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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看。」
「?」
言慈掀了掀眼皮,「但更好脫。」
聞卿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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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傅丞硯帶人回來之後,去了訓練場。
整個營區一半都是陸軍工兵,一開始只有營長、傅丞硯和少數幾個士兵經歷過實戰,但是經過幾次襲擊之後,所有人都把警惕性提到了最高。
聞卿瑤和言慈吃過午飯,在營區內散了會兒步。
太陽赫赫炎炎,涔涔發汗,遠處傳來貨輪的聲音,悠遠漫長。
言慈問道:「來我屋喝茶?」
也不知道畫家是不是都愛喝茶,言慈的行李箱裡,除了顏料,就是茶包。
聞卿瑤不是很喜歡喝茶,但總歸是有個人說話。
聞卿瑤想了想,「我去訓練場找個人,晚上再去找你聊天。」
言慈詫異道:「你該不會是去找前男友吧?」
「……」
聞卿瑤窘迫地搖了搖頭,一周前那副失態的樣子,她也不想再看到傅丞硯了。
「不是找他。」
二人之間,除了尷尬,就剩下一種奇怪的曖昧不明。
說實話,要不是那晚傅丞硯真的被她撩起來了,她還真以為這男人有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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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訓練場,聞卿瑤探了探頭,環視了一圈,沒見著傅丞硯的身影,舒了一口氣。
練習場不大,對面是一座荒山,上面圍了一層電網。
警衛分隊隊員都在練習射擊,□□4秒之內打出5發子彈,發發命中,聲聲振聾發聵。
於晉晗一眼就看到了她。
他小跑著過來。
雖然知道她99.99%是來找傅丞硯的,但依然按部就班地問道:「聞小姐,你找誰?」
聞卿瑤抬了抬眼,低聲道:「鄭副隊長,鄭淏。」
於晉晗:「……」
幸好他問了一下,看,這不是0.01%了嗎。
他回頭看了一眼,也沒多問,就去喊鄭淏。
鄭淏正從地上撿起彈匣,一聽聞卿瑤找自己,立刻跑了過來。
鄭淏擋了擋頭頂的炎陽,問道:「聞小姐有什麼事?」
聞卿瑤站得地方比較偏僻,又拉著他往樹蔭下挪了兩步,這才問道:「鄭淏,我問你,我記得你之前說要告訴我一件事,是不是關於傅丞硯的?」
回想起來,鄭淏有的時候確實是一副看透不說破的表情,欲言又止了好幾次,每次都是話到嘴邊留一半,生生咽了回去。
鄭淏愣了愣,沒料想到聞卿瑤就這麼直接問了出來,沒有鋪墊沒有引導,連給他反應的時間都沒有。
「不是,聞小姐,我能說什麼,我跟傅隊長每天就是訓練啊、巡邏啊、執勤啊……」
「你少東拉西扯。」聞卿瑤打斷他,「傅丞硯是不是有什麼事瞞著我?」
鄭淏一聽,立刻恍悟過來,認真地搖了搖頭,「聞小姐,傅隊長絕對沒有其他女人,不僅沒有女人,連只母蚊子都直接拍死。」
「如果有什麼流言蜚語,那一定是空穴來風。」
「我們隊長對聞小姐可是一片痴心,天地可鑑。」
「信我,一定要信我……」
見他兢兢業業的賣力表演,聞卿瑤抱著手臂,冷眼看著他。
「鄭淏,你是個好軍人。」
「但你不是個好演員。」
鄭淏:「……」
陽光透過樹蔭,斑駁之下依然刺眼,聞卿瑤抬頭凝視著他,「鄭淏,我再問你一遍,他到底瞞了我什麼?我覺得他好像在我面前,有著很大的顧慮和忌憚。」
鄭淏下意識地轉移開了視線,兩隻手也不自然地攥緊了,「不是,聞小姐,你別逼我了……」
「別逼你?也就是說傅丞硯真的有什麼顧慮……」
話還沒說完,就見鄭淏突然立定行了個軍禮,然後毅聲道:「隊長!」
驀地,聞卿瑤整個人都顫了一下,她僵在那,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來了。
兩道視線落在她身上,後背如芒在刺,好像土地就要在腳下裂開,連身都轉不過去了。
她瞥了一眼鄭淏,只能攥緊了拳,咬著牙深吸了一口氣,「我先走了。」
然而還沒動,男人就已經走到了鄭淏面前,「鄭淏。」
「到!」
「訓練時間是用來給你聊天的嗎?加上上次的遲到警告,訓練完,五公里。」
鄭淏隻字未辯,「是,隊長。」
說完,他沒再和聞卿瑤說一句話,雙手腰間握拳小跑回訓練場。
「……」一陣風吹過,吹得聞卿瑤大腦都僵了一瞬。
她倏地抬眼看向傅丞硯,不敢置信地問道:「傅隊長,是我來找他的,你罰他幹什麼?」
因為拆石膏的原因,傅丞硯只穿了一件薄薄的上衣,沒有那些作戰服和裝備,看起來很輕鬆。
他抬眼看著前方的訓練場,那是工兵耗費一個月的時間、在材料短缺的情況下自己建造的,士兵們的訓練時間也是在任務之餘擠出來的。
傅丞硯目不斜視,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她,「聞小姐,你一定要在這跟我鬧嗎?」
短短几個字,聲線沉穩,如冰如屑,聞卿瑤又怎麼會聽不明白。
不管是在武警部隊還是在維和營區,傅丞硯訓練都是出了名的變態,她當然不會在這跟她鬧,因為他不會給她面子,也不會給她特權。