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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言,顧若安的腦海里,四個人影先後閃現。
最後,郭晨曉、劉繡娘和蘇燈寧被排除,只留下了馮春妮。
顧若安:「馮春妮?」
統子咧開嘴巴。露出兩排細細的牙齒。
那模樣,仿佛惡鬼進食前的預兆。
次日是個好天氣,顧若安收到了自家小弟托劉師傅送來的小盒子。
盒子裡是一個小泥人,捏泥人的手法非常稚嫩,一看就是初學者。
泥人很小,頭上刮出三根毛,背後歪歪扭扭的寫著兩個字:顧瑾看著這個泥人。顧若安頓時明白過來這是什麼意思。
剛收到沒一會兒,小傢伙的電話響起:「姐姐,我送你的禮物你收到了嗎,你知道這個是什麼嗎?」
顧若安假作不知:「歪歪扭扭的,捏的什麼東西?一根蓮藕?」
電話那頭,小傢伙樂得嘎嘎直笑。
「姐姐是笨蛋!這是我捏的泥人,我捏了兩個,一個大的一個小的,大的那個是你,小的那個是我。我送給你小的,自己留著大的。姐姐你想我的時候,就可以看看我送你的泥人。如果你實在是太想我了,想的都要掉眼淚了,那你就可以把我從爺爺奶奶這裡接到你那邊去住幾天呀。」
小司馬昭之心。明明白白的剖給顧若安看了。
顧若安心頭軟得一塌糊塗。
穿越過來一個多月,顧若安對原身家人的感覺越來越深。
只是,現在還沒辦法把人接過來,只能裝傻矇混過關。
雖然統子說它預感,非正常訂單即將再次激活。
但究竟是什麼時候激活,且這一次激活能不能讓她升級都只是一個未知數。
……
每天早上,馮瑩瑩早上要帶走的東西,一般前一天晚上就提前收拾好。避免第二天收拾東西的時候鬧出動靜,讓馮春妮又把自己的起床氣出在她身上。
她拎起書包,飯也沒有吃,就小心翼翼的出了門,關門的時候還是弄出了一點動靜,把馮春妮給從睡夢中吵醒。
她迷迷糊糊的睜開眼,再次閉上,在床上翻來覆去卻是再也睡不著了。
她煩躁的坐起來,把枕頭狠狠的往房門上一砸:「幹啥啥不會,就知道惹我生氣!」
起床洗漱乾淨,馮春妮對著鏡子開始化妝。
鏡子中的臉沾染了歲月的痕跡,這些年不管她如何保養,四十多歲的年紀,仍舊不可避免的出現細紋。每次化妝的時候,她必須要先做個足夠保濕的面膜,然後塗抹厚厚的保濕乳液、妝前乳。
若是皮膚不夠潤,上粉底的時候就很有可能出現非常明顯的細紋。
鏡子中的臉已經不再年輕,失去了充滿活性的皮膚。讓馮春妮看起來不僅顯得蒼老,年輕時讓她引以為傲的美貌如枯萎的玫瑰,愈發令她憎惡。
她越看越生氣,或許是這兩天晚上都睡得不好,皮膚乾的厲害,又或許是面上表情太過猙獰,導致皮膚出現褶皺,不管上了多少保濕乳,眼角那明顯的魚尾紋還是遮蓋不住。
手中的粉底和被憤怒的摔在地上,裡面的粉餅摔成無數碎塊。
她的服裝店已經關了兩天沒有開門,因為自己的任性,爸媽那邊打來電話說了她好幾次。馮春妮不耐煩,但為了避免再被嘮叨,今天還是決定早早的去開門。
出門的時候,看到顧若安跑步遠去的背影,想到昨晚上在顧若安店裡受到的嘲笑和侮辱,馮春妮心中暗恨:「還真把自己當成了城裡人,學著電視裡的那些城裡女人一樣在小區里跑步。」
「裝相!」
吐槽完了顧若安,她又忍不住想起了劉繡娘。
想起劉繡娘,就想起對自己看都不看一眼的郭晨曉。
忍不住又罵罵咧咧起來。
她捨不得罵郭晨曉,只能罵劉繡娘:「不就是長得好看了一點,指不定那裡黑成啥樣。也就這些男人眼瞎,覺得她漂亮。我看著也就那樣。真把自己當天仙了還。」
說著,她學起了劉繡娘昨天的模樣,翹起蘭花指,掐著尖細的嗓音醜化劉繡娘的模樣:「這位大姐,繡娘是哪裡得罪了你,說話何苦如此刻薄?」
「呸,妖里妖氣!」
馮春妮在前面罵罵咧咧,沒注意到身後跟著個劉雀。
劉雀已經在她身後走了半分鐘了,幾乎聽到了她罵人的全程。心中掠過一個念頭,眼神閃了閃,嘴角勾起的笑充滿惡意,她上前幾步走到馮春妮身邊。
馮春妮看到劉雀,嘴巴一閉,把驚嚇聲咽了回去。
「喲,這不是劉雀嗎?你不是和你媽搬去住大別墅了嗎,這裡可沒你家的房子,一大早來我們小區,是來看老朋友的?」
劉雀當然不是來看什麼老朋友,昨晚上她想起了自己的小黑本,找了好久沒有找到,導致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早上天還沒亮,就跑出來,來這小區找找。
她本來想去房子裡找,但顧若安動作多快,她們剛搬走她就搬進去了,門鎖也換了一個,她哪裡進得去。讓她去找顧若安,她是沒有這個膽子。
如果那東西被顧若安拿走,其實也沒什麼,反正顧若安早就知道了自己的底子。要是顧若安給別人看,她也不會承認,她自認在小區裡的評價相當不錯,不會有人相信一個曾經的小混混說的話。
「馮姨這說的什麼話,我今天可不是來跟你吵架,而是來幫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