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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亮的兩個工作單位:廬州理工大學和皖省省體委各自以單位名義送的;
田薇薇的工作單位以「總政治部解放軍田徑體育工作大隊」的名義送的。
田亮和張麗的單位同事紛紛上門看望。
省體委也派人上門看望,並贈送了一筆奠禮。
葛培華的父母也帶著女兒來了一趟。
第三天上午,田家的大伯田山帶著兒子田方原、在廬州上學的小女兒田芳翠來了。
下午,田亮帶著妻子孩子、田山帶著兒子女兒,去殯儀館參加了馬老太的遺體告別儀式。
遺體告別儀式又長又沉悶,告別遺體之後,遺體送去火化,家屬還要等待大概2小時,領回骨灰盒。
回了家之後,田山拉著田亮說了家裡老太太的遺產分配問題,老太太也沒啥遺產,就是老家的一處房子,房子前後幾棵樹,田家兄弟倆都不在老家,房子要了也沒用,於是倆兄弟都同意,房子和樹賣給同村的人,得款平分。
家具能賣的也一併賣了,不過估計是沒人買的,都是幾十年前的老家具,不值什麼價,所以也就不要了。同村的人買了房也是要推倒重蓋新房。農村宅基地有限,不能占用耕地,村子裡的地其實是村委會的,買的也只有使用權。
作者有話要說:*昨晚我家樓下有輛電瓶車爆了,嚇人,第一次看見爆炸的電瓶車什麼樣的。還好及時撲滅了,一地的滅火泡沫。
第89章
張麗憤憤的說:「那個死女人是腿斷了嗎?婆婆沒了,也不說來看看。」
她說的是大伯娘,倆妯娌向來不對付,雖然吧她倆這輩子也沒見過幾次面,但看不順眼就是看不順眼。
「管人家呢?咱們做好咱們份內的事情就好了。」田薇薇疊著一條白毛巾,放進一隻紙袋裡。張靜跟著在紙袋裡放進一塊舒膚佳香皂,張麗則挨個檢查紙袋,有的紙袋裡會再添一隻白瓷小碗。
這是給親朋好友的回禮,但凡上門看望、給了奠禮的,都要回禮。回禮的價值則視奠禮的數字有所區別。這年頭錢還是挺值錢的,一般奠禮也就給個1、200元。
「也不知道你大伯能給多少錢。」
「什麼錢?」
「辦喪事的錢。」
田薇薇點點頭,「那他是應該給,他是兒子。」農村習俗,老年人跟長子過,財產都是長子的,現在田山既然要分一半財產給田亮,喪葬費用也應該一人一半。女兒是嫁出去的「水」,平時有能力就孝順一點,身後事不需要女兒出錢,這才是農村傳統習俗。
「就怕你爸爸老覺得你大伯住在縣城裡,現在又帶孫子了,負擔重,就不找他要錢了。」
這倒是很有可能的。
「爸爸太好說話了,本來這錢就該一人一半。」
張麗擺弄著紙袋,「我也不差這個錢,但想想你奶奶帶孫子就算了,連重孫子都帶了,給他家當牛做馬這麼多年,連辦喪事的錢也不給,你奶奶真是——」
這話田薇薇也不知道要怎麼接下去說,要說也是馬老太自願的,奶奶自己不介意也沒辦法,想介意可能也沒辦法。
她想了半天,用開玩笑的語氣說:「我以後不要生孩子,這樣就不擔心孩子不孝順了。」
張麗瞪她一眼,「說什麼傻話?哪有女孩子以後不結婚不生孩子的?」
「那萬一生個大伯這樣的白眼狼怎麼辦?」
「怎麼辦?早點掐死算了。我跟你們倆說啊,爸媽就你們兩個,以後家裡房子一人一套,靜靜拿你現在住的這套,小薇拿另一套。等爸媽以後死了,誰在我們身邊養老送終誰拿這一套。」
田薇薇和張靜都沒說話。
「小薇你以後在哪兒還不知道,你要是以後留在首都,我是享不到你的福了,你也別說我偏心,給靜靜兩套房子。」
「你現在說這個幹啥?」田亮從陽台外面抽完煙回了家,「孩子都還小呢,說這些!」
「怎麼了?我不能說嗎?」張麗提高了聲音。
「爸,媽說的有道理,誰給你們養老誰拿第二套房子,我不會計較這個的。」
張靜機靈的說:「媽,以後我養你老。」
「你啊!」張麗瞥了小女兒一眼,「你到時候還不知道什麼樣子。」
「早點睡覺,這些不裝了,明天再裝吧。小薇哪天走?」
「明天下午走,跟咱們省隊的一起走。」
「那我不送你了,免得……小周老師來接你嗎?」
「嗯,他過來接我一起過去坐大巴。」
田亮便拿了一隻紙袋,「那明天早上我先把回禮送去他家。」
「放下,不是那個。」張麗另外拿了一隻紙袋給他,「這一份是小周老師的。」
*
田薇薇躺在床上,感覺這幾天的時間過得特別快。
家裡在辦著喪事,可也沒耽誤她的訓練,周瑾綸天天下午接她去操場訓練。
5月,春和日麗,天氣晴朗。
奶奶的一生是奉獻的一生,為了子孫耗盡了最後一滴精力,等到身體不濟就被長子拋棄了,幸而她還有個小兒子,不然真不敢想她能不能在醫院安靜去世。
田亮上次打過電話就把老母親送去醫院住院,醫生也說就是年老了,指不定什麼時候就去了。倒也快,住院剛滿10天,上午精神還挺好(張麗說這叫「迴光返照」),不到中午便沒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