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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對兩個正年少的少年少女來說,不可謂一次打擊。
日後要是班級舉行什麼爬山活動,跳繩活動,甚至跑步運動,他們都沒辦法參加,因為參加就有可能會導致腳踝再次紅腫。
冬天也要注意腳踝保暖不受涼,那種覺得漂亮才穿的九分褲就別想了。不僅別想,這個年紀的人最不喜歡穿的秋褲,也得安排上。
雙胞胎弟弟最喜歡的籃球運動,也不能再參加了。
除非你不在意軟骨再次病變,並以後變得更加嚴重。
雙胞胎姐弟聽到這個診斷當成就嗷嗷大哭起來,這個結果對這兩個還未成年的孩子來說,太過嚴重,嚴重到能讓他們後來每一次想起來,都會後悔,恨不得時光倒流,看見那金鐲子的時候,不要起貪念,就打個電話問問她媽,不就好了嗎?
為了這幾千塊錢,他們幾乎是毀了自己日後的人生。
光是這麼一聽,其實這兩個孩子挺可憐的。
但顧若安在電話那頭只是扯了扯嘴角,想起從小在這對雙胞胎姐弟的陰影下長大,為此變得無比陰鬱的原身,她的一輩子也早已經毀了,甚至現在也已經沒有了重來的機會。
誠然,這其中也有原身心理脆弱的原因,但對於一個沒有爹媽在身邊,成天被人說成是野孩子的孩子,雙胞胎的這種行為,不可謂是落井下石。
這還是在他們有非常親近的血緣關係的份上。
雙胞胎可憐,原身更可憐。
雙胞胎還有以後,日後也可以選擇更文靜的職業方向,但原身不行,原身墮落後,最後還是一個人在房間裡猝死,期間根本沒人發現。
要不是顧若安穿越過來,原身的屍體可能臭死,都沒人發現。
只是,顧若安雖然不同情這兩個小孩,但也沒有像這兩個小孩兒平日裡對原身做的那樣落井下石。因為,沒有必要了。
奶奶說著說著,就忍不住掉了眼淚。
既是為了這對孫子孫女的不爭氣,更是擔心這兩個孩子日後該怎麼辦。原本的康莊大道,硬是被這兩個孩子活活糟蹋成了狹窄小道。
顧若安左耳進右耳出,心裡卻想到了原身的弟弟,或者說,現在是她的弟弟。
雙胞胎出事後,立馬被小叔小嬸給接了回去。
現在爺爺奶奶家,只剩下她弟弟,和時不時就會在外面過夜不回來的那個小姑。
小姑這個人,在原主記憶中,對家裡關心很少,也不會欺負自己的侄子侄女,有時候看見雙胞胎欺負原身,看不下去還會幫忙阻止。
別的,也就沒了。
但僅這點善意,對顧若安來說,也足夠了。
她現在無法離開家門,甚至自己以後連能不能去讀書都不知道,沒辦法把弟弟接過來生活,只能暫時把小孩兒留在爺奶家住一段時間。
沒有雙胞胎在,就沒有人會欺負小孩兒。
雖然這段時間小孩兒可能因為沒有人去看他,至少上面沒有了欺負他的人。
這期間,顧若安時不時也可以給那個孩子寄點零食,只要不是裡面有貴重物品,完全可以在購物網上買了東西,然後給寄到村里。
不得不說二三十年後的快遞行業真的比前世好太多,以前的快遞寄到鄉下,嘗嘗就是寄到街上某個商店,然後打電話讓人去拿快遞。
現在卻是直接給寄到人家裡,如果村子比較偏遠一點的,或者房子不太好找的,就會寄到村裡的小便利店,或者村辦公室設立的收快遞點,村民們跑那裡去拿快遞就成。
南村就屬於後者,如果有快遞到了,負責快遞這一塊的就會把村里大喇叭打開,亮著嗓門讓XXX到村辦拿快遞。
顧若安心裡打算好,卻對那邊沉默下來的爺奶說道:「爺奶,清風和明月他們應該知道錯了,你們也別生氣,他們也挺可憐,我聽著都不落忍。雖然他們把我給弟弟的零食都拿走了,不過沒關係,拿走就拿走了,怎麼說他們也是我的弟弟妹妹。唉,也都怪我,當時忘記給你們打電話,不然他們也不會有這個機會拿走金鐲子,讓你們這麼大年紀了也跟著傷心。」
這番話說的婊里婊氣,爺奶卻一點沒有聽出來,不僅沒有聽出來,反而想起了昨天晚上雙胞胎還欺負了她弟弟,她卻還幫著雙胞胎說話。
二老越想越覺得雙胞胎不可憐,可憐的是顧若安這對姐弟才是。
老大夫妻雖然是顧若安成年後才離婚,但說白了,前些年有爹媽也跟留守兒童似的,不僅沒有關愛,還要眼睜睜的看著父母偏愛弟弟。
而小的這個也可憐,以前是被偏愛的那個,那對夫妻說離婚就離婚,說不要他,就不要他了。
離婚這麼久,一個人都沒有來看過小孩兒。
雙胞胎可憐嗎?
不,他們不可憐,他們過得那麼幸福,卻連沒爹沒罵的堂弟都要欺負!
二老越想,越是這麼覺得。
心中對雙胞胎那點憐愛,頓時被對小孫子的憐愛占據。
顧若安笑了笑,她不是不會這些玩意兒,雙胞胎玩的那些,都是她前世玩剩下的,只是這輩子,她想要從良了,所以很少這麼做罷了。
很少這麼做,不代表她不會去這麼幹。
顧若安去洗手間刷牙洗臉,那毛巾擦乾淨臉上的水,發現自己已經達成目的,顧若安又安慰了二老兩句:「那金鐲子就算了,上次我淘到的東西里有兩個金鐲子,一個換成錢,可以當我下學期的學費和生活費,還有一個送給了您。堂弟堂妹既然也受到了教訓,我們都是親人,我這個作為姐姐的,當然也不會跟他們計較這麼多。只是可惜,本來我是打算孝敬奶奶的,奶奶,只能孫女只能以後努力掙錢,掙了大錢再給你買個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