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查到徐烈的身份之後,南川找機會聯繫過他,也向他提過自己想要進短道速滑隊的意願。
當然,徐烈沒有立刻同意。
想也知道,南川已經離開跑道那麼多年了,體育競技別說七年八年,就算一年兩年,想要恢復到巔峰的競技水平也是極其不容易的。更何況體育競技本身的淘汰率就高到嚇人。
但是,他願意給南川一個機會。
他同意讓南川先行進隊裡訓練,到九月份冬季項目新賽季開始,南川如果能在比賽中取得成績,才可以正式在隊裡留下來。
這個條件說不上嚴苛,甚至可以說非常公平,但對南川來說卻實在是一個非常巨大的挑戰。
當時南川二話不說就答應下來。
他接受了這個挑戰。
……
銀白色的SUV駛進朝陽巷,在聞家大宅門口穩穩停下。
南川下車將聞遙的行李從後備箱提出來,幫著拎到了門口。
他按住聞遙想推門進去的手,在她身側低下頭說:「我就不送你進去了。」
聞遙點點頭:「好。」
南川頓了頓,偏頭湊過去柔聲說:「親一下。」
大約是兩人連著一個多禮拜每天幾乎二十四小時黏在一起地相處下來,聞遙多少已經沒有了之前的生澀羞赧,聞言,非常自然地抬頭在他臉上親了一口。
南川不太滿意地湊過去:「親這兒。」
聞遙:「……周放還在這兒呢。」
南川眼也不眨地說:「他看不見的。」
一旁的周放默默轉頭看天。為了兄弟他容易麼他?
聞遙只好飛快地又在他薄唇上親了一下。
親完趕緊拎著她的背包往家裡溜。
這回南川不再攔著她了,含笑目送她進了門,這才拉開副駕駛的門往裡一坐。
車子重新啟動。
身邊傳來周放佯怒的聲音:「老子駕照學出來第一天就顛兒顛兒來接你了,結果呢,你倆親親密密我還得認命當塊背景板。太過分了吧!」
南川笑了笑,非常自然地貧回去:「老子都冒著生命危險坐你的車了,你還這麼多廢話?」
周放:「…………」
他悲憤地一踩油門:「算了,同歸於盡吧!」
南川老神在在地接口:「前頭路口左轉,雪松大廈把我放下來你再繼續找死。」
開車的周放安靜了下,忽然輕輕地說:「先別。」
南川:「怎麼了?」
「我查到了點事,正好和你說下。」
查的什麼事自然不言而喻。
南川一直慵懶放鬆的表情慢慢斂了起來,他稍稍坐直了一點,認真地問道:「怎麼說?」
周放將車子開出了朝陽巷,在一處臨時停車位上停下來,熄了火。
他認真地說:「具體資料都已經發你郵箱了。查到的東西不太多,可能會讓你失望。」
南川下意識地摸出口袋裡的手機,聽到後半句,他頓了頓,故作輕鬆地笑了一聲:「我早就知道不可能太容易。這裡面牽涉到的又不僅僅只是當年那群運動員。」
只要是有權力牽涉其中,那麼那個真相就沒有那麼容易能輕易重見天日。
他有心理準備的。
他手中動作一頓,說:「你給我說說看吧。都查到哪些了?」
周放遲疑了下,決定從頭說起:「我是從你給我的當年參賽人員的名單開始查的,當年的事情被捂得很嚴實,幾乎查不出什麼來。但是我順著他們的比賽記錄查了接下來的幾年。發現後來幾年也有人舉報了他們,連帶著也提到了體育局的幾個領導。只是那次舉報也沒能翻出什麼水花來。但是有了名字我這邊就查起來就容易多了,至少有了個目標。我找關係翻了點舊檔案,你那群師兄——」
周放頓了下,改了口。
那些人也根本不配被稱作是他的師兄。
「那群涉嫌用藥和栽贓的人里其中五個人已經退役了,剩下的一個在A市體大當短道速滑隊教練,另一個在東北當教練,還有一個進了A市體育總局,職位不高,就一小職員。最後一個我不用說你也知道,那個年紀最小的進了國家隊,你見過的。基本就是這些。」
查出來的基本就是些去向。
更深入的東西暫時還挖不出太多。
南川深吸了一口氣。
「沒事。」他說。
過去他或許無力去改變什麼、證明什麼,但現在不同了。
他將手臂搭在車窗,抬手感受了一下初春依然寒涼的風。
他說:「凡走過必留下痕跡。他們做過的事情遲早會水落石出的。」
……
這廂,聞遙開門進去。
正要低頭換鞋,就看見爺爺正背著手站在窗前,意味深長地看著她。
顯然,剛才在大門口發生的事情,已經被他從頭到尾看到了。
聞遙:「…………」
一瞬間,她總覺得眼前的景象莫名地有點似曾相識。
仿佛之前她就遇到過。
千分之一秒的時間裡她回憶了一下,想起之前在集訓基地她就被李啟鵬給抓了正著。
結果現在又被她爺爺看見了。
而且又是她去面對這個殘酷的現實。
這一個瞬間,她覺得自己真是太慘了。
李啟鵬就算了,她爺爺她真的應付不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