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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經有些生氣了,覺得沈蓉蓉有點太任性了,心情再不好也不能這樣玩失蹤吧,害別人多擔心還不接電話,這是要鬧哪樣?
她不會真的在女洗手間裡面吧?
算了算了,不找了,只要恩賜在,她就不可能走太遠,到時候就會回來的。
這麼想著徐恩賜就沒有再找了,而是返回了病房。
而此時的沈容容她到底在哪兒呢,她確實沒有走遠,也還在醫院裡面,正如徐正曦猜想到,她就在洗手間裡,正沉默的坐在馬桶上面,無聲的流著眼淚。
她並不想哭的,但是心裡實在是太難受了,那種難以控制的情緒讓她的淚水像決了堤的江水一樣,瞬間涌了出來。
這種窒息壓抑的感覺快把沈蓉蓉給逼瘋了,她流著淚,不但沒有緩解心情,反而越發的鬱結起來,她實在是沒辦法了,從包里拿出了修眉刀,捲起袖子,在胳膊彎那裡狠狠劃了一刀。
一陣刺痛感,頓時鮮血溢出,順著沈蓉蓉的胳膊肘,滴入了地面。
但是沈蓉蓉好像一點也不覺得痛,反而臉上出現了笑容,而她的胳膊彎處還有著深深淺淺的七八道刀疤,看來這種自殘的行為,沈蓉蓉已經不是第一次做了。
沈蓉蓉也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開始自殘的,只有這種方式讓她覺得好受一點,久而久之,就依賴上了。
但是這種程度的並不能徹底緩解她內心的壓抑感,這種感覺永遠不夠,所以沈蓉蓉抬手就摁住了傷口,她疼得渾身一顫,但是她痛苦的神色,瞬間變成了一種解脫的感覺。
這是一種不健康的心理,變態的心理,沈蓉蓉也知道,但是她控制不住自己,也想著去看心理醫生,但是,他實在是沒有時間把心思花在別的事上。
家裡的人沒有一個注意到她現在的這種狀態,包括徐正曦,他也沒有察覺出來,是太過忽視了,還是沈蓉蓉隱藏的太好了。
沈蓉蓉任由傷口流著血,直到她感覺渾身自在很多後才鬆開了手,她拿出隨身攜帶的紗布,包裹住傷口,然後拿出濕紙巾擦掉了地上的血。
收拾乾淨地面之後她便出去了,就像什麼事也沒有發生的一樣,重新戴上墨鏡還有口罩,但是並沒有回到病房,而是離開了醫院。
直到晚上十點多鐘,沈蓉蓉才回到了醫院。
病房裡,只有周萍一個人陪著徐恩賜,徐晟和戚焉晗兩個人也早已回到了酒店裡休息了,而徐正曦在病房裡等了一下午也不見她回來,直到傍晚時分又出去找她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周萍一見沈蓉蓉眉頭便不由得一皺,忍不住指責了一句。
「你去哪了,當媽的怎麼能丟下恩賜一個人跑的沒影兒呢?手機關機又聯繫不到你,正曦一直在找你,到現在還沒有回來。」
沈蓉蓉就像沒聽到似的,根本沒有理周萍,而是自顧自的摘掉了墨鏡,走到了沙發旁坐下來。
在經過周萍身邊的時候,周萍聞到了她身上有一股酒氣。
「你喝酒了?」
周萍又仔細聞了一下,還真是酒味。
「你瘋了,一下午不見人影,居然跑去喝酒?」
周萍是越看是越生氣,而沈蓉蓉那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更是讓她覺得刺眼,她靠坐在沙發上,一句話也不說,看都不看周萍。
徐恩賜已經睡著了,周萍也不好說話太大聲,所以只能忍住心裡的怒氣,對沈蓉蓉說。
「今天晚上我陪恩賜,你先回酒店休息吧。」
徐正曦在來上京的時候就已經在醫院附近預約了酒店,不遠,只有一百多米的距離。
周萍看沈蓉蓉這個樣子也不可能讓她今天晚上呆在醫院的,儘量心平氣和的讓她回去。
「還有,給正曦打個電話,他一直在外面找你,還不知道你回來了。」
周萍也不想跟她多說什麼,拿著衣服就去浴室洗澡去了。
沈蓉蓉坐在沙發上,雙眼空洞無神,呆坐了幾分鐘之後,她的眼睛裡卻漸漸聚起的光亮,只見她站了起來,走到床邊看著熟睡中的徐恩賜,這才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恩賜,媽媽不會把你讓給別人的,永遠不會,你只能屬於媽媽一個人。」
沈蓉蓉低頭在徐恩賜的額頭上輕輕一吻,然後直起身,臉上的笑容也瞬間消失不見了。
她聽著浴室傳來的水聲,目光漸漸轉冷,她一步一步的走到浴室門口,握住門把手,悄悄的打開了浴室的門。
浴室里水蒸氣氤氳,周萍正站在淋浴房裡面洗頭,她背對著沈蓉蓉,水聲又大,她並沒有發現沈蓉蓉已經進來了。
沈蓉蓉面無表情的盯著周萍看了好幾秒鐘,發現她並沒有察覺到自己,遂從包里拿出了一個東西,緊緊的握在手上。
那是一個空的啤酒瓶,玻璃啤酒瓶。
沈蓉蓉深吸一口氣,走到淋浴房門口,嘩啦一下拉開了門。
正在洗頭的周萍嚇了一跳,轉身一看,竟然是沈蓉蓉。
「……你進來做什麼?快出去!」
周萍的語氣非常不好,自己正洗著澡,突然有人闖進來了,她不生氣才怪。
沈蓉蓉眼神幽暗不明,她不但沒有出去,反而露出了一抹詭異的笑容。
周萍被這詭異的笑容嚇了心臟一跳,心裡不由得敲響了警鐘,但是還沒來得及想出對策,就聽沈蓉蓉說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