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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辭忽然停在原地,嘴角微勾,在頭巾哥衝過來的那一瞬間,他一條腿往後退了些,身體下沉,向左偏了點,歪頭躲過他的拳頭,然後飛快地抓住他的手臂,稍一用力,頭巾哥就在空中轉了個無死角的三百六十度,「咣嘰」摔在了地上。
疼的嗷嗷叫的頭巾哥大概在這群人里還挺有威望的,他一受傷,很快就有幾個人圍過來想要群毆孟辭,然而他們根本就不是孟辭的對手,一起上都沒有打過孟辭一個人。
因為有了善打的孟辭,對方儘管人多,但很快就落了下風,本來帶頭的紋身哥也挨了孟辭的拳頭後就帶著他那些個小弟飛快地跑了。
陳翊倒是沒有受多大傷,許梁浩被打的有點慘,這會兒正倒在地上,陳翊看到自己的弟弟安然無恙地站在旁邊,就轉身去扶了許梁浩:「浩子,怎麼樣,沒事吧?」
許梁浩擦了擦滲血的嘴角,搖搖頭,略有些吃力地爬起來。
等陳翊再轉身,他的弟弟已經不在了。
他皺緊眉四處張望都沒有看到他弟弟的影子,一低頭發現陳斯越的手機正躺在地上。
陳翊走過去拿起來,屏幕閃亮了下,時間已經是下午六點多了,「怕不是急著見人家小姑娘去了。」
「這麼著急,連個招呼都不打。」陳翊失笑道。
孟辭根本不知道這是哪裡,他很久很久都沒有出來了,所以對現在眼前的一切都很陌生。
身上汗涔涔的粘膩感讓他極不舒服,他摸了摸褲兜,翻出幾百塊錢來。
於是孟辭就捏著著幾百塊錢去了一家男裝店,買了一件新的黑色衛衣和一條黑色的休閒褲,隨後又去了洗浴中心洗了個澡。
換上乾淨清爽的新衣服後,孟辭才繼續無所事事地沿著馬路漫無目地閒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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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歌六點半到的香遇餐廳,她把陳斯越的外套疊整齊後裝在了一個袋子裡,放在了自己旁邊的座位上。
倪歌坐在座位上玩著手機,安靜地等著陳斯越出現。
十分鐘過去了,他沒來。
十五分鐘過去了,他還沒到。
一直到七點,倪歌都沒有見到陳斯越的影子。
他並不像是會遲到的人,就算他臨時有事會遲到,也應該會提前通知她一聲的。
倪歌輕蹙眉,在七點一刻終於忍不住給陳斯越撥了電話過去。
鈴聲響了幾聲就被接通,但接電話的人並不是陳斯越。
倪歌在對方說了自己是陳斯越的哥哥後很禮貌地輕聲問:「你好,請問陳斯越在家嗎?」
陳翊很驚訝:「小越沒去找你嗎?」
倪歌皺眉,「沒有啊。」
「不對啊,他在籃球場走後就沒回家,手機也忘了拿,我還以為他怕遲到所以著急地去見你了……」
倪歌掛掉電話後輕抿了唇,扭頭看到安靜躺在椅子上的袋子,很鬱悶地抬手打了下。
居然放她鴿子!
作者有話要說:窮逼孟辭沒錢吃飯只能逛大街了
第7章
7.
結束了和陳翊的通話後倪歌就沒有在餐廳等下去,她拎起袋子出了餐廳,但一時之間自己也不知道要去哪裡。
於是倪歌就沿著路往前走。
雖然七點多已經進入了黑夜,但城市的夜晚比白天還要熱鬧。
華燈初上,路上的汽車亮著前照燈,像是一條條的長龍,夜燈吹過,帶著些許涼意。
十月份的天氣中午熱,早晚涼。
倪歌的上身只穿了一件白色的薄款雪紡襯衫,下身搭配了一件銀灰色的網紗裙,腳上踩著小白鞋。
走在路上還是有一點冷的。
倪歌其實也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裡,按理說沒等到陳斯越她完全可以直接回家了,但她並不想回那個空蕩蕩的大房子,於是就漫無目的地溜達進了公園。
夜晚的公園要比白天清淨許多,沒那麼嘈雜。
倪歌只是想找個長椅坐下來歇會兒,順便想一下陳斯越為什麼會突然爽約,儘管似乎她也想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放她鴿子。
但讓倪歌意外的是,她居然在這裡碰到了陳斯越。
那個放她鴿子的混蛋此時正坐在長椅上支著畫板在畫畫,旁邊還坐著一個只有十來歲的小孩子。
他們坐的長椅旁邊就是路燈,燈柱上的燈發出明亮的光芒,打在穿著一身黑色衣服的他的身上,襯的他本來就蒼白的面色更加冷白。
男人垂著眼,很認真專注地畫著畫,心無旁騖。
可倪歌不知為何,感覺他很陌生。
不像是會幫她買東西送她去醫院還陪他過生日的那個善良又體貼的陳斯越。
因為他現在給人的感覺很冷然。
倪歌走近了些,站到路燈下,從後側面看向他畫的油畫。
在看到這幅快要完成的畫的那一刻,倪歌就忽的皺緊了眉。
畫上是一間幾乎不透光的屋子,只有側面的牆上高出有一個很小的鐵欄窗戶,微弱的光芒照進來,幾乎和沒有光亮差不多。
屋子裡雜亂不堪,大多是一些雜物,但倪歌注意到了他重點畫的幾樣東西:棒球棍,很粗的麻花繩,皮鞭,還有……帶有手銬和腳銬的椅子。
倪歌順著椅子往下看,在地板上看到了插座和插頭。
這幅畫讓她的脊背冷汗直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