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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你父親,我不關心你關心誰?」
「是嗎?」倪歌輕輕地勾了勾嘴角,反問:「你這麼關心我,怎麼不知道我其實根本就沒給你打電話也沒給你發簡訊告訴你要請家長的事?」
「你都不核對一下,就信了戴老師說的話啊。」倪歌話語冷冰冰地諷刺道:「那你可真夠關心我的,爸爸。」
倪天成愣在原地,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倪歌最後那聲「爸爸」,在倪天成聽來,著實刺耳。
在戴岳松對他說倪歌給他打電話發簡訊都沒有聯繫到他的時候,他確實沒有一絲的懷疑,以為是自己工作太忙給漏掉了。
所以直接把責任攬在了自己身上,說是自己的疏忽和失職。
然而到頭來,竟然是這樣的結果。
她的女兒,現在翅膀硬了,長能耐了。
不僅不好好學習,還學會了撒謊,整蠱老師和家長。
倪天成深感挫敗,同時怒火衝天。
他衝著樓上倪歌的房間大吼:「下次再考倒數第一,你就別回家了!」
「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呢!」
剛坐到書桌前打開練習冊的倪歌聽到了倪天成的話,抿了抿唇,有些煩躁地合上書,把耳機插到手機上,開始放音樂緩解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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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斯越回到陳翊的住處時才六點多鐘,陳翊還在學校里沒有回來。
他一個人進了廚房,簡單地做了點晚飯吃,然後就回房間去學習了。
陳斯越從書包里掏出他記筆記的那個筆記本來,翻到最新一頁。
本來是打算記筆記的,結果就看到了幾行陌生的字跡。
除了十一你不能碰,其他的都隨你。
我可以允許你和我一樣做她的同桌,但,記著,陳斯越,你就僅僅只能是她的同桌。
要是被我發現你覬覦她,我會想盡辦法讓你永遠消失。
這幾行字張揚個性,龍飛鳳舞,筆跡有力,非常大氣。
從書寫的習慣上看,和他完全不同,因為他根本沒有寫完一行字會在最後點個點的習慣。
而且,他對倪歌,真的沒什麼非分之想,更沒有如此強烈的占有欲。
那就只能是孟辭了。
那個他從未見過,但卻一直住在他的身體裡、最近經常偷他時間的人。
作者有話要說:感謝幼兒園園丁和小萌比小棕的地雷
第21章
21.
晚上九點多鐘, 陳翊回來後,兄弟倆聊了會兒, 陳翊也和陳斯越說了孟辭同意在他出來的時候以陳斯越的身份生活。
陳斯越還是想不通,問陳翊:「他為什麼會這麼好說話?依照他的性子, 讓他這麼聽話是完全不可能的。」
陳翊有點無奈地聳了下肩,如實對陳斯越說了情況:「是我拜託倪歌,讓她和孟辭談的。」
「孟辭可能不會聽別人的,但倪歌對他來說不一樣, 所以我就讓倪歌試了下。」陳翊頓了頓,繼續道:「孟辭答應了, 但交換條件是, 讓倪歌早上和他一起去學校。」
陳斯越的眉峰攏起來,非常不贊同地說:「這對她不公平。」
陳翊低嘆,「我也知道對倪歌不公平,可是小越, 我們沒有別的辦法。」
「孟辭只把她放在眼裡, 在他的世界裡, 似乎只有倪歌一個人。」陳翊有點愧疚地說:「我也不想把倪歌牽扯進來, 但這不是我們能決定的。」
「孟辭的出現,註定了倪歌逃不開。」
陳斯越抿起唇來,沉默了半晌,忽的開口,沒頭沒腦地問了陳翊一句:「哥,倪歌小時候是我們的鄰居, 這件事你知道了嗎?」
陳翊輕蹙了下眉,沒有立刻說出來他到底是知道還是不知道。
陳斯越覺得怪異,扭過頭來,瞅向陳翊。
陳翊吐了口氣出來,神色晦暗不明,他往後傾了下身子,靠住沙發,沉默不語。
在孟辭出現的那一刻,他就知道,有些事就要瞞不住了。
可,要他怎麼說。
他怎麼開的了這個口。
那些事對小越來說,到底有多殘忍,他心裡清楚。
他說不出來。
「哪個階段的?」陳翊含糊道:「我們這些年搬了好多次家,有過很多鄰居,但都沒什麼交往,我記不清了。」
「對了,」陳翊急忙岔開話題,對陳斯越說:「我已經給你找好了心理專家,這周六就過去看看吧,或許她能幫到你。」
陳斯越的注意力果然被陳翊帶走了,沒有再追問鄰居的事,點點頭應下來。
隨後兄弟倆各懷心事地回了房間休息,陳斯越只覺得事情越來越亂,似乎不像他知道的那麼簡單。
他和倪歌小時候就認識,那時候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倪歌說她七歲的時候就見過孟辭?倪歌又知不知道他曾經被拐賣的事情呢?
還有哥哥的態度,有時候陳斯越能明顯地感覺出來,陳翊在刻意地隱瞞他什麼,到底有什麼是他不知道的?
而陳翊擔心糾結的,是他還要不要繼續隱瞞陳斯越,還是說,他找個時間,一股腦把所有事情都和盤托出。
他到底要怎樣做,才能不傷害到他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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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天早上,陳斯越被司機開車送到學校門口,按時到了學校上早自習。
但從他進學校門口到進教室坐到自己的座位上這一路走來,陳斯越收穫了無數同學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