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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茅在屋子裡遛了一圈,又去浴室里看了看。
「發現什麼了嗎?」邵嘉問。
白一茅:「沒有,去下一間。」
白一茅從顏穠身旁經過,顏穠的指尖一動,划過他的手背。
他反射性地繃緊全身,飛快地掃了她一眼,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
她曲起食指,低頭舔了一下,勾起唇角。
他定然發現了什麼。
不然,以他嚴肅認真的個性,不可能在這個時候放鬆下來。
阮欽房間旁便是周寒山和季深深的房間。
周寒山的行李都攤在床上,並沒有什麼不對勁兒的地方。
那他為什麼這麼反對翻看眾人行李呢?
顏穠撿起床上攤開的劇本,隨手翻了翻。
「這劇本好像跟我拿到手裡的不一樣?」
「什麼?」季深深立刻湊近,捋著頭髮探頭探腦,「哎,確實有些不一樣,這是誰?艾情的丈夫在劇本中不就是個背景板嗎?這個劇本怎麼還有他的戲份?」
邵嘉也湊了過來:「這個劇本……」
周寒山輕咳一聲:「這劇本是我自己改的,比原劇本增加了一場,艾情和她丈夫的戲。」
「那個背景板丈夫?」季深深翻看著劇本,發出驚訝的聲音。
周寒山點頭:「我本想跟你商量的,不過,島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一時沒倒出功夫來。」
季深深摸著下巴:「這個結局也不是不可以,不過,你本來是想要誰來演丈夫這個角色的?」
周寒山抱著胳膊,神情冷淡:「我自己。」
季深深:「哈?」
「周導你!」邵嘉一臉吃驚。
顏穠想著劇本中的劇情,欲言又止地望著他。
他想要求複合的心意已經太明顯了。
顏穠望著手裡的導演版劇本,無奈說:「你等我看一看。」
周寒山抿緊唇:「不急,我本來就知道有些事情是急不得的。」
「這是什麼?」白一茅從季深深的行李箱中抽出一個塑膠袋。
季深深「啊」了一聲,急切地要去搶。
白一茅從容地一個轉身,將袋口打開,只看了一眼,就像是被蟄到了,猛地將袋子甩了出去。
袋子「嘭」的一聲撞在牆壁上,滑落下來,裡面的東西也掉了出來,那是一套淺粉色的女士內衣,細細的帶子上面是層層疊疊的蕾絲。
幾個大男人頓時後退了一步,就像是碰到了毒蛇。
「我靠,季編,你該不會也是……」邵嘉抓撓著頭髮,一副瀕臨崩潰的表情。
「草草草!」喬文都快鑲嵌在牆面里了,整個人激動的話都說不出了。
「不是啊!」季深深抱住那一堆東西,紅著臉急促解釋:「不是你們想的那樣,聽我解釋!聽我解釋啊!」
作者有話要說:
傳說中的艷~照當然是假的,然而,屬於季編的危機來臨了。
季深深:顏姐,信我啊,信我!不是你們想的那樣的
當然,同樣的套路不可能用兩遍【微笑】
第24章
「那你解釋啊。」
「我……我……」季深深支吾著,難堪地垂下頭,嘴上乾巴巴說:「不是,不是你們想的那樣。」
可他為什麼會有這麼一套女士內衣,他卻不肯明說。
「奇怪了……」顏穠的目光從他懷裡的袋子上划過。
季深深整個人縮了一下。
顏穠的手指碰了碰自己的唇:「看上去有些眼熟……這筆帳以後再跟你算。」
季深深挫敗地低下頭:「我不是……」
眾人紛紛往外走,沒有一個人聽他說話,投向他的目光儘是鄙視。
西邊最後一間房是邵嘉和白一茅的。
兩個人的屋子裡乾淨整潔,菸灰缸里卻塞滿了煙屁股。
白一茅將自己的包打開,讓眾人隨便看。
邵嘉笑了笑:「看來兇手不在我們之中了?」
白一茅坐在床邊,咬著煙說:「不一定,也許兇手投完毒就將剩下的處理掉了。」
他兩手叉在一起,抵在鼻尖下。
「奇怪了,」喬文扶門框,站在一個隨時能夠逃跑的位置上,「你們兩個的東西怎麼這麼少?」
他們上島至少帶了一個大行李箱,可邵嘉的行李箱只有他們一半大,白一茅更是只帶了一個背包來。
邵嘉笑:「我這個人糙,怎麼樣都能生活,倒是白一茅,你的東西也太少了,換洗衣服都沒拿夠吧?」
「兩套換著洗也就夠了。」
眾人或站或坐,擠滿了這間狹小的屋子。
靜謐的空氣如同粘稠的血液,只有落下的雨滴泛起一絲的漣漪。
所有人都陷入沉默,心臟卻在劇烈跳動著。
兇手有可能是他們其中的一員,也有可能正埋伏在公館內,尋找下一個目標。
一想到這個,所有人的汗毛都忍不住豎起來。
窗外驟然一閃,緊接著如同撕裂蒼穹的雷鳴響起。
喬文白著臉,雙手死死捂住耳朵。
顏穠靠在牆角,手指慢慢撫摸兜里的麻醉~槍。
「我看,今晚誰也別想睡了。」邵嘉抹了一把臉,咒罵道:「真操蛋,到底是哪個搞這麼一出,什麼仇什麼怨?」
白一茅一下子直起腰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