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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跟外祖父的感情不深,一年只見他幾次,談不上什麼祖孫情深,不過她已經知道維護親情不需要花多少時間,只要做做表面工作就能營造出祥和與和諧的祖孫關係。
張增烈很是以她為榮,特別高興,又讓周小琪給了她50元。
老頭的喜好表達的很樸素,就是給錢。
之前她寄東西回家,除了在加拿大買的化妝品首飾巧克力豆之外,還有一塊在帝都買的狗皮護胸,毛絨絨的,很暖和。她原本是交待給田亮的,結果張麗拿來送給親爹了。張麗打電話跟她很得意的說老頭可感動可高興了。
田薇薇覺得老頭也太好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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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吃飯,二舅、舅媽也一個勁的誇她,把她誇得飄飄然。張婭錦一個勁的翻白眼,舅媽拍了她一下,叫她不要做怪相。
張婭錦哭了,大吵大鬧,二舅有些惱火,舅媽又忙著哄孩子,鬧騰騰的。
張麗不好說什麼,田亮也有點尷尬,這種時候只好田薇薇出面,帶走了表妹。
張婭錦進了房間就氣呼呼的倒在床上,一個人生悶氣。
她不說話,田薇薇也不想跟她說什麼,待了幾分鐘,便出去了。
舅媽正在說張婭錦被她爸爸寵壞了,不懂事,多包涵。
「沒事沒事,孩子嘛。」張麗尷尬的說。
「張芸和陶勇怎麼沒來?」田亮努力拉開話題。
「不知道,前天打電話還說來的,今天打電話過去,她家沒人接電話,不知道搞什麼。」張程搖搖頭。
正說著,電話鈴響了。
舅媽去接了電話,沒說兩句,叫了張程接電話,「是張芸,哭得嗓子都啞了,不知道怎麼回事。」。
張程一臉驚異,拿過話筒,「小芸,怎麼回事?」
午飯沒吃完,張程就跟田亮、張麗一起出去了,說是去張芸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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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薇薇等到下午4點,父母還沒回來,便帶著張靜坐公交車回家了,她還有每天的日常鍛鍊沒跑呢。
跑了幾圈,到晚飯的點回家,張麗和田亮還沒回來,姐妹倆隨便吃了點,張靜說要吃蛋炒飯,這還不簡單嗎,於是打了三隻雞蛋,切了一根火腿腸,炒了兩碗蛋炒飯。
晚上10點,張麗和田亮才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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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他倆又一大早就出門了,直到下午才回家。
張有龍張有虎兄弟也跟著來了。
田薇薇正在學校操場跑圈,張有虎找了過來,「小薇。」
「小虎哥,你怎麼來了?」她放慢腳步。
張有虎跟著跑起來,「我陪你跑兩圈吧。」
兄妹倆悶頭跑了幾圈。
「這兩天姨媽家出什麼事情了嗎?」
張有虎搖搖頭,「沒啥事。你個小孩子,不要管大人的事。」
她撇嘴,「這有什麼不好說的?姨媽哭了,那就兩件事,要麼陶勇做了什麼不好的事,要麼就是他倆要離婚。」
倆人往回走,天近黃昏,暮色漸深,路邊種有道邊樹,樹上百鳥歸巢,一片啾啾鳥鳴聲,振翅聲。
「我騎了車來的,帶你回去。」
從路邊推了自行車出來,先讓她坐在車后座,「抱著我,別掉下去了,掉下去我可不回頭撿你。」
「你倒是說說啊,都喊了你去了,小龍哥也去了嗎?」
「去了。你猜猜,能是什麼事?」
「不好猜,太多了。他賭錢了?」想想可能也不是,民間打個撲克、麻將,都是要來錢的,「小賭怡情」嘛,是常事,一般輸贏不大,一下午能輸個100元都算是很多了。
「不是。」
「那——婆媳打架?」
張有虎一笑,「我二姑那個性子,婆婆怕她怕得狠咧。」
那倒是。張麗說是脾氣不好,但不跟婆婆在一起住,也沒什麼婆媳矛盾,平時根本看不出來她性子急又性子壞。張芸跟婆婆住在一起,婆婆早就被她收拾得什麼都不敢說。
「我想不到還能有什麼了。」其實她想到了,但不太好意思在表哥面前說。
「反正不是什麼好事。」張有虎蹬著自行車,「你個女孩子不需要知道那些破事。」
「叫你們是去打架了嗎?」
「沒打架。」
懂了,那就是去鎮場子了。反正不管出了什麼事情,做哥哥的張程肯定要出面,侄子們去了說不上話,頂多也就是姐夫田亮能說上幾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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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麗、田亮都沒跟田薇薇說這事,她也不想知道到底是不是自己猜想的那種事,7號下午坐飛機回了帝都。
回了八一大院,新的訓練計劃表發了下來,訓練項目做了一些調整,她接下來幾個月都沒有什麼重要比賽,於是訓練重點現在轉移到彎道上,畢竟短跑運動員技術要全面,只能跑直道不能跑彎道也不像話,她總不能一直都不跑接力吧?
10月下旬還有一個首都中學生運動會,她閉著眼睛就能跑個第一,首都中學生運動會分2個年齡組,高中組和初中組,她的成績肯定橫掃初中組。
四中今年的校運動會取消了,9月開學後直接讓學生自己報名,體育課上測試,選成績最好的學生報名參加市中運。田薇薇不需要參加測試,是個「特殊分子」。
吊打小朋友實在有點勝之不武,四中短跑還從來沒有拿過冠軍,很大方的給她開了每個冠軍1000元的獎金。於是她報名初中組的女子100米、女子200米,本來還想報個接力,但實在找不出水平還可以的另外3人,只能作罷。接力是集體項目,她一個人就算跑進11秒大關,其他3人不夠快也不行,只是拖後腿,反而耽誤了她正常訓練,四中體育老師衡量了一下利弊,果斷決定她只需要專注個人項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