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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下意識去搶,卻被梅麗拿開。
唐納怨毒地瞪視梅麗。
梅麗說:「我過了生物和醫學檢定,得知這是一個女性的手指,唐納先生,請問這是誰的手指,你為什麼要將一節戴有戒指的女性手指封在蠟里,還藏在花盆裡這樣隱秘的地方?」
布萊恩下意識喊道:「不會是情殺吧?那手指會不會是他老婆的?!」
「胡說!」唐納高聲否認,他咬牙瞪視布萊恩,「該死的,不要胡說!」
布萊恩被嚇了一跳,小聲說:「對不起……」
梅麗說:「唐納先生,我們需要一個解釋。」
在唐納開口前,梅麗低聲問蘭斯:「我記得你之前和我說你有心理學?記得觀察唐納的情況。」
蘭斯點了點頭。
唐納煩躁地抓了一把蓬鬆的短髮,臉上迷亂的油彩也無法擋住他的焦躁。
在眾人逼問的盯視中,唐納從口袋裡摸出捲菸咬在唇間。
「這裡有女士……」在卡爾文紳士的開口提醒前,唐納不耐煩地說,「我知道,我只是聞一下這個味道,它能讓我頭腦清醒很多。」
「好吧,」他用力抹了下臉,說,「為了治好這個膿瘡,早點找到那個該死的隱瞞者,我和你們說實話,我的秘密是我殺了我的妻子。」
「天——」奧黛莉娜驚呼一聲,隨後捂住了嘴。
唐納懊惱地說:「我也只是一時衝動,誰讓她想離開我……我是個沒有穩定收入的窮小子,但她也不應該妄圖撇下我,和別的男人在一起!那個貪圖虛榮的下賤女人和別的男人搞在了一起,在我們每一夜都睡在一起的床上留下了別人的體液!所以我殺了她——可我很愛她,她是我深愛的女人,這輩子最愛的女人,她背叛了我我也依然愛她,所以我從她的屍體上砍下了這節戴著戒指的手指,我們的婚姻和愛情永遠不可能被任何人,任何事所破壞!」
他露出歇斯底里的神色,仿佛陷入了那段瘋狂的回憶里。
卡爾文刻薄地說:「真是可憐,真正強大的男人應該用更好的辦法留住她,你這樣是在破壞你們的婚姻,可憐的女人……以這樣的形式擺脫了你。往好處想,也許她現在出生在更富貴的家庭,在你這骯髒下賤又自私卑劣的男人永遠也觸碰不到的地方。」
唐納憤怒地抄起桌面上的水杯向卡爾文砸了過去,卡爾文輕鬆避開,譏諷地說:「還有嗎?先生,小姐們,還有別的線索嗎?雖然我不會說出去,但還是想說,挖掘你們的秘密可真有意思。」
奧黛莉娜為此而憤怒:「卡爾文先生,你不該這樣譏諷唐納先生!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如果不是為了破除詛咒,我不會贊同我們像這樣圍坐在一起去揭露他人的秘密。但凡有教養的人都不會做這種的事情,我本來就為此而蒙羞,你也該反省一下自己。」
這是奧黛莉娜頭一回用這麼重的語氣和其他人說話,卡爾文對奧黛的態度非常恭謹親昵,也許因為她是真正的貴族小姐。
卡爾文站起來,鞠躬致歉:「抱歉,奧黛莉娜。」
「你該道歉的人不僅僅是我,是唐納和在座的所有人。」
卡爾文臉色變了變,但他意外得能屈能伸,從善如流地向其他人也微微欠身道歉:「是我失禮了。」
奧黛莉娜的臉色這才好看一些。
「那我想問唐納先生,」梅麗並不在意這個短暫的插曲,繼續他的提問,「你的房間裡全是迷亂的油彩,沒有正常的人類會讓自己的床被這樣絢麗複雜的顏色所覆蓋,你不會因此而做噩夢嗎?」
「因為恐懼,」唐納回答得很快,「我殺了她之後做著反反覆覆的噩夢,我夢見她死前驚恐和失望的樣子,所以只能用這些顏色來蒙蔽自己的雙眼。」
梅麗看向蘭斯,眼神詢問心理學檢定的結果,蘭斯緩慢眨了下眼,小幅度搖了搖頭。
「那你用油彩覆蓋自己的臉呢?」梅麗問得非常直接,「因為你還在被通緝吧,唐納先生。」
唐納的眼瞳顫動了一下,他沒有暴跳如雷,冷靜得異常:「沒有,我沒有因此被通緝。」他掃視眾人,目光淡淡掠過幾個年輕人的臉龐,臉上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也許對幾位有教養的紳士和小姐來說這個說法太過黑暗,但為了澄清,我還是想說明一下,我花了一些費用,抹平了這個案子。因此我不能繼續留在那座城市,流浪來了這裡,科特收留了我,讓我成為了一個小丑。」
奧黛莉娜憎惡地看著他。
唐納說:「至於我臉上的油彩,只是個人愛好,這樣會讓我更有安全感,那些迷亂的夢境讓我失神,只有繽紛的顏色才能讓我安定。」
第69章 證明 肆虐多年的暴風雪,終於在這一刻稍得停歇。
唐納的話沒什麼破綻,但正因為沒什麼破綻才讓梅麗懷疑。
就好像布萊恩做錯了事,但他找到了一個無懈可擊的解釋和藉口冷靜得說服了所有人,成功地逃脫了。
以布萊恩的性格,在被指摘的時候表現得過於冷靜就非常可疑。大概率是預先準備的說辭,他有大把時間查漏補缺,將這番話說得完美無缺。
唐納同理。
這個小丑其實是個性格有些暴躁的人,適合他的應該是跳著腳地辯解和反駁,而不是像這樣平淡地陳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