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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疑梁君澈瘋了的,絕不只梁君澈自己。
陳博學在多次邀約其組局未果,並收到對方一直在Q大的信息時,恨不得立馬帶上他爸的風水大師前來驅邪。
相比之下,梁老爺淡定多了。
每每詢問梁君澈今日為何未歸家,而後收到一張正在翻書的照片時,梁老爺只道:「想讀書是好事,注意休息。」
梁老爺很了解梁君澈,他的孫子不會對他說謊,不是不能,而是不屑。他說在讀書,就真的是在讀書。
這種規律簡單的生活持續了一個月,梁君澈從未思考自己為何沉湎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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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是這家嗎?」仇仁看著手機上的導航。
梁君澈點頭:「嗯,我朋友的餐廳。」
仇仁看了眼餐廳逼格十足的裝潢,藉口回信息,打開大眾點評,搜了下餐廳的價位,被前菜98、熱菜588的平均價格嚇退。
「小梁啊,大晚上的,我們還是吃簡單點。」仇仁道。他今日買外套已經大出血了。三人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不點個十道八道怎麼吃得飽。稍一合計,就是驚人數字。
梁君澈立馬猜出仇仁踟躇的原因:「今日我請。」
仇仁:「那怎麼行,哪有讓學弟請客的。」
梁君澈笑眯眯地看著苟玳:「沒事,我有內部價。就算報答苟學長一月的照料。」
仇仁看著目光如炬的梁君澈,不知為何,有一種照顧多年的白菜要被豬拱的錯覺。
不對,是養了多年的狗子要被貓騙走了。
第16章 生氣
一進餐廳,仇仁很快被大堂的樂隊所吸引,駐足不前,對兩人表示等到菜上齊再喊他。
苟玳不喜太過喧鬧的音樂,和梁君澈來到包廂。
年輕的女服員端著茶水上前,或許是地板太光滑,或許是是高跟鞋不合腳,一個踉蹌,半壺茶潑到了桌布上,還有少許滴在苟玳胸口。
「對不起對不起!」女服務員眼睛一下紅了,帶著哭腔,顯然是個剛入職場的菜鳥,生澀異常。
「沒關係,沒燙到。」苟玳說著,還將桌上的冰毛巾敷到女服務員手上,而後才抽了張干紙巾為自己擦拭。「你先去沖沖水,看看有沒有燙傷,這裡換個人來吧。」
女服員抬頭,看著苟玳俊美的臉,臉上飄起兩朵火燒雲,道著歉退出包廂。
梁君澈看著女孩出門前仍戀戀不捨的眼神,鬱悶得灌下一杯菊花茶。
他想起了他第一次生眼前人氣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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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盛夏的一個傍晚,兩人比平日早半個鐘頭來到食堂。因為苟玳想帶梁君澈品嘗食堂的手撕雞,前幾日來得晚,早已售罄。
這個點,食堂人多了不少。
同往常一般,苟玳點菜,梁君澈打兩份免費湯後選座位。
梁君澈坐在靠窗的位置,斜對桌坐著三個女生。
「咦,那個是不是苟玳?」
「真的是,他假期不回去嗎?不是才大一?這麼拼?」
梁君澈滑動手機的手指頓了頓,默默聆聽兩人對話。
「林靈學姐如果知道小帥哥暑假留校,怕是立馬衝來學校呆著。」
「要不順便通知一下顏英學姐?十佳歌手時直接在台上表白苟玳,我驚得眼鏡都碎了。」
「我也是,好歹是建築系蟬聯三年的高冷系花,被一個經管小學弟拿下,還是女追男,還沒追上。難怪建築系男生拉了個『苟玳與狗不得入建築學院』的橫幅。」
「學弟這臉和身材,是我我也心動,可惜沒機會認識,要不我等下去搭個訕?」
「你可千萬別,你難道沒聽過『苟玳』學弟的外號?」
「什麼外號?」
「經管蠱王。你自己盤盤,學弟入學這一年,傳出多少緋聞了?腳踏N條船,萬花叢中過,片片都沾身。性別互換一下,不就是綠茶男?」
「你這麼一說我想起來,據說哲學系的大明星薛斐然也是他的入幕之賓?」
「我看過那帖子,據說有人目睹,在夜黑風高的鳳凰操場,薛大明星對經管蠱王表白了。經管蠱王笑得雲淡風輕,三分涼薄三分自得四分魅惑,拒絕同時又留有餘地,一句『你還年輕,少年人還不能把控自己的心』,讓薛同學余情未了,大喊『我不會放棄的!』」
「言下之意,你再追我三五年,如果我還不膩,再考慮你一下。」
「高啊,真是高!但凡我有蠱王一成功力,怎麼會單身到現在。」
……
買到手撕雞的苟玳心情不錯,將飯菜擺好:「來試試,這手撕雞開學期間根本搶不到。」
梁君澈沒動筷,眼神複雜而幽怨地盯著苟玳。
「怎麼?」苟玳渾然未覺。主要因為梁君澈的彩色劉海太長,覆蓋住眼睛,阻攔了其情緒傳播。
原本正高談闊論的女生,在苟玳朝其方向走來時,就已噤聲埋頭苦吃。
梁君澈一頓飯吃得索然無味。
等到兩人走出食堂,鬧彆扭的梁君澈不願坐苟玳的自行車。
苟玳:「應該是沒到男性更年期,青春期叛逆綜合症又好像晚了些。來,跟知心哥哥談談,小朋友有什麼煩惱。」
梁君澈撇嘴,小聲道:「還知心哥哥,渣情聖罷了。」
「什麼?」苟玳沒聽清。
前往自習教室的路上,梁君澈一路無言,對於苟玳拋出的話題一概不接茬,傲嬌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