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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昨天聽到一個謎語,你要不要猜猜?」梁君澈道。
小平頭對同樣外貌出色的梁君澈也不順眼,撇著嘴與其對視。
梁君澈:「頭尖身細白如銀,論秤沒有半毫分。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衫不認人。」
小平頭蹙眉,不解。
梁君澈:「答案是『針』。」
小平頭恍然大悟:「好像對。」不過他很快反應出來,這哪是出謎面,『眼睛長在屁股上,只認衣衫不認人』,這不就在諷刺他?
「你罵我?」小平頭怒了。
梁君澈:「呦,原來還聽得懂人話。」
小平頭:「你知道我爸是誰嗎?」
苟玳:……
這個年代了,還有富二代官二代敢說這句口頭禪啊。
小平頭:「我爸是黃金山!」
苟玳點頭,平和的回覆:「我爸是苟林平。」
小平頭見苟玳雲淡風輕的模樣,頓時愣住,這苟林平是誰?
小平頭雖紈絝,確是個欺軟怕硬,見風使舵的性子,倒也沒惹到不該惹的人,闖不該闖的禍。
他當然想不起苟林平是誰,因為苟玳這便宜爸爸,就是個跑到中部省份開了幾家五金店的小商人罷了。
雙方正僵持,越野車後又行來一輛紅色賓利,一個中年西裝男走了下來。「黃海民,你幹嘛呢?」
「這兩個窮鬼想要碰瓷我。」黃海民倒打一耙信手拈來。
黃金山自然清楚八成是兒子鬧事,不過也懶得跟平民解釋,剛決定大度說「走了,別搭理」,猛地注意到站在白色大眾前的梁君澈。
黃金山瞬間瞳孔震動。
黃海民還很沖的想要羞辱兩句窮鬼再離開,忽然被揪住耳朵。「啊!痛痛痛!!!」
「抱歉兩位,犬子酒喝多,犯糊塗,你們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個酒鬼計較。」黃金山笑得特別溫和忠厚。
苟玳點頭,沒有情緒:「沒事,車退一下吧,免得擋路。」
一分鐘後,兩人重回車上。
苟玳:「這小青年挺沖,沒想到父親倒是明事理。」
梁君澈心底冷笑一聲。黃金山這人,他在梁老爺子的酒局裡見過,哪是什麼謙遜溫厚的善茬。剛剛態度疾變,怕是認出他了。
不過還算有眼力,沒有胡亂說話。
另一邊。
黃海民揉著發紅的耳垂,醉意醒了七分。
「爸,你幹嘛呢?」黃海民不解,他平時日天日地慣了,黃金山也就是說他兩句,從不動手。
黃金山:「你平日犯渾沒關係,別惹到不該惹的人。」
黃海民納悶:「不就是兩個窮鬼。」
黃金山:「沒個眼力勁,兩人中個子高的是梁君澈,梁斯的孫子,將來棟元集團唯一繼承人。」
黃金山其實也就見過梁君澈兩面,一面是梁君澈上小學時,還是稚童模樣,第二面就是前些日子,梁君澈成人禮。
說是成人禮,其實是梁老爺子將人介紹給商場上的熟人和夥伴。梁君澈顯然不喜這類商業應酬 ,全程敷衍,基本見不到面。要不是其出色的五官和天然壓迫氣質太有辨析度,黃金山都不敢確認。
黃海民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棟元集團繼承人是何身份。「不是吧,梁斯孫子坐一輛十幾萬的破車?」
黃金山說到這就來氣,又狠狠拍了兒子一下:「人家高考成績全北城第九,憑自己本事上的Q大,還低調勤儉,你看看你!廢物!」
黃海民腹誹,你自己好幾輛車充排場,現在和我談勤儉節約?
不過黃海民萬萬不敢吐槽自己經濟來源的老爸。
「那梁斯孫子旁邊那個開車的是誰?看起來也不像司機。」黃海民回想了下對方的樣子,怪好看的。
「能和梁君澈玩一起的,那肯定不是普通人。總之你平時注意點,別給你老爹惹麻煩。」黃金山敲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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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苑商場,苟玳和梁君澈繞了一圈,最後進了一家烤魚店。
兩人看著菜單半晌,梁君澈對服務員道:「要這個套餐。」
服務員看著梁君澈手指的單頁:「抱歉,這是情侶套餐,你們可以點普通二人套餐。」
梁君澈面不改色:「你這是歧視嗎?」
服務員怔了一會,片刻後恍然大悟:「抱歉抱歉,這就給你下單。」
等到服務員離開,梁君澈有些心虛,不敢抬頭,翻著菜譜解釋道:「這情侶套餐就比普通套餐多十元,卻多了一份麻辣小龍蝦和一份錫紙娃娃菜。」
聽起來十分賢惠、持家有道。
如果此刻仇仁在側,定會嗤笑一聲,「為了什麼你心裡沒點AC數嗎?」
很可惜,苟玳並未察覺異常,笑道:「果然是學經管專業,什麼都要考慮性價比。」
一頓飯,兩人吃得頗為盡興。這家烤魚的魚肉新鮮,香料配比極好,輕咬一口,魚的鮮香混合濃郁醬汁,味蕾得到極大滿足。
「有什麼煩心事?」吃了七分飽的苟玳問。
梁君澈這才想起,自己把人約出來的理由,只能胡編亂造道:「這陣子努力學習各方面知識,才發現自己過於無知,有點焦慮。」
苟玳笑了笑:「不要心急,人不能一口吃成胖子。」
苟玳向梁君澈分享了提高學習效率等秘訣,梁君澈看著對方的臉,聽得心猿意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