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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微博都在發天上飄,你咋就這麼關注我兒子呢?是眼珠子摳下來綁在這了嗎?】
【對呀就是秀學歷,你也可以把高考成績單曬出來呀。】
【我老公有跟你討論培根四假想?巴門尼德的存在?笛卡爾的實體說?柏拉圖通種論嗎?沒有怎麼算秀學歷呢?】
【我兒子要買熱搜不會直接買帶自己大名的嗎?烏雞鮁魚。】
粉黑大戰 ,路人圍觀,再加上薛斐然萬年一次的營業,空降熱搜毫不奇怪。
仇仁看著苟玳的臉色,雙手不安地揉搓著。
仇仁知道兩人過往,也知道薛斐然對苟玳表白被拒,更知道苟玳對薛斐然完全無意。
苟玳將手機塞回給仇仁 :「小薛客氣了。我等下發個微信感謝他。」
仇仁小心翼翼地打量苟玳:「你不生氣?」
苟玳:「生什麼氣?」
仇仁:「我以為,你會怪薛斐然自作主張。」
苟玳聳肩:「他也是好心好意。」
仇仁看著苟玳坦然的神情,瞬間語塞。
要不是和苟玳日夜相處,足夠了解,他一定也會和許多外人一樣,將苟玳認為是終極綠茶。接受曾經對自己表白並拒絕對象的橄欖枝,並且接受得心安理得,這是怎樣養備胎終極奧義,人間極品綠茶的行為。
然而以仇仁對苟玳的認知,這傢伙就是實實在在認為——他拒絕了對方,對方就會幡然醒悟退回朋友界限,之後所有的殷勤都是好兄弟仗義相助。
仇仁再次確認了一個事實:
狗子對自己的魅力沒有任何正確認知!
狗子是「人性本善」的忠實擁護者!
狗子當之無愧經管蠱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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博寧樓,512。
梁君澈坐在書桌前,一邊翻著《資本市場的混沌與秩序》,一邊時不時瞅一眼手機。
高天才洗完囤了一周的衣服,從陽台走回宿舍,湊近看了一眼:「行啊梁帥,最近也太刻苦了吧,前兩天才在看《艾略特波浪理論》吧?這麼快又換書了?以後打算當基金經理還是操盤手?」
梁君澈:「隨便看看。」
梁君澈這些日子苦心鑽研各類專業書籍,一來自己創建了投資公司,雖說初衷不純,卻也不想變成一個草包老總,被兩個爺爺派來的人看笑話;二來自己的心上人博學廣識,都說人要有共同語言才能有愛情,他可不希望兩人在一起是雞同鴨講。
高天才隨手拿起梁君澈桌上的筆記本,嘖嘖道:「還做筆記?也太認真了吧!梁帥你還給不給我們平凡人用知識彌補容貌不足的機會?」
高天才說著,敲了敲鄭和平和翁明的床杆:「我說你們兩個,梁帥大中午還在廢寢忘食,你們兩倒是一吃完就窩床上了。」
鄭和平從床鋪內探出頭:「我們在Q大論壇看驚天大八卦,震撼我全家。」
高天才嫌棄:「還能有什麼八卦?這幾天最震驚的八卦不就是苟玳是天上飄老闆嗎?」
幾天前,《聚焦熱點》節目播出,再加上相關熱搜掛了一天一夜,天上飄的店名頓時無人不曉。而Q大,作為天上飄老闆苟玳所在的學校,討論度更是居高不下。
苟玳作為Q大極具爭議性的存在,又被《聚焦熱點》這種主流媒體報導,華夏央視盛讚,這幾日,幾乎所有Q大學子的聊天話題都與其相關,Q大論壇等處更是被其刷屏。Q大官方微博轉發了華夏央視的微博,表示作為老闆學校,與有榮焉。
翁明拉開蚊帳,神秘兮兮道:「趕緊看論壇,《苟玳與薛大明星不得不說的虐戀情深》,媽的,寫得太好了,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正在看書的梁君澈,發出了蹂躪紙頁的聲音。
高天才立馬放下手中的衣架,搬過椅子坐在翁明床下:「薛大明星?薛斐然?快快快和我說說!」
翁明:「這帖子文筆特別好,我發給你了,你等下細細品味。給你講下內容梗概,說薛明星高中時就喜歡苟玳,每天上下學晚自習都纏在左右,苟玳也不拒絕。薛斐然以前是混混,為了苟玳洗心革面,考入 Q大,以為愛情能夠開花結果,沒想到被苟玳拒絕了。所有人都以為孽緣就此終結,沒想到,就在今早,薛斐然發了天上飄火鍋店的宣傳視頻!」
高天才「切」樂一聲:「我剛上廁所刷到那視頻了,在熱搜一,沒什麼東西,不和其他明星發的差不多。」
翁明擺擺手,露出福爾摩斯和阿加莎同時附體表情:「年輕人,你要細品。」
「別廢話,快說。」
翁明:「認真體會薛明星微博的用詞,「這是我老同學、好朋友開的店,給你比心。」。稱呼苟玳為『老同學』『好朋友』,有沒有感覺刀子刺痛心臟?耳邊浮現出那首歌『還是好朋友,比戀人長久,不能牽的手按在心頭』,眼淚都要掉下來了好嗎?」
高天才丟了個耳機到上鋪:「你還是去掏掏耳,免得耳朵老出現幻聽。叫好朋友,老同學再正常不過。」
翁明搖頭:「哪裡正常,如果我要幫你宣傳,我的稱呼肯定是『我的好班長』『我的BRO』『我們家天才』等等。用老同學,好朋友這種詞,一看就是兩人不熟,勉強營業嘛。」
高天才:「那就是不熟嘍。」
翁明:「兩個不熟的人用這詞語境沒錯,但曾經朝夕相處又表白失敗的人用這詞,那是什麼?是想要相忘江湖又難以割捨!是午夜夢回買醉痛哭!是多年後在你的婚禮笑著祝福!是仍舊念念不忘,卻要在你和你愛人面前強顏歡笑『好久不見,我的老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