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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馮音韻讓人把大魚大肉全都挪到阮幸面前,只給他留了一盤小白菜。
紀淮敢怒不敢言,這是他吃過的人生中最艱難的午餐。
阮幸倒是吃得格外開心。
她早上吃過飯了,沒有很餓,但是看著紀淮可憐兮兮的樣子,格外下飯,一不小心就把馮音韻給她夾的菜全吃了,還多吃了一碗米飯。
……
午飯後,阮幸陪著馮音韻說了會兒話,又一起給國外的方如怡撥了視頻電話。
快兩點的時候,馮音韻突然有事情要處理,她讓阮幸自己玩會兒,困了上樓睡覺,之前一直住的客房已經提前收拾過了。
紀淮剛好出來倒水,看到阮幸落單後哼了聲,趁機將她堵在角落裡。
阮幸不滿地甩開紀淮:「你幹什麼,有病啊。」她皮膚白皙,又非常嬌嫩,稍稍用點力氣就能留下印子,低頭一看手腕處果然多了圈紅痕。
紀淮瞪著她:「不是挺會告狀的嗎?剛才看熱鬧的時候沒想到會有現在?」
「……」阮幸,「你幼稚不幼稚,還玩事後報復,無聊。」
紀淮嗤笑:「哪兒有你幼稚,小時候告狀,現在還會告狀,裝得挺像那麼回事兒,昨天是怎麼答應我的。」
阮幸輕描淡寫道:「你叫爸爸了嗎?沒有吧。交易成立的前提是雙方都達成條件,你動動嘴皮子就想空手套白狼啊,哪兒有這種好事。」
「……」
拌了幾句後,紀淮發現阮幸是軟硬不吃。
他睨了眼阮幸的小身板,放出狠話,故意威脅她,「下次再敢亂告狀,我饒不了你,找誰都沒用。」
忽然想起來阮幸小時候特別愛哭,紀淮又補充了句,「哭也沒用。」
在阮幸眼裡,紀淮跟紙糊的老虎差不多。
以前她是有心把紀淮往男朋友那個位置放,這才耐心維持起個人形象,現在哪兒還會在意紀淮對她的任何看法,捏著他的弱點不用不是傻子嘛。
阮幸不屑:「我喊馮姨過來。」
紀淮:「你敢!」
阮幸故意嚇唬他,扯著嗓子就要喊,「馮——」
紀淮:「……!」
這時,馮音韻剛好準備進來,「紀淮,你小叔來了,出來拿東西。」
紀淮嚇了一跳,怕被馮音韻看到他欺負阮幸這一幕,也怕阮幸趁機告狀。
阮幸也嚇了一跳,連忙推開紀淮,慌忙逃竄,「馮姨問到我,你就說我去洗手間了,不然我就告訴她你剛才霸凌我。」
紀淮沒明白她這是又作什麼:「?」
……
紀隨與今天休假,中午回老宅陪老太太老爺子吃了頓飯。
離開之際,老太太讓他給紀隨齊他們家帶點東西,省得紀隨齊再特意跑一趟,所以紀隨與便順路過來了。
「小叔。」紀淮過去的時候,馮音韻正關心紀隨與最近有沒有按時吃飯。
他若有所思看了眼紀隨與,然後看著後備箱裡面的東西,故意道,「我喊阮幸出來,一起搬。」
馮音韻:「???」
要有人說紀淮這輩子要孤獨終老,她都是信的。
她沒好氣道:「你一個大男人搬不動嗎?還讓小姑娘幫你,要不要點臉。」
紀隨與微怔,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阮幸。
不過想到阮幸的『大計劃』,阮幸現在肯定是不願意看到他。
馮音韻正好邀請:「小與,進去坐會兒,這點東西紀淮拿得完,不用管他。」
紀隨與:「不了,醫院還有點事情,下次再來打擾嫂子。」
馮音韻不好勉強:「那行,你路上注意安全。」
「好。」
……
紀淮手裡提滿東西,和馮音韻一起回到客廳。
因為剛才紀淮不長腦子的話,馮音韻念叨著他,讓他沒事兒別欺負阮幸。
過了會兒,察覺到紀隨與沒有進來坐。
阮幸鬆了口氣,跟做賊似的從洗手間晃悠出來。
紀淮就在外面等她呢,不久前他是故意在紀隨與面前提的阮幸,就是想看看紀隨與的反應,果然如他所料——
他小叔根本就不認識阮幸!
紀淮諷刺:「捨得出來了?你昨天不還說要當我小嬸嬸,怎麼今天聽到我小叔過來就慫了?我還說要介紹給你認識認識呢。這是看到本人心虛了?」
「……」
「怎麼不說話了?阮幸,以後別在我面前用這些小花招,因為用了也不會改變我對你的看法,你後悔也沒用!」
「……」
大概是被壓迫了一上午,這會兒好不容易逮著機會奚落阮幸,紀淮心情大好,發表完言論後快快樂樂上樓了。
阮幸懶得理他,真不知道紀淮哪兒來的自信。
她甚至覺得她告狀她和紀淮爭論,在紀淮眼中都是引起他注意的小動作。
*
阮幸今天是為了看望馮音韻才過來的,這會兒見她有事情要忙,不便多留,阮幸和她打過招呼後準備離開。
馮音韻一時間脫不開身,也知道自家那個剛犯了事兒的棒槌不惹欺負軟性就是好的了,便沒有過多挽留,臨走之際還給阮幸塞了盒她一直愛吃的小蛋糕,叮囑她有時間多過來玩。
從小別墅出來,阮幸正準備叫車,走了兩步,忽然發現拐角處樹蔭下停了輛黑色的商務車,幾十萬的樣子,樸素的和這邊住宅區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