把霍南山的情況跟白雪如和其他人交代了一遍。
白雪如一聽霍南山生死未卜,頓時兩腿一軟,幸好霍厲義和宋菲兒及時扶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