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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條普普通通的粉絲路人吵架,卻讓一年都發不了幾條微博的薛斐然回復——【是我喜歡的人。】
這條沒有主語的評論,被粉絲解讀為 「為我吶喊為我爭論的粉絲是我喜歡的人。」
但所有Q大學生,都將其解讀為——「苟玳是我喜歡的人。」
畢竟 ,苟玳和薛斐然的緋聞謠傳已久,並且許多人表示親眼見證薛斐然對苟玳的表白。
包廂里,柳鍾圓就是見證者之一。
她猶記得那日,為了通過Q大女生1500米體測,柳鍾圓和兩個舍友相約晚自習後在鳳凰操場跑步。可惜平日缺乏鍛鍊,沒跑兩圈,三人就已氣喘吁吁,坐在草地上喘氣。
忽然,舍友興奮地拍著她的肩膀:「天啊,校草和大明星!」
憑藉賽道旁的街燈,隱約可見草坪邊上的球門旁,苟玳朝薛斐然走來。
兩人的對話在嘈雜聲中有些失真,可她們還是聽到了。
真真切切的表白。
在電影中吊兒郎當,狂拽酷炫的薛斐然幾乎是帶著哽咽在說話。「為了你考Q大」「所做的一切都只是想讓你看到」「只要你分我一份真心」「你當初對我並不是這樣」之類的台詞,聞者落淚。
而苟玳只是拍拍對方肩膀,說了些諸如「你還年輕不懂愛」之類的話,若換一副中年男人的皮囊,簡直是高中班主任的寫照。
那晚之後,苟玳花心大渣男的名聲更上一層樓,幾乎享譽北城所有高校,甚至在不少娛樂圈論壇也有一席之地。
薛斐然的粉絲聲嘶力竭:你們編也編得靠譜點!那些話是我們哥哥能說出來的嗎?
薛斐然的黑粉:你們哥哥就是個男人的舔狗,還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酒桌上。
仇仁的臉紅得像整塊腮紅直接拍臉上,他擺擺手:「這事情狗子真是冤!」
「難道薛大明星表白的不是苟玳?是和苟玳很像的人?」社員們好奇極了。
仇仁:「是狗子沒錯,但怎麼就負心漢了?狗子真是天大的冤枉!」
當初苟玳和薛斐然緋聞甚囂塵上時,仇仁就曾問過苟玳。畢竟這涉及到性取向的問題,和平日裡的男女緋聞不同,關係到仇仁的貞操安危。
苟玳也不覺有啥難以啟齒,索性告知孽緣的來龍去脈。
原來,苟玳和薛斐然是同一個高中的學生。
其高中是H省的省重點,學霸遍地。苟玳從高一起就是學霸們望塵莫及的學神。
而薛斐然則是學霸世界的異類,其是體育特長生,成績吊車尾。
兩人本是永不交集的兩面,卻因顏值出眾,經常在女生口中相提並論。
一直到高二上學期,兩人都不曾有過交集。
高二上的時候發生了幾件大事,一是作為信息學國家奧賽集訓隊的成員,苟玳拒絕了Q大P大兩所高校的保送橄欖枝,表示「不參加下高考沒有人生體驗」;
二是向來在各大中學生短跑賽事中披荊斬棘,勇奪桂冠的薛斐然,因為嚴重半月板撕裂,很有可能終止體育生涯。
平行線的交集發生在一個周六晚上。
苟玳習慣周六下午到學校不遠的圖書館閱讀。那日閱讀結束後,苟玳順便回校取些物品。等到走出校門時,已是晚上九點多。
A高雖在市中心,方圓一千米內有兩個大商場,偏偏A高周邊一百米都是小街巷。狹窄的道路,古舊的磚瓦平房,昏暗的路燈,經常讓晚自習下課的學生打趣「犯罪小說最佳發生地。」
苟玳騎單車拐進歸家必經的一條巷子時,看到遠處有兩撥人群。準確說,是一個人和一大波人群。落單那人,身上穿著的還是A高校服。
看一大波人來勢洶洶的模樣,很顯然,並不是和平談判。
果不其然,一大波人舉著棍棒朝單獨一人襲來。
苟玳不知前後因果和所以然,純粹看不慣這種以多欺少的行為。就算那人犯下啥彌天大錯,自有其他更公正公平的方法來解決。
苟玳好學生當太久,小學時威猛一方的技能卻沒丟。扶著矮牆,踩在單車的踩蹬上,直起身子。
矮牆另一面是庭院,種滿花木,樹枝不甘寂寞探出矮牆。
苟玳選了根最為粗壯的樹枝,整個人用重力往上一掛,將樹枝折了下來。緊接著舉著樹枝,踩著單車,擠入混毆的人群。
穿校服的人顯然身手不錯,局面並未單方倒,不過因為人數差異巨大,少年也只是強行苦撐。
苟玳像哪吒般從天而降,舉著火尖槍踩著風火輪,哦不對,是舉著樹枝踩著單車,一下逼退了落單少年身旁的人。
「上來。」苟玳道。
少年瞅了一眼苟玳單車后土到吊鏈的座位。
「大哥,這種時候就別想著形象了。」苟玳說著,兩腿左右開弓,對準撲上來兩人下身的敏感部位,乾淨利落兩腳。
兩聲穿破小巷夜空的鬼哭狼嚎。
對方現在被苟玳又狠又不要臉的招數震住,半晌都沒動靜。
少年還沒反應,苟玳不耐煩,抓著人后座一丟,「抱緊了」,隨後一個一百八十度調頭,朝小巷口猛踩。
那群人反應過來,跟在身後猛追。
苟玳自知自己只是單車,還搭載人,未必甩得掉這群人。預判局勢後,他果斷地朝學校方向前進。
A高附近有一崗亭,值班民警相當敬業,維護這一片區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