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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伸出左腳:「這個。」
紀隨與俯身,捏住阮幸腳踝,手指輕輕按壓,「疼嗎?」
阮幸心中早有答案:「疼。」
「這裡呢?」
「也疼。」
「這裡?」
「好疼。」
聽著阮幸矯揉造作的聲音,以及哪哪都疼的浮誇演技,盛千凝實在看不下去,甚至還覺得丟臉,她飛快丟下一句話,「我先去掛號。」
隨後腳下生風的離開急診室。
阮幸:「……」
這時,紀隨與已經確定完基本情況——屁點事兒都沒有。
腳踝處皮膚白皙似雪,沒有絲毫淤腫痕跡,唯有的一點紅痕還是他沒控制好手勁兒給捏出來的。
紀隨與鬆開手指,坐回辦公桌前,從旁邊的盒子裡抽出一張消毒濕巾,擦了擦手,看著阮幸道,「問題不是很嚴重,你回家泡泡腳睡一晚上就好了。」
眸色並不是很濃重的墨色,略有些淡,看著對方時總能讓人有種遠距千里的錯覺。
問題不嚴重?
她都嗷嗷叫成那樣了還不嚴重?
怎麼能不嚴重呢?不嚴重還怎麼有後續呢!
阮幸不樂意了,回憶著曾經吃到她媽媽做的早餐時的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很快情緒便涌了上來。
她咬著唇瓣,泫然欲泣的看著紀隨與,「可是……,我覺得好嚴重啊。」
紀隨與動作微頓,深深看了阮幸一眼。
阮幸微仰著頭,淚水就在眼眶邊兒打著轉,「醫生,我好疼的,動一下都疼,不信你再摸摸。」
紀隨與:「……」
他默了兩秒:「那可能是傷到骨頭了,現在科室門鎖著,沒辦法給你拍片檢查。不然這樣,你明天再過來一次。」
這才對嘛!
阮幸在心裡為他的上道點了個贊。
緊接著,她看到紀隨與轉過身整理文件。
阮幸有點懵:「?」
不是,這怎麼沒下文了?難道不該繼續說一下自己幾點上班在幾樓上班在哪個辦公室上班嗎?
阮幸眼巴巴看了他半分鐘,紀隨與好似忘了旁邊還有個人,她不得不主動開口:「醫生,你可不可以給我留一個聯繫方式,明天好——」
「我明天調休。」
「……」
「那我等你上班再過來。」
「傷到骨頭不是小問題,要儘早治療。」
「其他人醫術沒你好,我只信任您。」
「我們科的主任醫師從醫多年,更厲害。」說著,紀隨與在紙上寫下主任醫師的名字及地址,將紙條推給阮幸,「我會提前和他打招呼,你明早十點之前去辦公室找他就可以。」
「……」
*
「欸欸,阮幸。」
「等我。」
盛千凝掛完號後,尋思著房間裡只阮幸和紀隨與兩人,這孤男寡女,又是深更半夜,氣氛挺到位的,指不定阮幸能一舉拿下。
於是她很體貼的在大廳里的等候區坐下,給阮幸留出自由發揮的空間。
只是椅子還沒暖熱,一抬頭就看到阮幸從裡面出來。
……
盛千凝看了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疑惑地問,「怎麼這麼快就出來了?不順利嗎?」
阮幸磨牙:「紀隨與上輩子怕不是鋼尺轉世。」
盛千凝:「?」
阮幸從側邊拉過安全帶,低頭扣上,隨後發動車子。
她呼了口氣,平復好心情,問道,「你今天回哪兒住?我先送你過去。」
盛千凝打著哈欠:「星闌別苑吧,都快三點了,我這時候回家我媽聽到動靜肯定饒不了我,你呢?在我那湊活一晚上?」
「我回家,阮則從十一點半就給我打電話。」阮幸滑了下手機屏幕,遞到盛千凝面前,上面十通未接來電,一條未讀消息,「喏你看,還學會發消息威脅我,我懷疑我今天要是夜不歸宿他都能把我狗腿打斷。」
盛千凝目露同情:「其實你現在離夜不歸宿差不了多少了。」
「……」
今晚還真是糟心事一件疊一件。
路燈長亮,馬路上空無一人,就連兩側的霓虹廣告牌都暗了下去。
阮幸看著路面上橘黃色的光影,忽然問道,「千凝,剛那個確定是紀隨與?是紀淮那個小叔叔?沒找錯人吧?」
「應該沒錯,前陣子我在朋友圈看過紀淮發他倆的合照,紀淮說自己小叔二十八高齡,至今沒有女朋友,是奶奶的心頭大事,所以在線徵友。」
阮幸驚呆:「長那樣還沒有女朋友?還需要自己侄子介紹才行???」
「不過那條內容很快就刪了,五分鐘都沒存活下來,我猜是紀淮自作主張幹的事,之後有女生問紀隨與的事情,紀淮搖搖頭沒再多說過。」
「好的,紀淮在我這邊又多了一條缺點,肆意妄為不尊重別人。」
「……」
安靜了兩秒,阮幸話音一轉,「活該二十八歲找不到女朋友,死直男。」
「……」盛千凝眼神微妙起來:「人家這是朵高嶺之花,很難得手的,你不能因為吃不到葡萄就說葡萄酸,而且如果有女朋友哪兒還有你的事?」
阮幸:「也對。」
盛千凝在思想上給予鼓勵:「軟軟加油,你是最棒的!希望三個月後我能看到紀淮這對狗男女喊你小嬸嬸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