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頁
說完,他沉默了好一會兒,認真地問:「你是不是收買了這個骰子?下次我一定要換一個。」
沈凜:「別折騰了,我收買了所有骰子。」
kp:「……」當個人吧。
此時,黑霧完全吸收了那團詭異的色彩後,在滴答聲中,它緩緩飄蕩出房間。
最後,沈凜看著他消失在走廊盡頭。
第40章 失憶 保安先生可以為所欲為?
黑霧是憑空消失的,沈凜無法追蹤到它的去向。
他折返回去,檢查黑霧待過的那個房間。
與一般的病房沒什麼區別,與他昨晚看到的病房也沒什麼區別,沈凜過了個偵查,果不其然在床頭找到了另外一個模糊不清的鐵牌。
鐵牌上寫著:
【錢x】:x蕾癖
沈凜把鐵牌抄進白大衣的口袋,掉頭離開。
他打著手電筒,微弱的光芒照亮前面的路,他沿著來路返回,走廊黢黑寂靜,整個病棟大樓都籠罩在一片死寂中。
他想去徐璐的病房看看。
kp:「過個導航。」
沈凜投擲成功,清楚地辨認出各個房間的位置,他徑直走向徐璐的病房。
這裡卻與之不同,房門緊鎖,從門縫之中漫出黃泥漿似的東西,它像是有生命,正在不停蠕動。
沈凜往後退了一步,他握住門把手,鐵質把手異常冰冷。
門被上了鎖。
沈凜:「我過個開鎖。」
kp:「這裡不是尋常的鎖,你現在無法打開。」他頓了頓,沒有感情地補充道,「過什麼都不好使,別想了。」
「沒亂想,」沈凜無辜地說,「別這麼緊張,我是良民。」
kp:「……良民都你這樣這世上就沒刁民了。」
沈凜雙手兜在白大褂的口袋裡,側身站著,映在朦朧月光里的身影挺拔悍利,他扶了下金絲邊的眼鏡,腦海里晃過一閃而逝的思路,留下一個難以捕捉的尾巴,讓他漸漸有了一個模糊難言的想法。
沈凜緩緩走向窗邊,辨別了方向後,看向另外一棟雙子大樓。
頂端連通的雙子大樓坐落在正對面的位置,凌亂的樹木枝杈橫生,四野被黑暗包圍,沈凜凝望過去。
kp冰冷的聲音突然響起:「過一個靈感。」
沈凜投擲,成功。
下一剎那,他看到對面的雙子大樓里有一個人正站在窗邊向他看過來,他與自己所在的位置一模一樣,仿佛鏡面相對的本位與對影。
他緩緩抬手,對面的人幾乎在同時也抬起了手。
月光黯淡,烏雲環繞,有晦暗辰星自深邃夜幕之中緩緩升起。
在這種光影之下,沈凜眼前有些恍惚,一時之間竟然難以區分到底哪個是本體哪個才是分身。
無論他做什麼動作,對影里的人都會做出同樣的動作,好似同步協調的兩個人,他不知道是自己先做動作從而引起對影的回應,還是說自己才是那個對影,由對面大樓里的人牽起一舉一動。
就像是吊在灰白熒幕上的傀儡,哪個才是牽線的人?
就在這時,背後猝然響起一聲尖銳叫聲,沈凜猛地回頭,深邃黑暗卻又一片寂靜,聲音仿佛從未出現,就連在長廊里的回音都被黑暗吸收了個乾淨。
下一秒,沈凜睜開眼睛,天花板刷洗得一片雪白,輕緩的風撩起他額前細碎的短髮,窗外一片靜謐,偶爾傳來鳴鳥啾啾的叫聲。
他從床上翻坐起來,拿過一旁的金絲邊眼鏡戴上,直接出門去昨晚他從對面雙子大樓上看到人影的地方。
今日天氣晴朗,天際一片湛藍,對面雙子大樓坐落在後花園的懷抱里,玻璃反射陽光,讓人看不清楚裡面的構造。
沈凜眯了眯眼,又過了個偵查,但所得消息告訴他,在白天的時候,從這個角度望過去,什麼都看不到。
看來,想要弄清楚事情的真相,有些線索只能靠晚上獲得,但以他昨晚的經歷,晚上想要換得線索大概率是要以掉san為代價。
他打算再去看看昨晚那個被黑霧吸收了某些東西的空房間,沈凜循著門牌,一路過去,在拐角的時候碰見了一個年輕的護士。
護士意外地看著沈凜:「沈醫生,早呀。」
沈凜和她招呼:「早上好。」
護士抱著一團被子,問道:「這麼早您怎麼上來了?」
「醒得早就來看看,」沈凜看她背後的房間,護工正在收拾東西,他問道:「這是怎麼了?」
護士笑著說:「錢文的芭蕾癖好轉了很多,準備搬去二樓再觀察觀察,沒什麼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他放在口袋裡的手微微攥住帶回來的鐵牌,那上面寫著【錢x】x蕾癖,而住在這間病房的病人叫錢文,得的是總想跳芭蕾的芭蕾癖,正好能填上鐵牌缺失的文字內容。
沈凜問護士:「有錢文的診療記錄嗎?給我看看。」
「有的,」護士忙說,「我們每天都有記錄,沈醫生等我一下。」
沈凜點了點頭,護士要去二樓放新的被褥,沈凜便去房間等她。
他站在不打擾護工的地方打量這個房間,與昨夜見到的那個房間結構一樣,那怪物昨晚進入的的確是這個房間。
等了一會兒,護士上來遞給沈凜一個本子。
沈凜打開,上面都是些瑣碎的記錄,基本就是每日體溫變化和飲食變化,還有一些病情變化都寫得讓人摸不著頭腦,字跡潦草不說,排序也十分混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