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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這也是一點奇怪的地方,」沈凜琢磨著說,「我們得去一下那片操場,但在那之前要做一些準備。」
「這裡還有什麼線索嗎?」沈凜抬頭看向晏修一。
晏修一搖了搖頭。
「不應該,」沈凜輕輕蹙了下眉頭,從座位上站起來,「不應該只有這麼一點線索,能猜出來金容坐哪兒嗎?」
「對他不了解。」
「一定有遺漏的地方。」沈凜還是覺得不對勁,高三三班被擺出來的消息太少了,如果只是這種程度的謠言,其他教室也可以提供出這些線索。
他目光掠過教室,每一個角落都不放過,最終定格在放在教室最後面的一個小圖書角上。
架子上放著一個三角的立牌,上面列印字體寫著:「小型流動圖書館」
沈凜:「過個偵查。」
kp:「你投。」
沈凜投擲偵查:60/76,失敗。
他舌尖抵在犬齒的牙尖上磨蹭了一下,對晏修一說:「一哥,你來過。」
晏修一投擲,70/69。
沈凜:「……差點,好歹是過了。」
他拍了拍晏修一的肩膀,很快發現,書架最下層,靠近邊角的地方被壓著一個塑料封面夾著的本子,他一手抵著其他壓過來的書,一手把本子抽了出來。
本子挺厚實,但是虛胖,沈凜翻開,發現這是個剪報本子。
「剪報本啊……」沈凜抖了抖本子上的灰塵,感慨了一句。
「怎麼?」晏修一問。
「我初中班主任是語文老師,經常鼓勵我們做剪報,就像是這個本子這樣,她要求我們把報紙上看到不錯的文章和雜談都剪下來貼上去,偶爾摘抄幾句『名人名言』,作文就有素材可以寫了。」
本子還有頁簽,分別按照新聞、雜談、散文、科普和賞析五個類別劃定各自的頁數。看里面各自剪報的風格,大抵是以班級為單位,流傳到各個學生手裡,輪流完成剪報,不管是報紙質量還是剪裁粘貼的質量都寫滿了世界的參差。
kp:「圖書館檢定。」
沈凜投擲,成功。
這本剪報里有三個報導引起了他的注意。
這三起報導所講述的事件在不同年份的同一天。
3月20日。
第一個是五年前的危樓倒塌事件。
黑心豆腐渣工程在地震中坍塌,時值半夜,死傷慘重,有一家三口的父母為了保護孩子而用身軀擋住了倒塌的房梁,將孩子護送出去。
第二個是發生在十年前的惡意殺人事件。
某公司被辭退的員工埋伏在部門經理下班回家的路上,趁著經理路過不備突襲,連刺十餘刀,經理當場身亡。這起惡意殺人事件影響非常惡劣,行兇人罪無可恕,被處以槍決。
第三個是篇三年前的青少年自殺的報導。
某市初中生學業、家庭等負擔太重,導致長期抑鬱,最終選擇自殺,好在被救了回來,報導最後呼籲家庭和學校更多得關心孩子的心理健康成長。
沈凜:「……」
要連在一起?
沈凜來回翻看著這三篇報導,說道:「按照時間順序是213,我有個假設是,在報導2里的殺人犯的兒子,成了報導1中被保護下來的小孩之一,但因為童年的慘狀,出現了心理問題,引發了報導3。這樣是不是可以把故事串起來?」
這樣是說得通的,但是卻講不清楚和這個房間已經知道的其他消息之間的聯繫。
沈凜抓了下頭髮,忽然想到:「也不是連不起來!因為我們故事裡有兩個角色!」
他拿起粉筆,在黑板上理順目前的線索,白色的粉筆在黑板上摩擦著,沈凜沉著地說:「我們先將參與祭祀的兩個人分為哥哥和妹妹,首先,我們把時間往前推到十年前。」
「十年前,被辭退職員殺人事件讓哥哥成了殺人犯的兒子,這成了他悲劇的起源。他的父母也因此離婚……不不不,不對,讓我想想……」沈凜在這之前加了一個時間點,粉筆在黑板上扣了扣,他說,「應該是在殺人之前就已經離婚了。哥哥被判給爸爸,妹妹被判給媽媽,兩個家庭各自生活,所以學校里的同學都不知道他們是兄妹。」
「五年前,危樓地震,妹妹家人去世,只剩下她獨自生活,也許她被親戚領養了回去,但這份苦難推近了她和哥哥之間的距離,哥哥找到了她,開始了以骨血為系帶的相依為命。」
「三年前,這個我無法確認是哥哥還是妹妹……這裡沒有任何提及性別的事情,以兩人現在的年級往前推算,三年前都就讀初中也是正常的,總之他們之中有人選擇自殺。也許正是這個契機,讓他接觸了某種詭秘的力量,非凡的意識開始醞釀。」
沈凜把時間線在黑板上理順得一清二楚,然後說:「那麼時間再回到教學樓所在的年代。因為殺人犯兒子的身份,哥哥備受同學忌憚,但我覺得不只如此……」
「十年前的事情應該會被時間沖淡,只要沒人提起,進入新的學校,很多事情都會被掩埋。這中間應該有什麼我們還沒挖出來的線索。」
「先不管這個,繼續往後。」
「妹妹喜歡上了保健教室的年輕教師,因為嫉妒,她向學校領導寫了一封告發信,被哥哥發現,收走。」
「可她還是又寫了一封告發信,這事情鬧開了……不,」沈凜再次修正自己的想法,「應該先被校方壓下來了,期間,他們啟動儀式,獻祭學生的精神力,召喚蘭·提戈斯,導致大量學生出現精神萎靡,幻聽幻視,噩夢不斷的症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