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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今天下懸崖了,周圍沒有藏人的地方,這個公館也沒有什麼夾層暗室,這裡從始至終就只有我們幾個人。」
喬文張了張嘴,就像是乾渴欲死的魚。
邵嘉抬頭,小心詢問:「那梁哥……的屍體真的在那懸崖礁石里?」
白一茅:「你沒看到碎屍,還沒有看到碎肉嗎?」
他眼中突然閃過一道寒光:「我還給你們帶了點回來。」
「什麼!」喬文蹭的一下跳了起來,一直退到最遠處。
白一茅的手揣進兜里,似乎要往外掏什麼。
邵嘉猛地瞪大了眼睛,他當時都沒看見,他是怎麼把那些東西放到口袋裡的?
周寒山換了一個坐姿:「什麼東西?」@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白一茅輕笑一聲,掏出一個塑料透明袋子,裡面正裝著一隻沾著血的殘破耳朵。
喬文「啊」的一聲捂住了眼睛,尖聲道:「拿走!快拿走!」
邵嘉咽了一口口水。
周寒山倒是接過來仔細看了看:「這確實是人體器官,不是片場道具什麼的。」
「你撿這個做什麼!」喬文崩潰地大吼。
白一茅聳肩:「當然是要證明梁行淵真的死了,所以,不是誰詐死,也沒有人偷偷藏起來,兇手就在你我之間。」
這麼一說就更加嚇人了。
客廳里的空氣也仿佛更冷了些。
「梁行淵屍體大部分都卡在礁石里,也弄不出來,還是等警察來了再說。」
白一茅又將自己同顏穠捏造的尾戒故事說了一遍。
顏穠支著臉,傷感道:「其實行淵跟《孤島》中的陳喃還是不一樣的,至少、至少……」她手掌不住顫抖,一把捂住了臉。
「顏、顏姐?」邵嘉小心地開口。
顏穠悶聲說:「不一樣的,至少,艾情只是利用陳喃,而我是真正愛過他。」
空間被死一樣的寂靜填滿。
所有人一齊望向白一茅。
白一茅捏緊手掌,臉色陰沉,明眼人都能看到他在發怒。
顏穠捂著臉:「對不起,可是我……」
橘紅色的燈火下,淚水滑過她的臉頰,在她的下頜處聚集,又沉甸甸地滴落下來,滲進衣衫中。
顏穠捂著臉轉身離開。
周寒山起身,朝白一茅點頭:「我先去看看,畢竟我跟顏穠、梁行淵都是朋友。」
說罷,他就匆匆追了上去。
邵嘉保持著半起身的動作,似乎也想追上去看看,但最終沒動。
「白哥,等顏姐情緒穩定些,你再分析眼下的情況吧。」@無限好文,盡在晉江文學城
白一茅側身而立,神情隱隱焦躁,他摸了一根煙塞進嘴裡。
邵嘉拍了拍他的肩膀,走了出去。
喬文則是繞著白一茅走了一個大弧度也跑了出去。
空蕩蕩的客廳此時只剩下白一茅和季深深兩人。
他抱著胳膊,看向門口,嘴角慢慢勾起胸有成竹的微笑。
他重新檢查了一下季深深的傷勢和生命體徵,發現他短時間內不會有問題後,就坐在一旁的沙發上,慢慢等著。
過了一會兒,周寒山也不知道說了什麼,將顏穠哄好了。
「你們不用這麼緊張,我沒事的。」顏穠看著圍攏在身邊的人,破涕而笑。
「顏、顏姐,那白一茅真是兇惡,顏姐還是早點與他劃清界限為好。」喬文忍不住嘀咕。
顏穠摸了摸眼角:「我知道,謝謝你……我去樓上洗個臉,換個衣服,你們呢?」
邵嘉舉手:「我,正好也要上樓。」
喬文:「正好都上去吧,我在雨里趟過這麼一圈該梳洗梳洗,周導也該換件衣服了。」
周寒山點頭。
「乾脆也叫白哥上去吧,白哥風裡來雨里去,身上的衣服也都濕透了。」邵嘉提議。
眾人便一齊上樓,洗澡的洗澡,洗臉的洗臉,換衣服的換衣服。
一樓空無一人,黑暗支配著這裡,頭頂的水晶吊燈烏壓壓的像是一頭埋伏在暗處的野獸。
樓梯「吱呦」一聲,一個黑影輕手輕腳地走了下來。
作者有話要說:
這篇文真的快要結局了,馬上就要設計圈套逮住兇手了。
第47章
那個黑影走下樓梯,在客廳與餐廳間的大廳停了一下,似乎在仔細聽動靜。
隨即,他穿過大廳,走到門前,擺弄了一下門鎖,慢慢推開大門。
風夾裹著大雨一下子撲了進來。
他理了理身上的雨衣,正要出門。
樓梯又傳來「吱呦」一聲輕響。
那個黑影條件反射回頭。
樓梯口正站著一個黑褲白襯衫,外罩黑色風衣的女人,她手裡拿著蠟燭,朝他望了過來。
黑影看了一眼樓上,握住手裡的門把手。
「這麼晚,你要出門?」
男人思考了一下,關上了門,朝顏穠的方向走了幾步,也從暗影走到燭光下。
羸弱的燭光照亮邵嘉略有些蒼白的臉。
「顏姐,」邵嘉好脾氣的笑著,「我覺得屋子裡太悶了,想要出去透透氣,不走遠,就站在門廊那兒。」
「那裡容易被雨淋到。」顏穠露出不贊同的神情。
邵嘉撓了撓臉頰:「我這不是穿著雨衣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