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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丞硯蹙眉問道:「那你直接全營通告我是你男朋友?」
「……」聞卿瑤不是滋味地咬了咬下唇,「我如果不那麼說, 你們營長會帶我去醫院嗎?」
這個男朋友, 只是少了個前綴。
不過, 誰又沒個前任呢。
她垂眼,攥緊了筷子。
說實話,她也沒有想到謝營長就這麼直接在那麼多人面前把他們的關係公之於眾了。
果然老一輩的想法更直接, 沒那麼多彎彎繞繞。
頓了會兒, 聞卿瑤淡淡哂笑,「真是抱歉,妨礙你成為別人的男朋友了。」
傅丞硯沉了口氣, 見她跟個小刺蝟似的,只能耐心地哄,畢竟,她不扎他就只能扎自己了。
他寧願鮮血淋漓的是他。
傅丞硯沉氣:「昨天,夏芷答應我,喝了那碗藥,就不再糾纏我了。」
基於對傅丞硯的了解,聞卿瑤其實也不願意相信他轉頭就跟別人好了,所以聽到這句話沒什麼太大的感覺,心底反倒更加酸澀。
她側目看過來,對上他的視線,冷靜道:「然後你就信了?」
「……」
「你這麼好騙?毒藥你也喝咯?」
「……」
「我當年追你的時候,你也沒那麼好說話啊。」
「……」
「也是,誰讓我有小脾氣,又黏人又作精,你躲我也正常。」
「阿瑤……」
「你別喊我阿瑤。」
「你們營長說的話你還記得吧?男朋友消失了一天也得找。」
聞卿瑤收回目光,滯了一瞬,然後喝了口水,將鼻尖的酸澀壓了下去。
「傅丞硯,你可是消失了三年。」
是啊,消失了一天都要找,更何況是消失了三年呢。
三年杳無音信,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就讓她一個人默默忍受著。
傅丞硯捏了捏拳,手心攥得生疼,但是說出口的,也只有三個字。
「對不起。」
聞卿瑤怔了一下,然後看著他,心底就像一壇死灰般沉寂,說來說去又是這三個字,除此之外,什麼都沒有。
她自嘲般笑了笑,問道:「我這輩子還能等到你一個答案嗎?」
她說完,起身將餐盤送回,徑直離開了食堂。
-
三天後,另一個趙軍醫過來給聞卿瑤拆線。
因為白天醫療分隊都要出診附近民莊或者聯利醫院,所以趙醫生也只能晚上過來。
傷口已經結了一層厚痂,抽線的時候,絲絲作痛。
趙軍醫比較年輕,胖胖的,戴著眼鏡。他眯著眼睛仔細查看著歪歪扭扭的傷口,搖了搖頭,「真是刀槍無眼,這麼漂亮的姑娘,幸好只是傷在了腿上。」
聞卿瑤問道:「可以做手術去掉吧?」
她從小就愛漂亮,衣櫃裡多是小裙子,這樣的疤,當然無法接受。
趙軍醫仔細看了看,「可以分幾次切除,只是過程比較漫長。」
疤痕切除,意味著要上好幾次手術台,又要養好幾次傷。
趙軍醫安慰道:「也可以紋個身嘛。」
「……?」
正說著,半掩著的門忽然被推開了。
傅丞硯稍稍一頓,禮貌道:「趙醫生好。」
聞卿瑤抬眼看去,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詫異咂了咂舌。
這男人恢復力也是夠強的,吊著胳膊打著石膏還能繼續執勤,一身裝備齊齊整整,連衣領都理得一絲不苟。
趙軍醫笑呵呵:「傅隊長,我剛想說你,你就來了。」
見傅丞硯疑惑,趙軍醫道:「聞小姐覺得疤難看,我就建議她可以紋個身。」
「紋身?」
「你們年輕人不是喜歡在身上紋男女朋友的名字嗎?」
聞卿瑤:「……」
醫生,你別說了,我知道你要說什麼。
但是已經打不住了,趙軍醫越說越激動,「聞小姐男朋友不就是傅隊長嗎?」
「……」
看,謝營長憑一己之力千里傳音,連醫療分隊都知道了。
聞卿瑤尷尬地扯了扯嘴角,「謝謝趙醫生了,這個建議我會好好考慮的。」
趙軍醫一聽自己的建議得到認可,喜不自勝,收拾了一下醫療箱,又道:「哦對了,傅隊長,正好你在……」
傅丞硯:「嗯,趙醫生你說。」
趙軍醫指了指聞卿瑤,極其認真道:「聞小姐的傷口剛剛拆線,你的左臂也輕微骨折,這些天先忍忍,實在忍不住也務必小心些。」
忍忍?
小心?
還務必?
傅丞硯蹙眉道:「忍什麼?」
聞卿瑤也沒聽懂,轉眼去看傅丞硯,二人四目相對,忽地就明白過來趙軍醫指的是什麼。
世人眼中,一對情侶,大晚上的獨處一室,還能幹什麼?
聞卿瑤正不知道怎麼回應,哪知傅丞硯卻一本正經地點了點頭,然後好整以暇地說道:「好。」
「……」
好你個頭啊?
你沒看你胳膊都斷了嗎?
你想表演單手開法拉利嗎?
趙軍醫走後,房內還有不適宜的尷尬。
畢竟分開了三年,再做那些親密行為,說不緊張不侷促,那是假的。
傅丞硯稍稍遲疑了片刻,說道:「我只是來看看你。」
「……」你還真以為我想跟你發生點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