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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癮上來,阮幸咬著唇繼續演起來,她一副猶猶豫豫不知道該不該說的表情,「馮姨……」
馮音韻握住阮幸的手,柔聲安撫,「小幸,別替紀淮瞞著了,有什麼都說出來,馮姨替你做主。」
隨即她瞥了紀淮一眼:「別怕,馮姨站你這邊,紀淮敢為難你試試。」
片刻,阮幸鬆開緊抿的唇線,呼了口氣,為難道,「有一次我在公司門口看到一個女生從紀淮哥的車上下來,紀淮哥說是工作上的同事。還有一次,我朋友告訴我,她遇到紀淮哥載著一個女生從她面前經過。」
說完後,似是怕紀淮誤會她在告狀,阮幸連忙補充了句,「可能就是工作上的同事,是我想多了,紀淮哥每天都那麼忙,怎麼會有時間和別的女孩子一起玩。」
紀淮認同地點頭,附和道,「就是工作上的同事。」
他難得覺得阮幸有一點懂事,因為這番話阮幸確實是在陳述事實,沒有趁機添油加醋,並且還有替他澄清的內容。
也不是不能考慮給阮幸一個台階下下。
看紀隨與的長相,就能想像到他哥哥紀隨齊差不到哪兒去。
有錢,又帥,結婚了又怎麼樣?只要鋤頭挖的深,結婚還能離婚呢,再不濟搞出個私生子後半輩子也有指望了。
所以從年輕時就有不少小姑娘往紀隨齊身上貼,這麼多年,馮音韻什麼鶯鶯燕燕沒見過呀,她立刻就明白了事情的嚴重程度,臉色瞬間沉了下來。
「紀淮,咱家可沒朝三暮四的家教,還是你覺得你爸年紀大了打不動你了?」
紀淮人更傻了,一臉茫然,「媽,我怎麼了?」
馮音韻可沒想到自己兒子和雷射只差電的區別,又直又蠢又自信,現在還沒意識到自己的錯誤呢,只以為他是想裝傻糊弄過去,那股氣兒不打一處來,「你說你怎麼了?和阮幸約好了,這是你說的話吧,你約到哪兒了?那個女生又是誰?你把阮幸放哪兒了?就看阮幸聽話好欺負呢是吧!」
「沒有沒有。」紀淮抱住迎面扔來的抱枕,這麼多問題,一時間也不好解釋,他很榮幸地抓錯了重點,「那個女生是葉書萱,阮幸認識的,她倆熟,我和葉書萱見面都在聊工作上的事情。」
「既然小幸認識,你和她見面的時候怎麼不帶上小幸?」
紀淮早領教過他媽胡攪蠻纏的能力,實在應付不來,他朝一旁的阮幸使眼色。
馮音韻一巴掌拍他後腦勺:「看什麼呢,還想著小幸幫你說好話?你怎麼好意思!快給小幸道歉!」
阮幸從馮音韻身後探出腦袋,和方才乖巧懂事的樣子可一點都不一樣,她下巴微揚,沖紀淮挑眉得意。
紀淮終於反應過來——
艹!他媽的他被阮幸暗算了!
虧他剛才還在心裡感謝阮幸,感情是告狀的段位升級了!
不過也晚了,阮幸火上澆油,「馮姨,我和葉書萱關係不好,雖然我爸媽離婚的真正原因不是她,但我還是怪她,而且我爸爸很喜歡她,一直說我不如她好。」
似是被勾起了傷心的回憶,嗓音都變得哽咽起來。
紀淮:「???」
故意的!阮幸絕對是故意的!
但是現在這種情況,他的話哪兒還有可信度。
馮音韻一聽,瞬間想起葉書萱是哪位了。
她和方如怡是閨蜜,對當年的事情自然一清二楚,雖然是方如怡眼裡容不得沙子執意要離婚,但這事兒認真來講和葉書萱脫不了干係。
只不過當初念著葉書萱是個母親剛去世的不懂事的小孩兒,不好多計較,沒想到這麼多年過去,還在阮家蹦躂呢。
重重疊加,馮音韻也不等晚上讓紀隨齊收拾紀淮了,她直接上手。
馮音韻一直是將阮幸當女兒寵的,紀淮從小就皮實,以前阮幸來家裡玩,十次里有五次能碰到她收拾紀淮,所以這會兒一點都不會顧忌阮幸在場。
後面半個小時對紀淮來說苦不堪言,他也顧不上恐嚇威脅阮幸,一邊拼命和馮音韻解釋,一邊被迫和阮幸道歉,還要保證潔身自好不和不三不四的人來往。
阮幸倒是想嗑著瓜子喝著茶看戲,但那幸災樂禍的意味太明顯了,而且作為無辜的受害者,怎麼也要表示一下,於是她時不時地很不真誠地阻攔一下。
懂事和胡鬧,對比之下,無異於火上澆油,紀淮的下場更慘了。
最後還是家裡傭人過來,和馮音韻說午餐準備好了。
念及已經到了中午,不好讓阮幸餓肚子,馮音韻這才讓紀淮逃過一劫。
阮幸垂下眼,對於這麼快就結束,心裡怪遺憾的。
她挽住馮音韻手臂,給馮音韻順順心口,頂著副乖巧的小表情,「馮姨別生氣,是紀淮哥不懂事,您別跟他計較那麼多,打這麼久手疼不疼啊。我都聞到香味了,今天中午的飯肯定很好吃,我們吃飯,別理他了。」
馮音韻眼風飛了紀淮一刀,捏了捏阮幸手腕,「等會兒你多吃兩碗,看這手腕細的,回來都瘦了吧?你媽知道不得心疼死啊。」
阮幸笑眯眯:「好嘞,那您可別嫌我吃得多。」
被遺落到一邊的紀淮:「……」
他忍不住磨牙,阮幸太不要臉了!煽風點火完還不要臉的賣乖!
等到餐桌上,紀淮恨不得將牙咬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