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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凜手指摩挲著珍珠,說:「不確定,但我更傾向於他不是欺詐者,大袞和海德拉是拜諾小鎮的父神與母神,他有和那些漁民們相同的信仰。他會參與到這個遊戲,應該是知道一些其中的奧秘。」
他仔細回想了下那個遊戲的夜晚,說:「當時,瑞拉的遊戲差點玩不起來,是卡爾文又帶活了氣氛,占卜家的他讓這個遊戲多了幾分詭秘,這才讓遊戲能夠順利進行下去。他也想通過這個儀式實現自己的願望。」
「復活他的女兒。」蘭斯補充道。
「所以,」沈凜點點頭,「為了能順利實現這個願望,他不太會撒謊。」
「試試。」蘭斯看了一眼沈凜手腕上的珍珠,已經用掉的三顆發出黯淡的紅色光芒,「還有一顆是誰的?」
「唐納的,」沈凜把之前發生的事情轉告蘭斯,解釋道:「唐納想要把我們都殺了然後獻祭出去,一般來說,只有不是欺詐者的人才會有這種想法。我試了下,成功了。」
蘭斯:「好。」
沈凜摩挲著其中一顆完整的珍珠,低聲念誦禱文:
「……
我祈求您;
祈求您的鱗片賜予我真理;
祈求站在礁石高處的您賜予我啟示;」
他默念完畢,但卻沒能進入驗證的詭秘世界。
他又試了一遍,依然毫無反應。
馬車緩緩停下,馬車外傳來狗吠的聲音。
車門打開,沈凜從車上走了下來。
不遠處,銀色的鎧甲在月光之下反射著森冷的光澤,奧黛莉娜站在簇擁的騎士之中,微笑著看著他們。
「梅麗,你回來啦。」
第82章 奧黛莉娜
月光森冷。
天色還沒有亮起來的意思,地平線一片漆黑。
昏暗的燈光下,奧黛莉娜穿著典雅端莊,長及腳踝的蛋糕裙邊綴滿了透明的蕾絲,領口和袖口是造型可愛的蝴蝶結,她笑容溫和親昵,提著裙擺走向沈凜,如同往常一樣毫無防備和滿是親近。
「你沒事吧,梅麗,怎麼臉色這麼差?」奧黛莉娜擔憂地問,「是卡爾文那裡出什麼事了嗎?那些少女真的都是他殺的嗎?」
沈凜問道:「布萊恩在哪兒?」
奧黛莉娜說:「我也沒有找到他,布萊恩失蹤了。」
沈凜目光越過奧黛莉娜看向站在她身後,排成一排如同壁壘的士兵們身穿銀色的鎧甲,頭盔被他們挽在手臂間,目光冰冷地鎖定在他身上,似乎只要沈凜有任何過激的舉動,士兵們手裡的長槍就會立刻貫穿他的身體。
站在奧黛莉娜背後的男人尤其高大,沈凜之前見過他一次,是擊斃了唐納的騎士。
「不要害怕,梅麗,」奧黛莉娜笑了笑,說,「他們是來幫忙尋找布萊恩的,他們不會傷害你。布萊恩和你關係很好,你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嗎?」
奧黛莉娜的高跟鞋發出清脆的聲響,她緩緩走向沈凜,繼續追問道:「梅麗,布萊恩失蹤了一天一夜,我很擔心他,怎麼都找不到他,他才十七歲,如果遇到了什麼危險……這太可怕了。梅麗,幫我一起找他好嗎?」
她站得很近,低胸禮裙露出一小片白皙的胸口,上面掛著一串珍珠項鍊,隔著一層薄薄的皮膚,血管的痕跡清楚地袒露出來,纖細的脖頸仿佛一掐就斷。
她向沈凜展示著自己的毫無防備和人畜無害,可在掌握了有關奧黛莉娜的秘密之後,再面對她,沈凜只感覺毛骨悚然。
沈凜緩了下,冷靜地說:「過個偵查。」
沈凜發現,奧黛莉娜漂亮的瞳仁里盛著平靜的水面,她雖然笑著,眼底卻沒有任何起伏,深邃得像是潛伏著連綿不絕的陰影。
沈凜:「再過個心理學。」
這個成功的心理學讓沈凜發現,奧黛莉娜皮膚上鱗片覆蓋的面積比除了蘭斯以外的人都要多,可她卻像是毫不在意這些暴露出來的鱗片,站姿端莊筆挺地展示著,並仿佛以此驕傲。
「梅麗?」見沈凜一直不說話,奧黛莉娜柔聲說,「你怎麼了?」她伸手去拉沈凜,沈凜下意識退後一步,他看到奧黛莉娜的手背上已經覆蓋了鱗片,手指之間甚至已經長出了一層薄薄的蹼。
奧黛莉娜把手收了回來,她自然垂落,交疊平放,過了片刻,她笑了笑,輕聲問道:「你都猜出來了,對嗎?梅麗,你一直很聰明。」
她身後的鎧甲侍衛走上前,將奧黛莉娜保護了起來。
「重新介紹一下我自己,」奧黛莉娜對沈凜做了一個優雅的提裙禮,「我的全名是奧黛莉娜·哈爾森,我的父親是潘恩·哈爾森,是屠殺了漁村拜諾的人。」她背過手拉開裙子背後的拉鏈,上半身衣服掉落下來,露出一大片被魚鱗包覆的身體,奧黛莉娜的脖子上的魚鱗以肉眼可見的速度爬上她的臉頰,她掩著胸前的衣服,說,「我繼承了父親沒被完全破除的詛咒,從出生開始,我的身上就布滿這些鱗片,它們無時無刻不在生長。」
「我在你房間搜到的布巾、刀片是你用來刮魚鱗的,是嗎?」沈凜問。
奧黛莉娜笑著點了點頭:「是的,不然你們會發現我的異樣的,這些鱗片總是會長到衣服掩蓋不了的位置,比如脖頸和手腕,我只能把它們全都剔除。」
沈凜沉默片刻,問道:「疼嗎?」
奧黛莉娜怔了一下,然後笑容更加燦爛地說:「疼,一開始有些不能忍受,後來慢慢就習慣了,總不能讓你們發現我的秘密,這太可怕了,你們都會害怕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