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苟玳聽說上官靜嫻的名字,完全是無意。
他偶爾混跡在北城網際網路業內論壇,查看行業新動向和新風口。
前幾個月,他在首頁看到了一個八卦熱帖。說某位兒子已經上小學的網際網路大佬,和女下屬廝混被老婆發現,老婆並未忍氣吞聲,直接帶著警察捉姦在床。
大佬覺得丟了面子,揚言離婚,本以為老婆會哭哭啼啼哀求不離,畢竟對方是名全職主婦,沒有收入來源。
未曾想這老婆不是普通人,當年和大佬是同學,也是高材生,毫不拖泥帶水分手,並且一紙控訴信群發到大佬公司的郵箱,讓公司所有同僚都知曉該事。同時不給大佬任何轉移財產的機會,讓法院介入平分婚後財產。
當時論壇眾人眾說紛紜,有說做妻子不該趕盡殺絕,一日夫妻百日恩;有說出軌不剁□□已是仁至義盡,拍手稱快,總之吵得不可開交。
後來那熱帖被刪除,不知是公關還是其他。那位大佬的名字耳熟能詳,在圈裡混的多少都聽聞,至於那位妻子,名字就叫上官靜嫻。
據說大佬事後十分惱怒,丟了財產又丟人。聽說前妻有出來求職的意向,暗自下了□□。
其他公司雖也不太把這位大佬放眼裡,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況且其妻脫離職場多年,也並非什麼高精尖人才,沒有得罪大佬的必要。
苟玳將前因後果說完後,看著一臉呆滯的仇仁。
仇仁:「要不還是跟上官姑娘說,我們廟小容不下大佛吧?」
苟玳笑笑,看著手中上官靜嫻的簡歷。
實話實說,上官靜嫻從方方面面而言,都符合他需要的「人才」標準。
脫離職場多年,能力未知,財務又是重要崗位,哪天捅出個大簍子必然浪大船翻。
再加上十分不穩定性的背景,甚至可以期盼其前夫打電話過來,天涼王破道:「你敢讓上官靜嫻呆在你們公司,我就讓你破產。」
不要太符合苟玳的心意!
然而剛才,苟玳遲疑了。
因為他從上官的眼中,看到一種抓到救命稻草的渴望,想要重新融入社會的迫切。
她或許是被許多和她匹配的大公司拒絕,才會來他們這兒。
如果創業必定失敗,那麼上官靜嫻將失去工作。
其他求職者,他可以用金錢彌補,畢竟大部分都是社畜,比起資本家畫的夢想,更渴望實實在在的財富。
但上官靜嫻不是,她並不缺錢,分到的財產足矣她衣食無憂。她渴望地是重新證明自己。如果重回社會第一步就失敗,很有可能心靈受創。
苟玳本想拒絕,然而上官靜嫻懇求的目光讓他動容。
他想,罷了,如果這次「創業失敗」能夠成功,他就繼續完成一次正兒八經的成功,再邀請對方從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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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上官靜嫻所帶來的沉悶氣壓持續了很久。
仇仁不停碎碎念:「靠,等下大佬找我們麻煩怎麼辦?公司不會還沒成立就胎死腹中吧?」
苟玳則十分耐心的和每名求職者說明公司情況,也收到了「我再考慮」「可能不太適合我」的答覆。
牆上的指針指向四點,一名青年走進包廂。
青年戴著一副磨砂黑框眼鏡,五官平凡無奇,和好看、丑等詞彙都相距甚遠,屬於典型的丟在人群找不到類型。
「我叫王飛牛,有過三年的從事銷售的經歷。曾組織團隊參與了一項價值十億元的大項目,競選山姆國總統差點成功,曾經為數以千計的學生挽回過估值百萬的損失!」
苟玳和仇仁:……
兩分鐘後,仇仁尷尬地笑了一聲,低頭看著簡歷:「你怎麼沒填畢業院校?」
王飛牛淡然:「學歷都是過去。」
仇仁:「那總要知道吧?」
王飛牛:「是比985和211更高級的存在。」
仇仁和苟玳面面相覷,難道是G2+藤校。
苟玳:「具體是?」
王飛牛輕咳了一聲,小聲道:「紅翔男子技術學校。」
仇仁噎了一下:「技校怎麼就高於985和211了?」
王飛牛:「我雙修了汽修專業和美容美髮,時間安排接近996,不是比985和211大多了。」
仇仁嘴角抽搐:「呵,你還挺幽默。」
苟玳:「那你組織團隊參與的價值十億元大項目是?」
王飛牛:「我組隊參加了雙十一的疊貓貓活動。」
苟玳:……
王飛牛小聲補充:「不過策劃這項目的真是腦袋有坑。」
苟玳:「那你競選山姆國總統差點成功是怎麼回事?」
王飛牛:「我給白宮郵箱發過競選信件,不過對方沒有答覆,不知道是看不懂中文,還是被我震撼了,也可能暗箱操作,被罪惡的資本家擼下來了。」
苟玳:……
王飛牛:「不過說實話,就現在山姆國總統那腦子,還不如我去當。」
苟玳:「你還挺幽默。」
王飛牛也大言不慚:「謬讚謬讚。」
苟玳:「那曾經為數以千計的學生挽回過估值百萬的損失是什麼情況?」
王飛牛:「有一年,我十一月十號晚上用大功率電器,導致整棟樓無法在雙十一凌晨激情消費。幫助大家狠下心克制衝動消費,是不是挽回百萬損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