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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當時紀淮是一直把阮幸當小祖宗的,看到她就頭疼,哪兒想和她約會,礙於馮音韻的逼迫,他只想讓阮幸知難而退。
因此,五次約會裡,紀淮能夠遲到四次。
紀淮自知理虧,轉移話題,「喝點什麼?」
阮幸在心裡罵了句『狗男人』,拉開椅子,隨意坐下,「不用了,想聊什麼快點講,我很忙。」
紀淮:「……」
到底誰是討債的?
紀淮憋著火兒,喝了口水,試圖曉之以情動之以理,「阮幸,我知道小女生都有點獨占欲,你呢從小就挺霸道,看到我和其他女生關係稍近些肯定會不高興……」
阮幸:「?」
「……我再解釋一次,我和葉書萱只是工作上的同事,上次你和我媽告過狀,我手頭上的那個項目便轉給其他人負責,之後和葉書萱都沒有接觸過……」
「別別,你可別這麼說。」阮幸打斷,「昨晚你倆可還一起出席人家的壽宴,你是覺得我眼瞎看不到你旁邊杵著個那麼大的人?還是覺得葉書萱換套衣服我就認不出來了?」
紀淮:「……」
紀淮耐著脾氣解釋:「我總要有個女伴吧?我前陣子先給你打電話,是你拒絕我,我也和你說我找其他女生做女伴,你說你沒意見,你現在吃醋就有點無理取鬧了。」
阮幸無語,想說全世界那麼多女生他紀淮怎麼就偏偏找上葉書萱了,但想到紀淮的自信程度,怕紀淮更覺得她在吃醋,簡直是百口莫辯,她心裡梗了下,只當做沒聽到。
她:「就當這樣吧,這個小細節沒必要討論,你繼續。」
被這一打斷,紀淮醞釀好的情緒都沒了,他默了瞬,直入主題,「我知道我們之間可能存在不少矛盾,但你不能因為生氣想要報復我就對我小叔下手吧?我小叔什麼都不知道,你干出這種事情就不覺得內疚嗎?」
阮幸頭頂再次冒出一排問號。
說實話,這種話讓葉書萱來說還差不多,但……紀淮是哪兒門子的自信?
人貴在自知。
很顯然,紀淮沒有。
阮幸實在沒脾氣了:「所以呢?你今天的訴求是什麼?」
紀淮:「離我小叔遠點。」
「嗯。」阮幸拿過椅子上的拎包,起身欲要離開,「時間不早了,走了,記得結帳。」
「?」紀淮被突然到,他跟著站起來,「你什麼意思。」
「就是沒談妥的意思唄。」阮幸聳肩,「換個詞『不可能』,懂了吧,長輩間的事情當侄子的就不要多管了。」
紀淮臉色瞬間沉下來:「阮幸!」
阮幸抬眸看他。
紀淮嚴肅道:「我小叔不是你能招惹的人。他知道你和我之間的事情嗎?不知道吧。就算咱倆現在還沒有訂婚,但從年初開始阮紀兩家已經把談婚論嫁的事情提到日常中,只差形式。」
「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方法騙我小叔,這些事情你敢讓他知道嗎?你想過真相曝光的後果嗎?我媽平時對你不錯吧,你考慮過她的感受嗎?」
「……」
「你離開我小叔,這件事到此為止。」
「這件事就當做沒有發生過。」
「……」
阮幸垂眸沉默,半晌,「我會解決。」
……
離開咖啡廳,再次撞向門前的風鈴。
燥熱空氣撲面,阮幸摸了下鎖骨間的項鍊。
*
雖然阮幸承諾會認真處理,但一想到紀隨與可能會出現的冷漠的表情,亦或是從此與她劃分界限,有過的甜蜜如泡影般消散。
阮幸便下意識逃避,像只腦袋鑽進沙子裡的鴕鳥,她看到紀隨與發來的消息都能心尖一顫,猶豫很久才回復,接到紀隨與電話時也是滿懷心事,不想多談,態度不自覺敷衍起來。
很不湊巧的是,這一周來,紀隨與每天都有好幾台手術,無閒暇時間陪伴阮幸,他哪怕是察覺到不對,也只能給阮幸撥了電話,詢問關心她。但阮幸情緒消極,通常情況兩人簡單聊過幾句,電話兩端陷入長久沉默,阮幸以自己很忙便切斷電話。
久而久之,兩人陷入近乎冷戰的狀態。
……
周五晚,紀隨與終於清閒下來。
他忙完工作,回辦公室換下衣服,立即和阮幸聯繫。
等許久,那邊終於接聽,沒有以往雀躍的聲音,只是沉默。
紀隨與開口:「在公司嗎?我去接你,晚上一起吃飯。」
阮幸猶豫:「我、我有點忙……」
紀隨與態度強硬:「我快到了,你收拾一下下樓。」
阮幸:「我還沒下班。」
紀隨與:「我等你。」
阮幸:「……好吧。」
其實差五分鐘便到下班時間,阮幸掛斷電話後便下樓了。
這邊不好停車,阮幸站在路邊等待,她沒等到紀隨與,倒是先等到葉書萱。
葉書萱應該也是在等車,走到阮幸旁邊後開始玩手機。
兩人這段時間無工作外的交流,井水不犯河水,這會兒也是很有默契的保持沉默。
片刻,葉書萱忽然開口,「你是在報復紀淮,對嗎?」
阮幸:「……」
葉書萱:「紀淮不喜歡你,你做這些只會讓他更討厭你,他會恨你破壞他的家庭和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