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5章 別無他法
馮老正在手術室門外，就看到急診醫生來了。
「院長，現在急診室來了一個脾臟破裂的病人，急需要手術。可是現在根本沒有醫生。我的技術，您知道脾臟破裂這樣的大手術，我……病人危在旦夕，要不然還是您上手術台吧。」
金學斌找到這裡來，是因為他知道今天院長很難得大晚上居然趕到醫院來，是為了一個脾臟破裂的病人。
剛才病人已經進了手術室，可是誰能知道現在居然又來了一個脾臟破裂的病人。
兩個病人趕到一塊兒，內科主任，外科主任現在全在手術室里。
他一個小小的急診醫生就算上了手術台，一個人也沒辦法完成。
再說了，他還沒有做過脾臟手術，讓他這樣的人上去做手術，難道病人不害怕嗎？
他是怕自己救不了病人，反而害了人家。
唯一的救星就是他們院長，雖然說馮老已經很多年不上手術台。
可是馮老那可是醫學界的外科一把刀，有名著呢，如果有馮老做手術急診室的那個病人，那算是上輩子燒了高香。
馮老眼睛一眯。
完了！
脾臟破裂的病人！
一聽這個話，他心裡猛然想起來，宋莫庭打電話說江小小的哥哥。
剛才他光顧著小城的事情，一著急把這事兒給忘了。
看一眼手術室，現在內科主任，外科主任，最好的麻醉師，護士長現在全部都在手術室裡面。
心裡一緊。
誰能知道事情居然發展到這一步？
哪一個病人，那也是一條命，跟關係無關。
自己不可能看著一個眼睜睜需要救的人就那樣放在那裡不管。
馮老快步走向急診室。
宋莫庭和江小小看著江磊。
范秀英和江老實都在外面，急診室里不允許待這麼多家屬，江小小是沒辦法正在輸血，和江磊那是你不離我，我不離你。
宋莫庭在旁邊守著自己媳婦兒，那是當仁不讓的家屬。
范秀英和江老實就只能到外面等著，一看見一位年紀這麼大的醫生走過來，他們知道這肯定是醫院裡很厲害的醫生，急忙上去哀求。
「大夫，求求你救救我兒子吧，他還年輕，他不能沒有命。」
范秀英一下子就崩潰。
他們家真算是一個多事之年，這年還沒過呢，兒子就出了這麼大的事兒。
兒子還年輕啊，剛剛工作沒有多長時間，連媳婦兒都沒娶。
這麼年輕，要是真的去了，他們兩口子還怎麼活下去？
哭的眼淚都止不住。
馮老推開人，「你別哭了，我知道你的心情，我們醫生肯定會盡力救人的，你放心好了，哭也不能解決問題。你們在外面安靜一點，對病人也好，對醫生也好。」
馮老進去就看到一臉焦急的宋莫庭和江小小，再看一下江小小手上的輸血器具，就能知道他們已經做了簡單的處理，當時打電話的時候，宋莫庭已經說了。
對方的廠礦醫院，人家根本不敢做任何處置，這是純粹的推卸責任。
他們這是自製的簡單急救辦法，可是這是治標不治本。
輸再多的血，病人還在那裡嘩嘩的流，相當於輸進去的血都流了出來。
不趕緊做手術縫合傷口，切除壞死的部位，最終病人也不行，輸血的家屬也堅持不了多久。
宋莫庭看見馮老，臉色一喜。
「馮老，病人已經到了，趕緊開始手術吧。」
看起來馮老也沒拖延。
真的在這裡準備好一切等待他們的到來。
馮老面色為難。
「小宋，小小，現在出了點兒事兒。你們都是自己人，是我最親近的晚輩，我沒必要藏著掖著，本來我已經把外科，內科最好的主任大夫全部都叫來，就是為了給病人做手術。
可是在你們來之前五分鐘，有一個小病人從樓上摔下來，也是脾臟破裂，情況非常危急，已經送進了手術室。
現在正在手術。」
江小小和宋莫庭馬上明白意味著什麼。
因為，這種危機的情況發生的時間段不好，大晚上的送進來，就算急診科的醫生能做手術，可是一個醫生解決不了問題。
江小小明白，這是七七年，這可不是以後的20世紀以後。
所謂的急診室的醫生做不了太嚴重的手術，醫生能簡單的幫你做一些處置，但是真的要發生危重病情，急診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也沒有那麼多醫生隨時可以一個電話就能叫來。
信息不發達，再加上人手不足。
江小小眼前一黑。
看著三哥死？
不可能。
「馮老，現在的情況您還有什麼解決的辦法？現在誰能做手術？」
江小小問出重點。
馮老點點頭，這孩子沒有因為遇到這樣的事情，慌亂之下就失去了冷靜，從這一點上來說，這孩子還真是個堪當大任的人。
「現在人手不足，只能我自己上，急診科的李醫生做我的助手，麻醉師還可以用，護士的話，只能讓急診室的護士臨時先頂上去。我只能跟們說一下真實的情況。
手術我可以做，可是這些年，我的身體一天不如一天。急診科的李醫生沒有做過脾臟手術，這樣的情況的確是很糟糕。手術中如果遇到任何一點兒意外的情況，可能……」
馮老自己做這個手術完全沒問題，可是如果再年輕五年，他都不會有這種擔心。
問題是自己現在年紀畢竟放在那裡，而且，他現在的年齡問題上出現了很多其他的問題。
身體不饒人。
他最擔心的是自己的心臟負荷不了這麼長時間的站立手術，一旦中間出現意外，急診科的李醫生又沒有任何經驗，到時候才是最麻煩的事情，他必須把醜話說在前面。
作為醫生，這是最大的一個負責。
宋莫庭頓住，看一眼江小小，江小小卻不說話。
咬牙道。
「馮老，那就拜託您，您盡力吧。」
目前的狀況是這個樣子，他又能說什麼？
這個時候只能盡力的安撫醫生，讓人家醫生盡力的去搶救。
總不能看著自己人死在急救室里。
當然還有一種辦法，就是江小小把桃子酒拿出來，或者是把桃子干拿出來。
然後驚世駭俗一把，等到明天江磊完全痊癒，整個何仁醫院被震動，整個醫學界被驚動。
後面的事情，宋莫庭想都不敢想會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