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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是王飛牛睡神附體,即便住著睡袋帳篷也能一覺到天明。
亦或者,是溫勝寒做了一夜的春/夢,夢裡他對王飛牛做了許多不可描述,他沒有厭惡,甚至充滿歡喜。
「天啊竟然睡過頭了!」醒來的王飛牛懊惱不已,將責任攬在自己身上。「怪我,下次再帶你看日出和漲潮!」
溫勝寒點頭。
日出和漲潮都不重要了,他已經等來了,屬於他的那一片,寧靜的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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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
溫勝寒看著手中「大方得體」的拒絕信,又看了眼窗外寒磣的月亮。
他有些哭笑不得,又有些氣不打一處來。
不過他畢竟是溫勝寒,被稱為電競賽場上最有謀略的指揮家。
他本就做好第一次表白被拒的準備,不過正如隊長所說,鍥而不捨、磨杵成針。
溫勝寒是懂得在電競上使用緩兵之計且深諳循序漸進的人。
他主動將關係又退回了朋友和知己,不給王飛牛太大壓力。
也不知該說王飛牛心大,還是直男真就認為愛情和兄弟情可以無縫轉化。
接下去一個月,兩人「和好如初」,甚至王飛牛出於虧欠心理,對溫勝寒比平日好得多。
信息回得比以前快,晚上電話也從不會不接掛斷,就算加班也會聊個十分鐘再結束。周末約一起遊戲十分主動,好到令溫勝寒差點以為,對方之前的拒絕只是欲拒還迎。
溫勝寒做好了第二次表白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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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的午後很晴朗。
王飛牛按照溫勝寒發來的地址,在擁堵的街道上穿行。
半個多小時後,他終於達到目的地。
「飛牛。」
剛從車庫出來,王飛牛就看到早已等候多時的溫勝寒。
「你今天,和平時不太一樣。」王飛牛盯著眼前人。
溫勝寒平日的服飾,以全套運動套裝為主,偶爾也會穿些時髦的混搭,在潮男和運動男之間反覆橫跳。
今天的溫勝寒格外與眾不同,穿著一件寬鬆白襯衫,黑色緊身褲包裹著修長雙腿,校園清純風中又有幾分隱藏的誘惑。
「你這風格,和我們老闆特像。」王飛牛評價道。
此處的老闆,特指已退出江湖,江湖仍有傳說的苟玳。
溫勝寒的臉黑了兩秒,但很快不和王飛牛計較。
「走吧。」
王飛牛跟在後頭,有些奇怪溫勝寒帶他來的地方。溫勝寒說一起看電影,可這地方並不像有電影院。
最後,他們左拐右拐,在大商圈很偏的位置,走進了一家私人電影院。
前台小姐用一種極其曖昧的目光看了兩人一眼。
王飛牛雖說確實二百五,但也算交際場上一支草,各種聲色犬馬見得多,來這類私人電影院的,除了確實朋友聚會外,多的是借看電影之名,行苟且之事。
溫勝寒畢竟曾和他表白過,雖已回頭是岸,但孤男寡男來這種地方,實在不能掉以輕心。
溫勝寒全然不在意服務人員的表情,輕車熟路地點著果盤酒水。他們戰隊聚會偶爾找個清靜地,就會來私人電影院,至於其他人另作他用,與他們何關?
包廂內。
溫勝寒點開了一部霓虹電影。
是正經的霓虹清純校園電影,而非著名的霓虹動作片。
電影中,帥氣的男主將自己校服的第二顆紐扣摘下來,送給了心愛的女生。
第二顆紐扣,是離心臟最近的位置,想把真心交給心上人。
可惜女孩不知道男孩的心意,遠渡重洋。多年後,兩人再相見,幾番造化弄人,終於修成正果。
女孩取出那枚珍藏的紐扣,說出了自己那幾年的暗自歡喜。
男孩則告訴她,那時候自己是在表白。
電影在兩人執手相望,回憶青春點滴中結束。
電影外,王飛牛全程爆米花、開心果、鳳爪果盤不離手,飲料除了冰紅茶外滴酒不沾。
他擔心溫勝寒別有心思。
好在直到電影結束,溫勝寒都只是坐在大沙發上,靜靜地看著屏幕。
感覺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王飛牛倍感慚愧,急忙拉扯其他話題:「這電影還挺清純的。」
溫勝寒:「嗯。」
王飛牛:「就是這男主慫了些,但凡當初勇敢點直接說,哪裡產生這麼多破事。」
溫勝寒側過身,盯著他:「他不是不勇敢,因為他自己也不知道,會不會被拒絕,因為拒絕後,可能連退到朋友的路都堵死了。」
王飛牛本想哈哈笑,說怎麼可能,你看我們兩不是好好的?話到嘴邊又有些不妥,吞了下去。
投影屏上,電影的片尾曲播放完畢,房間陷入沉寂。
王飛牛見溫勝寒保持緘默,努力想打破話題,剛拿了片西瓜要遞過去,就見溫勝寒開始解自己的襯衫扣。
「你要幹嘛?」王飛牛嚇得蹦躂起來,隨時準備奪門而出。
雖然溫勝寒比他小了五六歲,可王飛牛不得不承認,這小孩的氣場實打實的強。
溫勝寒沒搭理,解完領口解胸膛,而後停止了繼續向下的手,將襯衫第二顆扣子拔下。
襯衫的質量不錯,溫勝寒耗費了不少力氣。
他站起身,走到呆愣的王飛牛跟前,略帶強硬地牽起對方手,將紐扣塞進對方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