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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眼裡的光,認真而堅定。
翌日,清晨。
溫思暖收拾好自己,正要開門下樓,就聽見外面傳來男人低沉而磁性的聲音。
「今天之內,把臥室的攝像頭裝上。」
「是。」白宇應聲,又不解道,「三少,您之前不是嫌不方便嗎?」
溫思暖的手一頓,豎起耳朵。
「這幾晚,我睡的特別沉,感覺不太正常。」
「是,屬下馬上去辦。」
聽著外面的對話,溫思暖勾唇淺笑,眼底閃過狡黠。
不愧是霍厲霆,這麼快就發現端倪。
不過,你的攝像頭,是拍不到我的喲!
聽著兩人的聲音完全消失,溫思暖才開門下樓。
餐廳里,傭人已經準備好豐盛的早餐。
溫思暖吸著空氣里的香氣,臉上全是滿足的笑:「大叔,早上好!」
霍厲霆用平板翻著財經新聞,頭也沒抬,只淡淡道:「吃飯。」
「好勒。」溫思暖渾不在意,坐下就開動。
拳頭大的灌湯包,皮薄餡大,不但有肉蛋蔬菜,還有新鮮蝦仁,咬一口滿滿都是鮮甜的湯汁。
「唔,美味。」她滿足地眯起眼,餘光瞄向端坐的男人:「大叔,這個好好吃,你快嘗嘗。」
「恩。」霍厲霆語氣平靜,目光依舊在平板上。
白宇如獲至寶,難得三少肯早上吃帶油葷的東西,連忙親自夾了一個送到他盤子裡:「三少,請。」
霍厲霆拿了筷子,視線還是沒有離開平板。
溫思暖蹙眉。
明知道腸胃不好,吃飯還這樣不專心。
她剛要開口糾正,手機在包里響起來,是外公的專屬來電鈴聲。
過時的舊手機,聲音巨大,瞬間打破安靜的氣氛。
溫思暖連忙按下靜音:「我去接個電話。」
她跑到門外,確定四下無人,才接起:「外公。」
「暖暖,你要有心理準備,的確是最壞的預想。」
電話那端,肖老爺子的聲音低沉,透著不忍:「綜合病例,霍三少的身體,應該中毒很深了。」
溫思暖腦子「嗡」得一聲,握著電話的手不自覺收緊。
她竭力壓制住震驚和憤怒,保持冷靜:「外公,那我們現在該怎麼辦?」
「當務之急,是先想辦法停掉他的藥。那藥,一天也不能再喝了。我重新給他配了藥,希望服用後,還能挽回。」
「好,那我晚上回來拿藥。辛苦您了,外公。」
溫思暖掛斷電話,心重重沉下。
要怎麼才能正大光明讓大叔停藥呢?
如果被大叔發現最多是被懷疑,如果驚動下毒的人會打草驚蛇,後面可就不好辦了……
溫思暖皺著小眉頭在草坪上轉了兩圈,正準備折返進屋,轉身卻對上一雙憤怒的紅眸。
「死丫頭,我讓你手賤,讓你心腸歹毒。」
溫振東謾罵著,揚手就是狠狠一巴掌。
啪——
溫思暖毫無防備,被扇了個趔趄,耳朵里嗡嗡作響。
她抬手蹭了蹭嘴角,水眸立刻被鮮血映紅,一抹狠意飛快在她眸底閃過。
再抬頭,她布滿痘印的臉上,恢復惶恐和無助:「爸,你幹什麼呀?」
她邊大聲喊,邊害怕後退。
「我幹什麼?」溫振東像頭髮怒的獅子,步步緊逼:「我之前還不相信是你扎壞如玉的手,結果你不但不思悔改,還敢放毒蠍子咬傷如玉。我今天不打死你,就對不起如玉受的苦。」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溫思暖驚恐地嘶吼著,拼命搖頭。
「小賤人,還不承認?!我的如玉現在還在ICU,你就是個毒婦,跟你那個死鬼媽一樣,不但下賤還歹毒。你們這樣的賤人,就不配活在世上!」
溫思暖背脊一僵,殺意瞬間蔓延到四肢百骸。
她咬緊後槽牙,壓下慍怒,惶恐地急忙解釋:「不是我,我沒有害她。是妹妹綁著我,拿出蠍子跟我玩,那些蠍子是她的。後來我要去追我老公……就把蠍子還給她了,發生什麼事,我真的不知道……」
「想狡辯?哼,看我今天不打爛你這張醜陋又虛偽的臉!」
溫振東罵著,急步上前揪住溫思暖的衣襟,大手朝著她的臉呼了過去。
溫思暖皺眉,閉眼上,準備硬生生接下這一巴掌。
想要解決掉這個渣爹,一點都不難。
但,她現在還不能這麼做……她還有很多事沒弄明白,不能讓他死的這麼痛苦!
「住手!」
低沉的嗓音不重,卻自帶一股無法忽視的壓迫感。
溫振東的手在半空中一僵,揪住溫思暖的手跟著一松。
溫思暖睜開眼,看到白宇推著霍厲霆過來,緊繃的神經瞬間鬆懈下來,眼裡迅速氤氳起水霧。
霍厲霆冷掃溫振東一眼,淡看向溫思暖,輕道:「發生什麼事?」
雖然都是面癱臉,但眼神還是有差別。
溫振東眼珠一轉,搶先賠笑道:「三少,對不住,教育不孝女,讓您見笑了。」
他說著,抹了把辛酸淚,話鋒一轉:「別人都說兩個女兒是福氣,可我這大女兒,實在是太不省心了。如玉那麼善良乖巧的孩子,現在被她害得躺在ICU,昏迷不醒。
「這以前怎麼就沒看出來,這丫頭心腸這麼歹毒,還敢用蠍子那種恐怖的毒物,實在是心狠手辣。我今天來,就是替您好好教訓教訓她,讓她知道知道自己的斤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