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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一茅正在拉門:「沒辦法,過道很窄,只能通過一人。」
喬文摸摸胳膊:「那我在上面等你們不行嗎?」
顏穠輕笑一聲:「我估計現在這個情況——誰也不相信誰吧?與其將來遭人懷疑,不如大家都去親眼見證一番。」
看著白一茅輕輕鬆鬆將門打開,周寒山突然出聲:「這個地窖的門怎麼沒有鎖?」
季深深翻白眼:「大概這座門修得這般隱秘,主人沒想到會被人找到吧?」
「這門既沒有鎖,也沒有把手,虧得白兄弟能找到,白兄弟眼力真好。」邵嘉讚嘆。
白一茅抿緊唇,一言不發,一彎腰就鑽進了對他來說有些矮的門,顏穠立刻跟了上去。
顏穠伸手攥住白一茅的衣擺。
周寒山手中的手電往她手上晃了晃。
「你做什麼。」顏穠咬著牙輕聲問,可這樓梯太窄,空間太小,她的說話聲傳來一陣陣回聲。
喬文一嚇,腿一軟,整個人就往下栽,卻一腦袋磕到了邵嘉的後背上。
邵嘉「啊」了一聲,立刻伸出手扶住牆壁。
「喬老師啊,你倒是走道看路啊,這裡越來越陡,還濕乎乎的生著青苔,我要是沒扶住,可就完蛋了,別害我啊。」
喬文一疊聲的道歉。
邵嘉嘆氣一聲,口中說:「算了,喬老師也不是故意的。」
喬文口中抱怨:「顏姐別嚇人啊。」
顏穠:「抱歉,我看我們還是別說話了,這裡好恐怖。」
她已經拐過第一個彎,周寒山也收回了燈光。
顏穠鬆開了一隻手,輕輕揉了揉鼻子:「這味道也太厚重了。」
通道里的味道並不好聞,像是潮濕的木頭和正在腐爛的味道。
季深深站在最後捏著鼻子說:「味道怎麼可能會好聞?不是有兩具屍體在裡面嘛。」
白一茅平靜的聲音響起:「不對,屍體放在酒窖里,味道傳不出來。」
喬文:「求求你們了,能不提這件事嗎?」
邵嘉:「可是你跟著來不就是去看屍體嗎?」
喬文哭喪著臉:「你看我像是同意的樣子嗎?我這是逼的!被逼的!」
他悲慘的吼聲再加上回聲,喊得人耳朵痛。
季深深捂著耳朵怒道:「你可閉嘴吧。」
喬文打起了退堂鼓:「人都死了還看什麼啊,死者為大,咱們還是算了吧。」
白一茅:「最起碼我們還是要確認一下他們是真的死了。」
「什麼意思!」喬文死死揪住了前方邵嘉的衣擺。
白一茅平靜至極:「我的意思是也許已經死的人也能作案。」
樓梯間一片死寂。
驚恐又絕望的潮水似乎順著這個見不到一點光的通道上涌,淹沒了眾人。
他們的腳步漸漸慢了下來。
粗喘,沉重的呼吸,以及水滴在地面的聲響。
「怎麼停下來了?」白一茅詢問。
「我、我再確認一下,你的意思是說已經死掉的人……」季深深艱澀地吞咽幾下,「還還還……能回來殺人?」
「不排除這個可能,這次需要好好檢查一下。」
「草!草草草!」季深深嘴中除了罵娘驚恐地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
可是這回一向膽小的喬文卻沒有發出聲響。
顏穠立刻注意到了這點,出聲試探:「真是奇怪,喬文這次的膽子倒是挺大。」
正在這時,喬文所在處的位置突然傳來「咚」的一聲。
邵嘉「哎哎哎」的叫了出來,手裡的燭台也被他不小心扔到了地上。
燭火熄滅前,眾人只看見他死死拖著喬文腋下。
喬文閉著眼睛,軟綿綿地躺在陡峭的台階上,苔蘚染綠他的襯衫,他白若金紙的臉上也蹭上了道道苔蘚。
作者有話要說:
喬文:我如此聒噪可愛,別讓我領盒飯啊!
顏穠:嗯,禍害遺千年。
第37章
「他……」季深深驚恐地喊出。
邵嘉搖頭:「他沒事,只是被嚇暈了。」
「那咱們還是先回去吧?」季深深小心翼翼說:「總不能帶著一個暈倒的人下去吧?」
白一茅轉過身:「大家都同意?」
季深深看向邵嘉。
邵嘉點頭。
周寒山:「那就等會兒再下來吧。」
幾人抬著喬文重新回到餐廳,邵嘉和季深深折騰著喬文,想要將他喚醒,周寒山和白一茅則陪著顏穠到樓上的房間。
因為不能單獨行動,去廁所都要幾個人一起,而這個孤島上現在又只剩下她一個女人,做什麼都不方便。
白一茅也就罷了,周寒山總是像個電燈泡一樣杵在兩人面前。
房間內,顏穠把門開了一道縫,從縫隙間見周寒山遞給白一茅一支煙。
「這煙不是你們拍戲用的嗎?」
周寒山叼著手捲菸,平靜說:「也拍不成了,不要浪費。」
他吸了一口煙,眯起眼睛,迷離的煙霧在黑夜與燈光的交界似乎變成了紫色的。
白一茅將這支煙揣進兜里:「抱歉,我正在戒菸。」
周寒山笑了笑:「白先生不會是以為我要在煙里下毒吧?」
「我可不會做這麼笨的事情。」
白一茅沉聲說:「周導是聰明人,可我卻聽說你對顏穠說了許多古怪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