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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頓了下,建議道,「不然去醫院看一下吧。」
紀隨與坐起身:「吃過藥就好了。」
阮幸不放心:「我送你去醫院吧。正好順路。」
紀隨與:「不用麻煩,我也是醫生。」
聽他這麼講,阮幸沒再多勸,作為前女友確實沒什麼立場,她攔著紀隨與準備下床的動作,「你先休息。」
片刻,阮幸端著玻璃杯從客廳進來,她試過水溫後遞給紀隨與。
紀隨與道謝,微微仰頭,將藥片吞進去。
阮幸沒照顧過別人,愣愣站在一旁。
兩人再次對視,阮幸才反應過來,她手指指了下門口方向,吶吶道,「那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有事情可以和我聯繫。」
紀隨與看著她。
阮幸也看著他。
幾秒後,紀隨與依舊看著她。
阮幸尷尬,意識到紀隨與大概是不想再聯繫的意思,說了句『再見』,準備離開。
轉身的瞬間,紀隨與倏地抓住阮幸手腕,聲音又沉又悶,沒什麼氣力,「陪我一會兒。」
手腕處滾燙的溫度,傳入耳蝸的聲音。
都讓阮幸難以拒絕,而且她也擔心也不忍心。
「好。」
……
發熱容易使人睏倦無力,吃過藥沒多久,紀隨與又睡著了。
阮幸坐在床邊單手滑手機,她維持著不變的姿勢,因為另只手一直被紀隨與握著。
動態很快滑到底,和盛千凝發的消息如石沉大海,幾個軟體翻來覆去,阮幸覺得無趣,過了會兒放下手機,觀察紀隨與睡覺的樣子。
衣領很寬,精緻鎖骨半露,微凸的喉結,比記憶中要瘦削一些,臉頰暈紅仍在,全無往日的高冷疏離感。如果硬要形容的話,現在是一朵剛被折下的高嶺之花。
桌頭亮著一盞橘黃色的小檯燈,昏暗光線誘人入睡。
沒多久,阮幸也困了,打了幾個哈欠後趴在紀隨與身側睡著了。
再醒來時,已經是傍晚。
阮幸發現她是睡在床上的,是紀隨與之前躺的位置,枕被間是他用過的洗髮水沐浴露的味道。
隱約還有食物的香氣順著門縫鑽進來。
「醒了?」聽到腳步聲,紀隨與回頭,「正準備喊你起來。」
阮幸看向餐桌,擺放著兩份粥品,一些面點和清淡的小菜。
「我點的外賣。」紀隨與道,「你中午沒吃飯,一起隨便吃點?不喜歡可以重新點。」
阮幸「嗯」了聲,拉開椅子坐下。
本意是照顧病人,結果被病人照顧。阮幸有些彆扭,主動關心,「你有沒有好點?還發熱嗎?」
紀隨與點頭:「藥很有用,謝謝。」
阮幸:「那就好。」
兩人很是生疏地聊了幾句,最後只剩下餐具碰撞發出的聲音。
這是阮幸想要的結果,可是真正得來時,阮幸又不開心,心裡堵著棉花悶悶的墜著石頭沉沉的,說不出的滋味,思緒翩飛。
她甚至已經想到不久之後會在馮音韻家中見到紀隨與和相親成功的女生一起去哥哥家拜訪的畫面。
就很難過……
阮幸喜形於色,也完全沒有胃口。
在她對面的紀隨與截然相反,哪怕是生病,胃口都很好,將屬於他那份吃得乾乾淨淨。
莫名的,阮幸又多了些煩躁。
紀隨與全部看在眼中,他唇角勾出微不可見的弧度,繼續慢條斯理地用餐,估算著阮幸的閾值,最後壓著線放下筷子。
「一直都喜歡我,對不對?」
紀隨與很認真的開口,語氣篤定。
「沒有。」阮幸否認。
「撒謊。」紀隨與。
「就是沒有。」阮幸嘴硬。
紀隨與抬手,骨節分明的手指落在阮幸耳廓處。
指腹溫熱,阮幸下意識側頭閃躲。
紀隨與輕輕揉捏,語氣帶了幾分調侃,「耳朵紅了。」
「……」阮幸憋著氣,忽略那種酥癢敏感的感覺,反駁道,「熱的!」
紀隨與輕笑,又問道,「阮幸,你是想吃霸王餐嗎?」
阮幸:「?」就喝個粥還好意思和她算這麼清楚???
阮幸摸出手機:「多少錢,我轉你。」
紀隨與笑得更開心,修長的手指從小耳朵滑到溫軟唇瓣,暗含著些微的曖昧暗示,「你覺得我值多少錢?」
「睡了我一次兩次,還想拿錢打發我?你覺得合適嗎?嗯?」
「……」這話聽著怎麼都不對勁兒,而且竟然還有污衊!
阮幸瞪他:「哪兒有第二次!你別亂說!」
紀隨與淡聲解釋:「今天,難道你沒睡我的床?」
阮幸:「這也算?碰瓷也要講究基本法好不好。」
「行,打個折,這次不算。」紀隨與屈指輕敲桌面,一副遊刃有餘的姿態,「第一次總算吧?還是你想賴帳?」
阮幸氣鼓鼓,臉上就差寫著『你定製的小氣包上線了』這行字,但事情她確實有做,也確實是她理虧,只能默默憋著氣。
見她這副生動的小表情,紀隨與愉悅地笑起來。
阮幸白他一眼。
下一秒,紀隨與語出驚人:「我是第一次。」
阮幸:「……?」
紀隨與一本正經:「你應該知道吧,我家裡對男生要求比較嚴格,發生這種事情已經很大程度上影響到我以後找女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