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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妮兒正抱膝在家看電視,突然有人敲門,她掛了安全鎖將門打開一條縫,樓道燈壞了,朦朦朧朧只看到一個人影,但因為朝夕相處,即便是人影也能知道是陳拓,她猶豫了會兒,到底還是解開了安全鎖,放他進來。
「今天不是出殯嗎?怎麼現在這個時候還過來?」
陳拓不作聲,站在玄關處,兩隻手插在褲袋裡,眼神很冷,盯著楊妮兒。
楊妮兒四下里看了看,不知道自己是哪裡出了問題,看陳拓沒有要說話的樣子,只好上去拉他進來,手碰到他的衣服才發現他身上的衣服都濕透了,這才明白他發脾氣的原因,不禁有些好笑。
「你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衣服濕了就直說,非要等我自己發現做什麼。」
陳拓還是不肯說話,管自己去了浴室,西裝外套和襯衫被他氣呼呼地扔在浴室門外,很快褲子和皮帶也被扔出來,楊妮兒愈發覺得好笑,只好給他一一撿起來,塞去洗衣機里清洗,浴室的水聲響起,浴室的門是玻璃門,很快被氤氳了熱氣,楊妮兒想去自己房間替他尋兩件換洗的衣服,誰知路過浴室門口的時候,門突然被打開,她甚至來不及尖叫,就被一把拖了進去。
………………
等兩個人從浴室出來,已將近後半夜,熱水將皮膚泡得發皺,臉頰也一樣紅得滾燙,楊妮兒只覺得自己筋疲力盡,陳拓卻精神頭十足,回到床上依然纏著她不放,楊妮兒認命,只得又從了他一回。
中途陳拓的大哥大響了兩次,他沒理,等做完回過去,那邊響起的是個女聲,似乎是在慰問陳拓,人死不能復生,讓他節哀順變。
陳拓神色未變,只是捏住楊妮兒的手腕有些不正常地用勁,那頭絮絮叨叨了半天,陳拓沒有一絲怠慢,每個問題都仔仔細細地回答。
楊妮兒翻過身去,說心裡一丁點都不介意那實在是太假,她是什麼身份,在陳建民那裡她已經得過太多教訓看過太多不堪了。
電話持續了將近半個鐘頭,後來那頭似乎在問陳拓,眼下人在哪裡,陳拓下意思地瞥了眼楊妮兒,楊妮兒瞬間便漲紅了臉,還有眼眶。
他伸手出去捉住楊妮兒的胳膊,被她撇開,他便將身體壓上去,楊妮兒面紅耳赤,點點他耳邊的手機,示意他還在通話中,陳拓親了親她的額頭,眼神抱歉。
他還是要回答電話那頭的問題,「我在我住得地方。」
那頭突然放軟了語氣,之前都是端著架子仿佛上下級之間的談話,可突然話鋒一轉,轉換快得楊妮兒都有些惱火,她是真的很想縱著自己性子把陳拓的手機搶過來直接關機,可是她有什麼立場什麼身份來做這些事呢,這麼想著,眼眶很快包了眼淚。
那頭問陳拓,「我老公兩點多出門趕飛機去香港了,你要不要這會兒過來,我被窩還是暖的。」
陳拓捉住楊妮兒,將她壓在身下,一邊同電話那頭周旋,「天都快亮了,我就不過來了。」
那頭不依不饒,「那我過來。」
陳拓聽出那頭已經有些隱隱的火氣,他自從做了吳美人的入幕之賓,從來沒有違逆過她一次,他嘆口氣,起身穿衣服,「好吧,我現在就讓司機來接我。」
那頭滿意地掛斷電話,楊妮兒終於忍不住,眼眶的眼淚如斷了線的珍珠,紛紛落下,她咬著牙坐起來。
「陳拓,你今天要是撇下我去找那個醜八怪,那你以後永遠也別讓我去你那裡,你也不要再到這個房子裡來。」
第59章 觸不到的戀人(二)……
楊妮兒這種威脅和鬧法, 陳拓不是沒見過,他同吳美人的關係,遠遠在周習鳳之前, 當年周習鳳也不是沒鬧過, 撒潑打滾, 跪地哀求,什麼法子沒用過, 陳拓只管自己離開, 過幾天回去看一眼,周習鳳就又自個好了。
陳拓在楊妮兒這兒放了幾件換洗的衣服,他去衣櫃裡找出來, 亞麻色的襯衣和毛呢大衣, 都熨燙的平平整整,他把衣服穿上,到底於心不忍, 坐在床邊上, 把楊妮兒摟在懷裡,同她說好話。
「在擔心什麼?」
楊妮兒不作聲,她貪戀陳拓懷裡的味道,那是菸草混雜沐浴露的淡淡香味和男人味兒,她知道不能沉湎其中,可是又控制不住自己,她告訴自己, 這是最後一次, 今天之後,她要同這個男人撇清關係,再也沒有以後。
陳拓不知道楊妮兒此刻的心情, 看她不作聲,捉住她的手往自己下半部分摸去,難得他心情好,肯低頭哄人。
「你說,昨天我給你了幾次?」
楊妮兒埋首在他懷裡,露出來的耳垂紅得幾欲滴血。
她不肯說話,陳拓也不去勉強她。
「次數太多,自己也記不清了是吧?你看,我都被你榨乾了,就算有心也沒有力了。」
楊妮兒露出一隻眼睛,因為剛剛哭過,睫毛濕漉漉的,像是只單純無害又傷心欲絕的小鹿,眼睛撲閃撲閃的,想說什麼,咬著唇忍了忍,又不肯說了。
陳拓被她撓得心癢難耐,幾乎立時就要把衣服脫掉摟著她去被窩裡睡覺,管他外面是不是還有個陳家老三虎視眈眈,還是高鵬集團這個巨獸今天是改朝換代的第一天,光光是董事會和高層肅清的動作就要耗掉他大半心血,外頭風雲詭譎,他卻只想藏在溫柔鄉溫柔冢里,摟著喜歡的姑娘好好睡上一覺,可是終究是不行的,他心裡明白,終究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